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应该没这么严重,毕竟交州还在晋朝手中,是可以作为一个基地让大军驻扎的,可时打时和,到底是一举灭国还是见好就收都没确定,南征大军就晾在那,确实也成了宗室和外戚的牺牲品,幸亏现在距离三国并不远,晋朝的官吏还没忘记军垦是怎么回事,杨珧就地命令南征大军分出来人军垦。

削了宗室的封地?燕王连孩子都没有,杨骏要是没有理由就削了司马季的封地。估计整个宗室都炸了,洛阳十几万的中央禁军的确在杨骏手中,可遍布整个晋朝的大军,他们的统帅可都姓司马。

对着一张纸咬牙切齿的司马季,正好被走进来的巧惜撞见,觉得有趣不由得掩嘴轻笑道,“殿下怎么了,为何对一张纸做如此怪状?”

杨英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反驳,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能沉声道,“燕王殿下,可知来日方长?如此行为,十分不智。”

“这?”虽然颜严长时间以来,已经为司马季做了无数次类似的事情。但是污蔑一个朝廷大员,他还没有这么做过?是不是太下作了一点?

看上谷郡的户籍土地,这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古代最重要的税出在人身上,这就是所谓的人头税,按照户籍在案的人税。

“我就在幽州给你添堵,有种就打我啊,笨蛋!”司马季深谙精神胜利法,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让颜严把所有晒盐场的人撤回来,短时期内晒盐场就会瘫痪。

司马季一脸不耐的回头看了颜严一眼,也许真有天赋这种东西存在,至少他在听颜严拍马屁的时候,几乎没有一次拍到恰到好处,就从来没在一个节奏上过。

朝堂之上,尚书荀恺抑扬顿挫的宣读着燕王司马季上表请罪的奏疏,整个朝堂鸦雀无声,只剩下荀恺的声音回响,杨骏闭目眼神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皇帝司马衷端坐龙庭,目视前方但好像魂游天外,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和自己无关。

司马季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趟燕山大营,他终于发现在燕山大营的孩子不在左右不分了,这是一个好的趋势,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知道了人体构造的孩子一旦长大,就会处理一些突发状况。以后一旦成军比其他军队强那是毫无疑问的,就是强多少的问题。

“男耕女织看起来美好,然我们能管好自己,却关不了上天,只要有一年大灾降临,这种生活就会被瞬间打破!所以人只依靠土地的话,并不安定!”司马季回头看向司马,但马上就收回目光道,“去年并州蝗灾,飞蝗铺天盖地,前年关中大旱,流民出逃,有人成为自卖民,如之奈何啊。”

“颜严,封国内应该查查,是不是有外地行商,要么就是不属于封国户籍的人在此逗留!”司马季慢慢抬头道,“以保长甲长为基础,给我打听打听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本王甚至都不想回到许昌了!”站在船头的范阳王司马感叹着,“比起燕王的清闲生活,本王入身行伍,日子可就苦多了。”

除了长沙王在洛阳禁军挂职之外,齐王司马可是当初和司马炎争位的司马攸之子。范阳王司马可是镇守许昌的安南将军,司马季这个燕王是都督平州的镇东将军,这个阵容不可谓不强,也就是说司马和司马季手中是有军权的。

这也难怪洛阳这么重视,司马季一次性就圈了将近二十公里的长滩,粗略一计算投产几个月以来,就运出来数万石海盐。直接就让幽州境内其他来源的盐说再见。

“可依我看,进入燕国之后,和范阳国相比简直截然不同。所过村寨观之森然,佃户百姓按部就班,令人赏心悦目。”司马回忆了一下在范阳国见过的景色,微微摇头道,“本王觉得,在齐国境内也可以重新编户齐民。”

“哦,那是本王烧制釉陶的副产品,因为总是失败,所以闲暇的时候就改成烧砖了。正好蓟城也需要,最近本王都没有烧制釉陶。”司马季轻声笑道,“其实本王很想采石铺路的,只不过这样动用的人力过大,许刺史已经认为本王不爱惜百姓了,所以只能用砖了。”

转了一圈让人把所有孩子找出来,司马季站在高出不由得豪情万丈,有种天下英雄唯有司马季和司马青玄耳之感,拿着扩音器喊道,“把右手给我举起来……”

“我那是看小孩害怕,故意这么说的!”司马季了然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一直以为中国人对鬼怪就是可信可不信的态度,看来古人还是对鬼怪只说有所敬畏?

“肠子是排出的地方,有吃就有拉!”司马季说到这再也忍不住,直接转身,头抄底哇哇大吐了起来,一只手还不忘指着巧惜,意思是让她不要过来。

杨乾面露疑惑不知道司马季卖什么药,低声询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被征召的孩子父母,可有怨言?”本来就是过来装一下愿者上钩的逼,钓不钓得到鱼司马季不在乎,故作深沉的询问着藩军的事情。

女孩少不更事司马季可以不和对方一般见识,他要是高举道德大旗把贸易停了,第一个不满意的就是四部鲜卑,她爹鲜卑大都督慕容,说不定会打她的屁股。

“殿下夸奖了!”慕容哈哈大笑起来道,“我都不知道这种传闻是怎么来的。如果殿下喜欢,可以从我部挑选几个看得上眼的女眷。”

如何布置营房、如何挑选军营地点,如何避寒,司马季的吩咐让何龙十分惊讶,没想到燕王头一次来到平州,就好像对一切多十分了解,好像在这里住了多年一样。

文鸯是文聘的之子,一生当中最大的战绩,就是惊得司马师暴死。可能士族之间的感情司马季真的理解不了,文鸯竟然还能在晋朝为官。换成其他朝代,早就被斩草除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