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具小身体是个小傻妮儿,没一个人瞧得起,又如何制止这件事情呢?

日历上显示是“2005年8月22,乙酉年(鸡年)七月十八”

这就对了!为了在队部住下去,为了保护自己,她必须装傻,越傻越好。

在她之前受宠的一个妃子受到冷落,气得愤儿愤儿滴。暗中买通御医,在她偶染小恙的时候,一颗毒药丸儿要了她的性命。

她想到公路上去试试,看看这个非物质的空间通道在公路上的反应,会不会也像在村里一样,自己能在上面带着空间通道走路。还有,空间通道体积如此大,会不会被汽车撞了,或者被尾气吹跑。

王晓华-梅又往南走了走,发现原来的土坯房都变成了砖木结构的红砖大瓦房。篱笆墙变成了砖墙。

“瞎兰子非让她住,我有什么法子!他还要让她住在外面的通屋里呢,是我找理由让她住在东耳屋的。”

这里除了自己是新住进来的,再没有别人。她所说的“她”岂不是指的自己?

“吃了!一顿没个二十多个压不住饥。晚上了,少吃点儿,再吃这几个也就算了,”

在房阴凉儿里坐一中午?

乜寡妇娘家姓乜名翠柳,亡夫王长梧。由于王店村王姓居多,又都排的了辈份,老年妇女称呼王某氏,年轻妇女则直接称呼其姓名。乜翠柳守寡后,人们便称其乜寡妇。

“她跟了我一上午,觉得怪可怜的。”母亲马惠恩的声音:“更奇怪的是她光喊我娘。起先我认为她只是不会喊别的。试了试她,结果婶儿婶儿伯母都会喊,唯独管我一个人叫娘。喊的我心里热乎乎的。”

“这样吧,二瘸子叔和队委会全体成员留下,其余的,吃饱了饭就回去,队里管这事了。”队长王贵兰一旁说。

“吃了!一顿没个二十多个压不住饥。晚上了,少吃点儿,再吃这几个也就算了,”

碾棚里外两间。碾子在里间屋,碾棍上拴着牲口套,碾道的四周有很多驴粪蛋子。

王秀春:“听说是。”

王晓华-梅低着头子走出来,眼里浸满了泪花儿:被别人撵被别人拒绝,她觉得很正常,也容易接受。

王晓华:“活该!叫他半夜打孩子!要是他自己的,一准舍不得。”又对王晓华-梅说:“记住了吧?他再打你,就给我说。”

这里是土改时没收的地主王占园的宅子,三间大瓦房挎着两个耳屋,东厢房是厨房,西厢房里放着桌子板凳,是社员们吃饭的地方。

“我看今晚上你是抱不走了。就让她跟着三奶奶睡吧。明天再说。能跟着你,尽量跟着你。不行的话,队上安排。”队长王贵兰说着,又问王李氏:“三奶奶,你家睡的开吗?”

父亲王长锁在六一年挖灌溉渠时砸死的;

不知道这具小身体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重生在什么年代,更不知这具小身体与这个中年瘸腿男人是什么关系。王晓华只好继续装哑装傻,瞪着惊恐的眼睛望了望中年瘸男人,又望望桌子上的饭菜。

“嗬,知道害羞了吔!”

“没给你说吗?你的尸体已经火化,那是不可能的!”

原因是土布袋里一大堆土坠在脚头里,小孩子带不动,也掉不到地上,只能在炕上打着圈儿地滚。

前世里王晓叶穿了多长时间土布袋王晓华梅不记得了,这世让她赶上了,就不想再让她穿。

现在天气还炎热,在土布袋里又拉又尿不说,由于被尿湿的沙土洇着,腿腋折里往往被淹的通红,小孩子哭闹多有也是这个原因。

一见有人来,王晓叶不哭了。拽着王晓华梅的小手儿就要爬起来。可有土坠着,怎么也爬不动,气得又哭。

此刻的王晓华梅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刚才所受的侮辱,三把两把,解开了土布袋上的纽扣,把王晓叶饱了出来。

喔哟!原来王晓叶刚拉了屎,由于屁股没在沙土上,黄连连的稀屎沾了两腿,根本没法抱。

正在这时,王张氏进屋了,见情景又是火冒三丈:“好好的你抱她干什么?”

王张氏说着,又掐着王晓叶的胳肢窝把她要过去,顺进了湿漉漉满是稀屎的布袋里,然后抖了抖后面的沙土,把王晓叶又放到炕头上。

王晓叶“哇哇”大哭。

王晓华梅实在看不过,上前拉住王晓叶的小手儿,对王张氏说:“奶奶,小妹妹哭了!”

“小孩子哭是唱哩,关你什么事!”王张氏仍然怒气冲冲。

“她拉屎了。”

“装土布袋就是为了让她拉屎撒尿的,你管得着吗?傻x妮子,滚,滚出去,再不许进我的家门。”王张氏边骂边用手猛力一推,把王晓华梅推了个大跟头。

王晓华梅有泪往肚里咽,知道再不能待下去了,慢慢爬起来,默默地走了出去。

走到大门洞时不小心被绊了一跤,爬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大柳编篮子。忽然心里一亮,见前后都没人,顺手扔进了空间。也算对王张氏又打脑袋又踢脚的报复吧!

王晓华梅怀着一肚子委屈,漫无目的地走啊走,不知不觉来到大队部门前。

这里是村中心,也是王店村最繁华的地方。大队部的东侧有一个四处宅院的大广场,五、六、七、八十年代,基干民兵在这里跑步、召开全村群众大会、放电影、演节目、唱戏,都在这个广场里。广场的北面是八十年代以后的集市,逢三排八是王店大集。

大集?

对呀,今天早晨在前世的弟弟家看台历,不是知道今天是集日了嘛!何不从空间通道里过去看看,看看半个世纪以后的王店大集是个什么情景!

一想起前世来,想起弟弟那宽裕富足的日子,想起王店大集,王晓华梅一下把刚才的屈辱忘到爪哇国去了。看看日头还早,误不了中午观看吃馒头打赌,便找了个僻静处,闪身进了空间。

打开后门一看,喔呵!集市上熙熙攘攘,叫买叫卖声此起彼伏。比她在世时可热闹多了。

时间短,王晓华梅不打算出空间,便在空间的笼罩下走进人群。

王晓华梅知道空间是非物质的,人们看不到她,碰上双方都没有感觉。便像一个幽灵一样,在人群中穿梭冲撞起来。

“卖嫩玉米,一块五两穗。就剩了这些了,来晚了就没有了,快来买呀!”一个小商贩招呼道。

“我说老何,你怎么不去城里卖?那里一块钱一穗,卖的还挺快,比你在这里耗工夫不强的多!”

看来是熟人在给卖嫩玉米的指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