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红楼之沧海横流 > 第六十五章 汇林钧二人观图略见林海探花生感慨

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被别人抓到以后杀了灭口的。若是河上的江匪杀人,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的办法?直接在脖子上来一刀也就完事了,就算不想见血也是将人按着淹死在水中,再往河里面一丢了事,根本不会又是丝绸又是草绳的这么麻烦。

按理说,大靖的南方已经被朝廷犁了好几遍了,先是三藩之乱后,老皇帝以勤王不力的罪名砍的砍杀的杀,调换了不少军官。后来,借着贬谪世家和勋贵官员的机会,老皇帝和司徒晟都从南方收回了不少权利,安插了自己的人手。最近,南安、东平势力的彻底倒塌,让老皇帝成功掌控了南方的军权,铲除了这两家在南方的势力。

只要有家族的保护,儿媳妇邢氏就算心里再怎么不耐烦,也得敬着她,畏着她,不怎么敢和她太过争执,就怕史家会为她出头寻事。

“喔,原来你不知道吗?啊呀,你们茜香国的探子还真是不负责任,连这种大事都没告诉你们吗?保龄侯史家曾经参与过勇王的谋逆,只不过我们手里面没什么证据,这才放过他们一马。不过一直有人盯着史家的一举一动呢,就等着他们露出狐狸尾巴来。”江源也不去看他,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干冲淡嘴里的甜腻。

户籍管理就已经很严格了,传符的管理只有更加严格!

这一条确实很有道理,江源点了点头,示意江宁接着往下说。

既然已经划定了时间范围,只要去询问负责监视南安王府的探子就能知道这段时间有谁曾经进入过南安王府了。能够这么快便约出南安郡王,此人必然是他的熟悉且相信的人,过去一定经常出入王府。对于经常出入王府的人,探子都会打探他们的具体身份的,因此监视之人必然会知晓这人是谁!

江源接过一旁的亲兵递过来的长刀,抽刀出鞘就割断了马车上的马套,放走了拉车的马,以防止弓箭射伤拉车的马匹使其不受控制的狂奔伤到车中的人。

让他忙起来的就是一件事——方涵回来了!

之所以贾家只是遭贬而不是罢职,江源自然有他的想法。

七月流火,天气炎热,京城这里虽然是地处北方,却也炎热异常。江源难得犯了懒病,躺在家里的竹椅上纳凉,屋子里放了不少冰盆降温,坐在里面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外面的酷热。

江源一怔,而后同样施礼。他倒是没想到司徒晟这么快就交给林钧展示才华的机会,不过想想林钧的才能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看来他在用人方面的胆量还是不及他这位主公大人,上一世童年的遭遇让他对于初认识的人总是心怀防备有所保留,当然,适当的试探自然是应该的,但是防备太多就显得太过疏离了。

这两个人还在心里安慰自己呢,他们认为这些人就是靖朝最精锐的士兵了,除了这一千人,剩下的军队就没什么了不起了……可这是真的吗?

司徒晟打开随便看了几眼就把国书放在一边,这国书无非就是官方的问候,无论大靖还是北蛮的国书格式都是一样的,每一次都是那些套话,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看了也没有什么意思。他微微一笑,望着北蛮的使者说道:“请贵使代为转达孤的父皇及孤对北蛮大汗的问候。”

拜迂腐的教廷统治所赐,西方科技的展完全被其判定为违反伦理,与宗教相违背,这对于科学展的摧残可比上一世的明清两朝那些被八股文洗脑的白痴文人强上千百倍之多。思想都被扼杀了,还有什么能展的起来?

如若这个司徒晟是个胆小怕事的家伙,那么趁着老皇帝病重,靖国朝廷动荡不安的时候,北蛮可以出兵攻打靖朝获得更多的利益,甚至再逼迫靖朝签订一次城下之盟。如果这个司徒晟如传说一般是个硬角色,那就要了解他,挖掘他,知道他的思想,找到他的弱点,甚至从靖国那里探听他们军队的虚实!

林沂明明是林家子,却是在林家老宅做仆佣的工作才能换来食物养活自己的,林家对他们的恩德不过就是生身,那么继承这个姓氏并将它继续传袭下去就已经还上恩德了,难道还要他们一家也和林家一样毁于一旦吗?

【时之圣者也,时之凶者也。此亦蒙昧世,此亦智慧世。此亦光明时节,此亦黯淡时节。此亦笃信之年,此亦大惑之年。此亦多丽之阳春,此亦绝念之穷冬。人或万物具备,人或一事无成。我辈其青云直上,我辈其黄泉永坠。当时有识之士咸谓人间善恶或臻至极,亦必事有所本,势无可绾。但居之习之可也。】

宝儿看了看桌边的太子妃,又看了看身边的东西,过了片刻才又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开始继续爬动,动作相当迅速敏捷地抓住了身前一把制作精细的小木剑。

贾家……这个更是连面子上的光辉都不剩什么了,荣国府的贾政直接被推到了朝堂战争的风口浪尖之上,勋贵和世家的战争就围绕着他和楚琛层层展开,最后世家这一方若是惨胜,那么贾政这个惹事之人必然下场很惨,丢官罢职算是轻的,丢了性命都有可能。而勋贵这一方若是惨胜,贾政也休想好过,老皇帝又岂能轻饶了他?若是这双方闹了个鹬蚌相争两败俱伤,那么江源就是渔翁得利的那一个,这贾家也别想有好果子吃,最终还是逃不了衰落的名运。

这还了得?!史氏可是见识过当年贾敀被她威逼赶出族中之后那落魄的样子的,她怎么能让贾政也遭这样的罪呢?再说了,若是贾政真的被赶出去,她以后还能依靠谁呢?

