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胸口上!

花婆子身子一冷,仿佛掉进了寒冬的冰水里,感觉浑身透心的凉。恐惧与绝望不可遏制地从她的心底漫延开来。

苏氏也有点意外:“玥姐儿,你就不想再问点什么了?”

还是南宫琤果断地开口了:“应嬷嬷,你有话就直说吧。有祖母做主,是不会冤枉我们的!”

形势走到这一步,赵氏不由眉头一皱。现在她若是再不表态,就好像她心虚了一样,便对应嬷嬷道:“应嬷嬷,你去把我和琤姐儿的松江细布取来。”

“回祖母,大夫说哥哥受了惊,被魇着了。哥哥昨晚服了安神汤,到现在还没醒。”南宫玥恭敬地答道,“哥哥出事,娘亲忧心得一夜未阖眼,爹爹担心哥哥,也想要陪着,娘亲扭不过爹爹,好歹劝爹爹在榻上将就了一晚。”

这时,只听南宫穆又问道:“玥姐儿,你刚刚去见了青芽,她怎么说?”

“青芽姑娘也晕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婆子连忙又道。

这傻子就只知道玩!南宫程眼中轻蔑之色一闪而过,随意地敷衍道:“哦,我们没玩什么,只是你萍表姑眼睛进了沙子,我在帮她吹吹。现在她已经没事了。”

“萍儿知道程表哥出身名门,以萍儿现在的身份配不上表哥……”说着,苏卿萍的眼圈红了一红。

“今日王夫人一直向我打听表妹的事,看来对表妹是满意的很……”

这真是**裸的调戏!

意梅的手脚极快,三两下就给他挽了一个松松的纂儿,戴上几朵珠花,又拿着脂粉给他上了妆……几笔描绘,又让他仿佛变了一种艳丽的画风,一眼看去,只觉他漂亮的桃花眼微扬,殷红的唇畔勾起一丝魅惑天成的弧度,美得如同一副倾世画卷。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可是苏卿萍还是毫无去意。南宫玥不由心下有些着急,也不知道萧奕和意梅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箭在弦上,也由不得南宫玥说不了。她只能点头答应,只听萧奕得意地发出一声低笑,大臂一捞,就把意梅扛在肩上,轻轻松松地扛进了假山下方的山洞之中……

眼看南宫玥越走越远,萧奕忙追上去,“诶诶诶,臭丫头,既然你都猜到我是为了打赌来的,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赌约的内容。”

客人们一一落座,赵氏看时间差不多,正欲叫厨房上菜,却不想一个丫鬟手忙脚乱地进花厅来禀告:

“祖母,这是孙女特意为您亲手缝制的护膝,孙女特意在里面放了治疗风湿的药草,希望能对祖母有所帮助。”南宫玥恭敬而又贴心地说道,一副孝顺孙女的模样。那对护膝说是亲手缝制,其实她只是动了动嘴皮子,由安娘帮着裁剪,意梅帮着缝制、绣花,只有这其中的药草确是她亲手调配,也确实会对苏氏的风湿很有些好处。

一听到“休”字,黄氏整个人都慌了,好像一下子失去支撑的力量,跪倒在地,眼泪糊了一脸,连声求饶:“母亲,求您宽恕儿媳吧!”

苏氏没有直接质问林氏,而是转头对黄氏道:“黄氏,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南宫玥心里却是暗想:这是娘亲亲自绣的,她实在是舍不得送人,如今这样正好。

她整了整衣服,正打算出发,却听小丫鬟来报:“三夫人,三姑娘来看您了!”

“大伯母,三婶婶,”南宫玥一看到两人便迎了上去,“正好你们来了,赶紧帮玥儿看看,这花厅的布置可行否?”她装着惊喜,心里却想着:她们总算来了。这两天她思来想去,这调换库房的藏品普通奴婢可不敢,甚至没有这样的机会,除非赵氏或者黄氏也插了一脚……

“齐婆子……”意梅留意到她的异状,正欲上前,却见南宫玥一个抬手示意她莫动。

“娘亲,”南宫玥当即对林氏道,“玥儿就要这个黄花了。”

下了课,等南宫玥回到墨竹院的时候,鹊儿早就守在她的房门外。

没过多久,林氏就带着陪房燕娘回来了。

他这表妹还真是美人儿,要是能弄上手,嫡母也会对自己客气几分吧……

方如自然不敢拒绝,两个婆子在课堂后方放了一把圈椅,苏氏就这么坐下了。

鹊儿一直觉得自己跟雁儿相比资历不深,不想今日竟有这样的机缘,立刻激动地应道:“奴婢愿意。为三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方如点了点头,眼中含了丝遗憾,没有再说话,接着去看南宫琰的画。

“是,三姑娘!”鹊儿和雁儿松开意萱赶忙退下,远远地守到院门口去。

苏卿萍的脸蹭的一下红了个透顶,连忙收了手。

南宫玥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被苏卿萍占满。

南宫玥死死掐住掌心,冷冷地看着从门外走进的女人,果然是她!这张脸,这个身段,她永远不会忘记!

林氏总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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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群侍卫闻声而来,御花园在弹指间陷入了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混战。

一入深宫,身不由己,都是可怜的女人罢了。

苏氏等人大气不敢出,嫔妃间斗争,旁人又怎敢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