正是这个时候,又一件衣裳猛的从墙头窜出来,缓缓落在了院内。虞小楼凑过去捡起一副,衣服还是热乎的,肯定是白靖抱着衣服一路跑回来的,虞小楼想着这一幕,倒还有几分感激起白靖来。

说这话的时候,虞小楼的神色倒是露出以往瞧不见的正经和严肃。他再没接着往下劝说白靖,反而是一个劲儿的盯着白靖,等着白靖的一个答复。

虞小楼探出手,朝着前面摸了摸,他还不适应这种一点光线也没有的黑暗,忽然他的双手摸到了布料一类的东西,可是绝不是人,浑身坚硬如铁,虞小楼缓缓抬起头,已经稍稍适应了黑暗的他,看见了自己的双手,正落在一个人的肩头。

那是他怎么也忘不了的气味儿,也是他最想忘记的气味儿。

这一块二指长一指宽的黑色条棒,正是白家的一块磁石。这一块磁石磁力远胜寻常的磁石,正如之前白靖所说,机簧之力往往难以承重,其机关之复杂庞大往往用于墓室。而这一间金钩赌坊若是动用那般庞大的机簧装置,整个金钩赌坊的地面都会下陷不少,白靖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地面并无异常。

“什么事儿?”白靖又问了一遍虞小楼。

虞小楼暗自盘算,屠佛是怎么也指望不上了,靠自己的话,跟金不涣金老头也只能勉勉强强的斗上一斗,可是照着今儿的情况的看,金不涣和日本人都勾搭上了,那他虞小楼不要说一成胜算了,连一成全身而退的可能都没有。

所以虞小楼给吴晴做的,得是元宵,而不是汤圆。馅料得是上好的黑芝麻,掺着白糖,提前捏成大小均匀相同的小球,这碗是端给吴晴吃,那虞小楼还得在这儿馅儿里掺几滴他的血。然后放在那干糯米粉的箩筐里不停的摇,一边儿摇还得一边儿加入清晨采集好的露水,馅料上不断的沾着糯米粉,直到大小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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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

虞小楼似乎听到了这种声音似的,他扭过头看了看吴晴。吴晴望着虞小楼,满是自责内疚和怜悯的目光落在虞小楼的身上,她觉得虞小楼受到这样的侮辱是她的错,可是她没办法替虞小楼出头,这些人不仅是她的朋友,更是她吴家的朋友。

“啊!?”虞小楼缓过神来,赶紧把灶上的碗端下来,这碗生脉饮还算是救了下来。

虞小楼趁着天色暗下来,赶紧从后门出去,端着药膳一路小跑到了吴家大宅的后门,屠佛现在是把虞小楼的过往问的清清楚楚,就连他虽然表面没有什么反应,但心里也不得不赞叹虞小楼真是奇人,擒杀柳戚尘,助领火堂白家,又从千门死里逃生,如今更是赌赢了金不涣这个老人精,脚下的轻功虽然练得拙劣,但是一招一式都是当世绝的,我这都要愁死了!我也是走了狗屎运,赌赢了那个叫金不涣的老头,结果就这这么一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那么多的赌鬼,硬要让我教他们。”虞小楼一脸的愁苦,一个劲儿的抱怨着。

“还没做好呢。”虞小楼丧气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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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男子的行为引得了虞小楼的注意,虞小楼发现矮胖男子裘皮帽子之下额头上渗着汗珠,即便已经出了汗,却不把帽子摘下来,他的皮包上挂着锁,大概是什么贵重的物件吧,这归乡客们在外忙活了一年,也无非就是为了补贴家乡父老,若是皮包里的东西没了,这一年自然也白忙活了,还折了家中人的对他的希望,如此紧张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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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小楼看病虫儿走了,自己正要迈腿,可是那火将的手臂依旧没有放下来。虞小楼着急的想要推开那手臂,任他如何使力,火将是手臂分毫未动。虞小楼低下头想从那火将手臂下钻过去,他刚低下头身子穿过了一半,身子上便挨了那火将一脚,整个人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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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在空中举起木盒,瞄准了虞小楼,也不知扣动了哪个机关,朝着虞小楼射去两发铁弹,虞小楼躲开铁弹,铁弹触碰到了地上的时候,竟然炸开爆发出一阵的烟雾。虞小楼一时反应不过来,吸入了这烟雾,只觉得人昏昏沉沉,头晕眼花。虞小楼心觉不好,这青衣人肯定是算准了虞小楼会躲开铁弹,便拉开了距离,射出这两发迷烟弹。

“再找两扇门就好了!”萧书祺的劲头却越来越足。

“你当是什么宝贝,那白玉狮子算不算宝贝,这宝贝最后还不是被我爹盗了。谁要是能学会这书里三成的本事,天下九成的好东西,他想取便取,想还便还,这难道不是最厉害的宝贝?”