一怒之下他就把贾政和楚琛给叫来了,先是将贾政手中的所有工作全部移交给楚琛负责,然后也不背着他,就当着楚琛的面劈头盖脸地把贾政一顿训斥。这位郎中大人乃是法家出身,比较务实,平时就不太看得起身为腐儒的贾政,如今由于心气不好,骂的话那叫一个刻薄啊,拐弯抹角之中偏有几个词直插心脏,远山雾罩里惊天几个霹雳,就是一只猪听了都会羞愧得上吊,别说骂的是贾政这个活人了。就是站在一边旁观的楚琛都跟着出了一脑门的冷汗,庆幸自己没招惹到这位上司,不然光是这么一顿骂他都经受不起。

那位荣妃娘娘的智商都用在斗心眼上了,虽然把贾元春指给了自己的儿子司徒易,可却没有更改她的户籍将她落在廉王府的奴籍上,为的就是防着点荣国府,怕他们狗急跳墙连累了自家儿子。

那些家丁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是该降还是该战。江源冷哼了一声,皱了皱眉,司徒易的野心和心机比他想的还要深沉,但是实际掌控能力却是不行,就连自己家中的家丁都不能为他拼死效力,又靠什么来争夺这个天下?看来他是看书看得多了,有些被文臣们洗脑,那些“得道者多助”就是儒家用来忽悠人玩的,什么是道?利益就是道。能给人利益,哪怕是陌生人都会簇拥相助,可是利益没了忠诚也就没了,因此不培养一些不顾利益的心腹之人又怎么能成事?

既然知道老大老五要狗急跳墙,当然很容易就推断出他们反叛的时间。毫无疑问,冬至夜宴正是最好的时机,此时京城之中握有权势的高官尽皆在此,两位皇子若是有心也不是不能将心腹之人安排在大殿之外,到时只要将高官们尽数擒拿,逼迫皇帝签下传位诏书,甚至不用惊动城中就可以完成一场政变。

说句实在话,在这个白糖都没有的年代,什么玉米、地瓜、土豆、花生、辣椒、南瓜、菠萝统统都不没有,饮食这玩意的花样也远没有后世开出来的那么奇特,不过这没农药没污染的东西原滋原味,吃着很有味道。冬天里的蔬菜都是从皇家的温泉庄子得来的,吃着分外清脆爽口,比江源在自家备下的冻柿子冻梨难得多了。倒是开心果这时候已经传到靖朝了,不过名字叫做阿月混子,装在一个小盘里当做点心放在案上供官员们食用。

算了,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一起教吧。司徒烨的进度已经到了《诗经》,江源也不像老夫子那么讲究,爱情篇能记住就记,主体讲的是像《硕鼠》或者《无衣》这样的诗词,偶尔插着讲讲前朝的诗词、圣贤文章之类的,让上课时间没那么枯燥。司徒烨又用不上考状元,学那些死板的东西一点儿用都没有,他只要懂欣赏就行了,会不会作诗再说吧。想当初乾隆平均一天作一首诗,也没看哪个流传下来了,皇帝作诗就那回事,谁真的当真啊。司徒灿的上课内容和他哥哥当初一样,老老实实边上背《幼学琼林》,不过课堂上吸引他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他早就听哥哥说过了,姑父,哦不,是老师最会讲故事了……

老皇帝也点了点头,只看这些步军不过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就集结成了军阵,两旁还有骑兵护卫,就是突然遇袭也可保无恙。

高兴的结果就是一个字——赏!反正他有钱。从稳婆到外面烧水的小厮按个重赏,他自己却趁着没人阻拦钻进了产房,至于什么产房不吉利,那种鬼话信才见鬼,现代那么多进产房陪着妻子生孩子的丈夫也没见全都死了啊,自己媳妇谁疼谁知道……

司徒昂被囚,说的是不许他出去,可没说不许别人去探望。可其他几个兄弟里却只有老三去探望过太子,而且一回来就上了这道奏章。文章写得十分动情,很是悲伤,若说老三和太子一点儿兄弟感情都没有反而让人难以相信了。没有感情能写出这样的文章?那“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之语若无真心哪里用的出?

“为何?”司徒晟这时有些当局者迷了,也不能怪他,一百里都走了就差这一步了,是个人都会失去平常心的。

月华是真不舒服,这两天总是觉得胃里翻腾,吃不下咽不下的,虽然也觉得饿,可一吃就往上翻腾闹得她也不敢吃了。江源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靠坐在榻上眯着呢,听到声响知道丈夫回来了,这才睁开眼睛,“回来了,用膳了吗?”

