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谁的胆子那么大?厨房的人呢?饭菜被人下药都不知道?还要不要在苏府待的?”苏自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身为楚临国太医令,他府中竟然被人下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侍卫粗鲁地将他推回了人群中,老人被推得脚步踉跄,险些再次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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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清早还出现这情况,咳着就昏过去了,大夫,你能救我女儿对不对?”女人看到她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

楚宸灏回头白了他一眼,依然不出声,存心要让他急。

“那样正合我意,我就直接告诉皇后娘娘,她送我的首饰被霞儿偷光了,指不定皇后娘娘一气之下替我作主,让皇上砍了霞儿脑袋。”颜沐昕挑选的动作没有停下,说出来的话也让敏儿分辨不清真假。

“小姐,敏儿刚才被挡在门外,你们在屋里说的话虽然没听完整,可四小姐有几句尖锐的话还是听到了,她一直骂你,你怎么还笑得这么高兴?”

颜沐昕笑了笑,故意卖了关子:“以后你会知道的,说了不就没有惊喜了?”

“幽兰!沐昕和太子的指婚是皇后要求的,原因你会不清楚吗?皇后和初微是亲姐妹,她要求沐昕当她的儿媳妇,这事无法更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就是想挤兑下沐昕,让你的外甥女叶雪坐上太子妃位子?苏叶雪当上太子妃对我们颜家有什么好处?你还指望你的表亲苏家能惦记上我们?”

敏儿着急地跟着回房,刚才在厅里,她什么话都不敢接,在小姐吐黑血后她彻底懵了,如果只是装样子而已,怎么会吐血?

“小姐!”敏儿惊慌,立刻将颜沐昕撑起来,脸上惊魂未定。

“启禀老爷,小姐重伤还没好,脚一着地就头晕,身体很虚弱,但她惦记着老爷回府,本想让奴婢扶她过来,可是……刚下床就差点晕过去,只能打发奴婢前来告知,小姐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

“小姐,夜这么深了你还不睡?明天要早起……”

该死的,马车上的冷血暴戾男人将她手的拧脱臼,虽然她及时接了回去,不使劲问题不大,但这会她要爬树翻墙啊!

颜沐昕无奈地抚额,不敢耽搁,跑过去蹲下,埋头认命捡拾药草,双手齐动,一样样分堆放好。

“当然不是!要是他的侍从,还会被他用绳子强行拖甩回来?”她很“好心”地回答他的问题,就见他整个人变得不淡定了。

杀头大罪必定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皇城之前发生了什么跟萦香草有关的大事?

她利索地翻墙爬院,身手敏捷得让站在院子里的敏儿吓得目瞪口呆。

又是一个午后,她在书房里百无聊赖地翻看医书,边翻边打呵欠,这医书除了文字和排版不同,里边记载的内容她都能倒背如流了,然而,除了看医书,她似乎也没别的事可做。

“哎哟……”她手搭在桌上撑住脑袋,动作极其“娇弱”,皱起眉头哀叹,“我的头好疼,手也好疼,霞儿,你伺候我用膳吧。”

颜沐昕头痛地揉了揉眉心,难怪即便传言她命硬克母,时不时发个疯,却还是被指婚给太子,这样一来,她要解除这个指婚岂不是很难?

直到敏儿的那声惊叹才将她拉回了神。

颜沐昕对着铜镜,手往自己包扎了布条的额头戳了戳,真的一点都不疼!

好在颜沐昕料到那人不安好心,两手先着地,没有再次撞到脑袋,这么一摔,她半靠着树狼狈地坐着,抬手按住还在流血的额头,微微抬眼,勉强看到刚才叫嚣的场面。

“有两件事,我们在周边郡县放出的消息被众多大臣参进奏折里,皇上近来头疼疫情之事,看来也是逼不得已,刚才已经将萦香草的事摆到明面上来说了,也让太医院的人往这上面找法子,萦香草不久后应该就不会再是楚临国的禁忌。”

“嗯。”楚宸灏只应了声,转着酒杯便不说话了。

“还有一事呢?”宇文彦泽好奇心重,已经迫不及待询问起来。

“苏府昨晚发生了大事……”

“这个我知道,一早从月满楼过来,百姓都在传,苏府昨晚的井水被人下了泻药,而且那药还挺可怕,苏府直到现在还乱作一团,听说连给苏老头备马车送他进宫的人都找不到。怎样?是苏老头早朝没赶上丢脸了?”

项子濯点头,笑着道:“确实是这事,但我对幸灾乐祸没啥兴趣,我比较关注那个下泻药的人,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老头家就是玩药的,还神不知鬼不觉被人下药而不被察觉,肯定也是懂药之人,也许是太医院不服他的人安插了内鬼?”宇文彦泽摸着下巴分析得头头是道。

“未必。”楚宸灏开口便否定了宇文彦泽的话,他也不恼,坐等他的分析。

“难得你对这事也有兴趣,说说看。”

“昨天,金凰街上不是有人对苏夫人和苏叶雪下手了?元义跟踪的结果,她翻墙进了苏府。”

“没错,我也认为苏府昨晚发生的事跟那个人有关系。”项子濯的想法向来都跟楚宸灏一致,他也想到这事上了,“不过,昨天我们都猜想她是苏自省的哪个女儿,难道不是?是什么深仇大恨,让她冒险潜进苏府?”

“要对苏府驾轻就熟不是易事,而且她的医术不差,在皇城普通大夫里要找出她这个年纪又要对萦香草了解的人可没几个,还是个女人,要解释这些事,她是苏府的人可能性比较大。”

楚宸灏下了结论后饮尽杯中酒,双手环胸往后仰靠,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心中的想法。

“有道理,若是苏府的人……还真是有趣。”

“也有可能不是。一个连厮杀现场都有胆闯进去的人,闯个苏府又有什么不敢?”

楚宸灏突然又冒出一句话,让在场的两位好友同时无语,他们刚才都已经让他的一番话说服了……

“你说那么多都是废话!”

“一切不过是猜测,只要她是楚临国的人,又在皇城内,要打探到她的身份也不是难事。”楚宸灏把玩起手中的酒杯,他发现自己最近花了不少心思在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身上,两次让她躲过,与其不断作各种猜测,倒不如出动暗卫一次将她查探清楚……

“难得你会对一个女人这么感兴趣。”项子濯轻笑,还真是史无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