“蝎子倒爬墙?什么玩意儿?”虞小楼不明白的摇了摇头,他这样,反而刘仁方也迷茫了起来,也不知道虞小楼是真不知道,还是跟这儿装傻。

“那我就告辞了,吴掌柜的!”虞小楼抱了个拳,吴掌柜的朝着他挥了挥手,他可不想在看见虞小楼了。

金不涣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了,与其说是疑惑倒不如说是惊恐和诧异,这伙人肯定不是他的伙计,他心知肚明他的伙计们都给日本人做了实验,成了活死人,这帮人肯定不是他的伙计,但是他们的衣服是打哪来的。如果是虞小楼给他们的,那就代表虞小楼难道已经知道自己的伙计都成了活死人的事?他不可能知道的。

虞小楼就趁着这时候,忽然摇起了骰盅,高举空中,然后迅速扣在桌上。再也不碰。金不涣的思绪从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回到了赌桌上,他轻轻敲动骰盅,他方才想着自己的秘密,没顾上听虞小楼的骰盅,此刻他只好再敲个六出来,哪怕赢不了,也是个平。

“金老板见过被老鼠咬死的人吗?”虞小楼不着急打开骰盅,竟然扯开了话题。

金不涣皱着眉盯着虞小楼,虞小楼也冒着汗,他也格外的紧张,他的身子都绷紧了,可是却扯开了话题。金不涣阴郁的目光里闪出了一丝狠毒,虞小楼扯开话题提什么不好,偏偏提这被老鼠咬死的人,金不涣心里揣测着能是个巧合吗,日本人就做着这样的实验。

虞小楼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绝不是巧合,他已经知道地下的秘密了吗?金不涣的脑海里被这样的疑问塞满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如果他把这事说出去,他金不涣就是死定了。

“我见过,一个女人,被成千上万的老鼠咬死了,可我觉得老鼠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把成千上万老鼠抓来的人,还有把女人丢进去的人。我害怕这些人,所以我怎么也不想再看见这些人。金老头,你会害怕吗?”虞小楼又问。

“开骰盅吧,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金不涣有些不耐烦了,眼下赢了才是最关键的。

虞小楼点点头,然后解开了骰盅,里面躺着个四,虞小楼皱了皱眉头,好像有些泄气。金不涣长舒了一口气,他是六,虞小楼是四,虽然其中有些插曲,但是他还是能赢虞小楼,虞小楼果然是个对赌技一窍不通的愣头青。

金不涣示意管家打开骰盅,管家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诧异,荷官走上前来看了看二人的骰子,转身面向底下的人群。

“虞小楼四,金老板一,虞小楼胜!”

荷官话出口的时候,金不涣原本胸有成竹闭上了双眼,待荷官话一落地,他双目猛睁,然后前倾身子看向自己的骰子,确实是个一,这怎么可能呢?他诧异的望向虞小楼,虞小楼好像松了口气似的。

底下发出一阵欢呼,虞小楼扳回一城,莫说金不涣了,南京城里卧虎藏龙,那些精通心计的达官贵人都看不出这其中到底有何玄机。听得虞小楼扳回一城,吴晴原本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吴崇看了看自己的闺女,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做声,这虞小楼一介草根,就跟金不涣这样的老狐狸斗的有来有回,若是得到些指点,假以时日不知要到什么地步去。

荷官看了看虞小楼,又看了看金不涣,默不作声的退了回去。金不涣的耳朵里已经听不得周围人的呼声了,他还在巨大的震撼之中,他知道虞小楼没法出千的,他想不通的是,他听得真真的自己摇的六,为何打开骰盅之时会变成了一。

金不涣有些怒意,让管家打开了骰盅,他俯身看着骰子,怎么看都没有问题,他用钩子砸了砸骰子,若是有问题的骰子,内部中空灌了东西,肯定会被砸烂,可是这骰子完好无损。荷官看着金不涣的举动也有些不悦,这骰子先前都就叫他们验了,当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今输了却又开始验了。

虞小楼又盖上了骰盅,看着金不涣,金不涣心里也是又气又急,可他怎么也查不出这骰盅的问题来,他也只好盖上了骰盅,下一局就是生死之举,一向面无表情的金不涣额头也渗出了白毛汗,他和虞小楼互相盯着,场面陷入一种决战期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