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的时候,王晓华-梅让她们一边清洗,一边用篦子篦。不大一会儿,各人脸盆的水里漂起一层虱子虮子。

说也怪,平时连话都说不清的傻子,竟然知道喊“救命”,把东邻和在外面乘凉的人们都喊了过来。

“拾掇出个放床铺的地方就行。他一个老光棍儿,没多少东西。金栋明天带两个人收拾,今晚我睡在这里,不出事为原则。”

王晓华-梅:“就在你家的东闲院里吧。”

王晓华-梅一惊:又问上了,三姑娘还真是改不了刨根问底儿的毛病!

“那好,也给勇爷爷捎过点儿去。”

王晓华-梅:“你不怕奶奶和姑姑嫌你?”

王张氏:“那就做饭不看孩子,看孩子不做饭,反正不能把自个儿累死。”

“腊梅,你还有糖果?”王贵勇咽了一口唾液,瞪瞪地望着她的手说。

王贵勇拉住王晓华-梅的衣角,冲她点了点儿头。

时间也就半上午,队长王贵兰又吩咐社员们就近做一些农活;厨房里也开始做午饭。队部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娘勒个毛的,我就不信三、四十只铁锅能飞喽。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咱俩一块儿去,我心里有点儿打鼓儿。”

用这种方法吓唬乜寡妇,也不是她的创举,她要让乜寡妇联想起过去在这院里发生的一件灵异事件,乖乖地离开食堂。最起码晚上不敢再来了,不再对一个“傻子”起杀心。

队长:“那是,胳膊折了在袖筒里装着,难受自己知道。”

搜索了一下前世记忆,好像这些小铁锅也都砸了。不知是谁用麻袋偷偷盖起来几只,被保留了下来。大饥荒时拿出来分,七、八家用一只小铁锅,拿着自家的野菜等着煮。为争先后经常吵架拌嘴。

王贵勇:“奶奶可厉害哩,光打人。我们都恨她。”

王贵勇一脸的疑惑:“你就叫傻梅,不喊你傻梅喊什么呀?”

“十枚,从绣花针到纳底子的大针,都有。”

“奶奶,您的孙子孙女都大了吧?”走在路上的时候,王晓华-梅装作很随意地问。

市场冲东冲南有两个进出口。进出口的两侧及内侧,是摆临时地摊的位置,卖的多是农民们自己种的蔬菜瓜果。

“除了她,还能有谁!”乜寡妇幸灾乐祸地回答。

“那我再放放。”

“穷鬼,光给逗孩子!滚一边子去!”王张氏没有摸到糖果,恶狠狠地骂道。

“还挺圆,不像个傻子团的。”

“你问什么哩?看把孩子难为滴!”从屋里出来的顾欣茹责怪道。

“早不在了!”老头说着,又问身边的老太太:“没了得二十多年了吧”

如果被它们拦住,拖入污浊的波涛之中,虫蛇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时间久了,便变成了一个新的孤魂野鬼。

难道说自己的身子隐在空间里,也成了虚体,不怕任何碰撞和碾轧了?!

经过来回这样一折腾,感觉有些口渴。到水缸前用瓢舀起一点儿清水尝了尝,清凉甘甜,比外面的井水好喝多了。

“呜……呜……,别,万一让她听见了呢?”

“嗯,我留意着点儿,你也当成个事,这关系着咱俩的声誉。”

王二秃子站起来,号召性地对大家说:“王大肚和朱能吃要比赛吃馒头,你们愿意看不?”

此时大人们正午休,孩子们来也是在吃过午饭后偷着来的。只要撵了走,就不会再来。

王晓华-梅闻听,赶紧轻轻跑回东耳屋里,并随手闩上了门。

坑塘里传来一声喊叫,王晓华-梅向另一侧望去,原来有一伙儿小孩子在那里洗澡,打打闹闹的声音并不小。是自己刚才太专注了,所以没有发觉。

“我有法子把她弄到家去。这是我的家务事,你们谁也甭操这份心!”二瘸子口气生硬地没有一点儿商量的余地。

王二秃子站起来,号召性地对大家说:“王大肚和朱能吃要比赛吃馒头,你们愿意看不?”

王晓华-梅想到做到,抹了一头稀坑泥,晾晒了一会儿,然后到水中冲洗干净。

马惠恩:“没孩子给她玩儿,可不就跟着大人呗!”

一个男孩儿上来推了她一把,把她推了个大趔趄。

庞大省:“这一被淹,倒不像过去那样傻笑了。”

“看着也不怎么傻了!”

王晓华-梅也跟着爬起来下了炕。王李氏递给她一把梳子,关切地说:“自己学着梳梳头,梅!”并把一个方框镜子支在炕沿上。

王晓华-梅拼了全力来咬,把吃奶的力气也用上了。

前世的王秀春与自己同岁,看她的年龄,自己重生到了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末期。

“还是傻,见个长头发的就喊娘!”

“我正因为是单身狗,才决意回到母亲身边去。你要不答应,咱就到阎王爷那里评评理去!”

想她家里肯定还有穿不着的旧衣裳,何不帮她处理处理,也好缓解她的经济压力。

“你给我钱还不如给我穿不着的旧衣裳哩。我和我妈打算在你们村的大集上摆摊儿卖旧衣裳,我可以给你捎脚卖,卖了钱再给你买成笨鸡蛋。隔三差五地给你送来,你吃着也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