司徒晟还是第一次见到一贯冷静自若的江源这般样子,不由哈哈大笑,“清远啊,这是本王的长子司徒烨,予你做个徒弟可好啊?”

不客气的说,现在这个世界除了中东的阿拉伯这样的强国,其他的全都是些脆弱不堪的小国,根本就没有能阻挡大靖铁蹄的国家,当初北蛮就能把他们打得鸡飞狗跳,那大靖有什么不可以?只要占下来,派几个王爵把那里一分封,几十年后那里就会变成大靖朝的固有领土了,若子孙能够一直占据,那么光是那里的石油就够后世国人吃得满嘴流油了。这条通往欧洲,可以保证货物倾销的通道必须打通,只要此路一通,那些因为兼并土地而失去活路的农民就可以通过高度达的手工业存活下来,那么社会矛盾就不会大规模升级,只要欧洲这个倾销点还存在,而且对大靖军队没有反抗之力,那么靖朝就可以存活数百年,甚至一千年,直到生产力生根本性巨变之前这种模式都是安全的。

没过两天,府里的口风就变了,所有的下人都开始传是贾母史氏卖了祭田,还气死了老太爷,那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可谓人证物证俱在。却是那王夫人彻底撕破了脸,散出来的话。她现在儿子女儿都被贾母给抢走了,儿媳妇也不是她挑的,丈夫还厌弃了她,明摆着是那贾母要逼她被休,若是她再忍让,怕是再过两天休书都要丢给她了。她也豁出去了,这私卖祭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过,可气死丈夫就不一样了,她倒要看看那一直逼迫她的老虔婆能得了什么好果子吃!

看着女儿女婿的小动作,江淑妃笑得更满意了。她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了那块药玉,递给了月华,“好孩子,这东西就交给你了,只希望你们夫妻同心,无论富贵苦难都能一起承担,一起度过。”

车子向新郎家驶去,很快又遇到“障车”,不少路人拦截途中不许马车通过,不给银钱酒肉就不让通行。两旁军士又干起了散财童子的活计,大把抛洒着铜钱,沿途分着带来的肉食美酒,就这般这些障车之人一直跟到了新郎家门口才渐渐散去。

公主的婚事需要一段准备时间,如今已近年尾,于是礼部定下的婚期就在下一年的七月。倒时候恩科已经结束,今上的寿辰也过了,比较清闲合适。就这样江源和司徒月华就成了一对未婚夫妻了。

柳氏在他身边斟酒,一听他这首诗不由得一笑。司徒晟笑问道:“怎么?我作的不好吗?”

江源连呼三遍,没人敢应,他笑道:“而今司徒横已死,司徒柏已擒,对面那个乱臣贼子司徒标,还不下马受降,还需要天兵过去捉吗?”

全力行军之下一千里路只用了八天便赶到了,司徒晟于城外十里处驻扎,只等来日与辽军作战。辽军是炸开了外城城门没错,可是这城门急切间根本没法修复,他们又要担心会不会被内城人马前后夹击,所以根本就不能踞城而守。若是不靠城墙,辽王现在有兵不到十四万,司徒晟有兵十万,谁胜谁负还未可知。要知道辽王的军队里可是有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啊,司徒晟的军队却都是正当年的男丁,就算辽王多出四万人也没什么必胜的把握。

这边睿王在头痛评书,那边四皇子五皇子竟然连连受挫。

虽然城外只有步兵,但是全歼或者击溃一万步兵也是需要时间的,一旦被拖住就容易遭受两侧齐军的夹击,所以江源命令张大海绕城而走,不得停留,这样四个方向守军皆乱,城上守军绝对可以大量击杀这些士卒,而张大海携带骑兵配合守军便能全歼城东的齐军。

太子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狄飞立刻领命,传令的士兵在城楼上跑动起来,靖军全都听到了江源的命令。

这些失去了战马的齐军比起步军都不如,就似是无力挣扎的羔羊一般,一击而溃。战刀长枪过处就一片血肉模糊,鲜血四溅,头颅横飞,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试图反抗,这一番却杀戮将齐军最后那点士气也消磨了。

云梯车:下面有轮子,可以推动行驶,配有盾牌,绞车,抓钩等器具,还有滑轮升降这样的设备。

江源先是下令坚壁清野,便命令封好外城的四门。接着他下帖将城中所有豪富之家的男丁全部聚集在县衙,许进不许出,若想出去必须看他的命令。而后又命人将城中旅店内住宿的男丁以一样的方式看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八千马军,一万两千步军,可能足够?”睿王也是个决断之人,既然必须得做,他也狠得下心。

司徒晟将药玉还给了江源,正色说道:“我母妃也有一块这样的药玉,正面为佛祖,背面刻着‘喜乐’二字,她言道家中自幼遭拐的小妹戴着一块弥勒的药玉,背后刻的正是‘康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