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红楼之沧海横流 > 第五十章 赴城门使者多傲慢震敌心源挽长弓

早不来晚不来,靖朝一换了太子他们就来了,想也知道这些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虽然林钧在文章之中没有提出具体的法律和制度,可谓是点到为止,不过江源认为他写到这里就可以了,他要是真的有本事自己完成一整套法律体系那就不是人才是妖孽了。写到这个地步已经足以阐明他的具体想法,之后如何实践就需要当权者的配合了。不得不说林钧想法很好,外法内儒,宽严相济,而且足够聪明,一点儿把柄都没有漏出来,很好很好,是个聪明人。

江源微微一笑,他确实是喜欢仇报百倍,也喜欢迁怒敌人,可是这个迁怒也是有范围的,不是连三族九族都要牵涉进去的。林钧在血缘上倒算是林海的亲戚,可实际上这两人一没见过面,二也没任何感情,林钧和他爹林沂甚至都不在林家的族谱之上,说他是林海的亲戚就有点太牵强了。而且此人才学出众,又识时务,虽然不知其人品性情如何,倒也是个可用之人。

江源笑道:“不过是让小儿抓着试试,就算真抓到了也不能送给他,不过看看他有没有做高官的命罢了。”

可说不定他就要怪罪我们家呢……且看看这些年得罪过他的人吧。

一时之间弹劾世家或勋贵的折子如同雪片一样飘到了老皇帝的龙书案上,其数量之惊人比起当初那次选举太子都不遑多让,甚至更胜一筹。基本模式就是勋贵甲告世家乙贪污,世家乙又告勋贵丙奢侈,勋贵丙不放过世家丁的以妻为妾,世家丁又咬住了勋贵戊的私德不修……一连串的奏本是有真有假,有实有虚,盘点出的罪名一个比一个要多。若要一份份查,大理寺、刑部他们今明两年就不用干别的什么了,查这些官吏就不够用了。老皇帝干脆把这些奏折一扫,假装没看到,且先压着再说。反正勋贵和世家的斗争他也乐见其成,让他们先互相咬一咬也好,等到两边都咬的差不多了他再一个一个的收拾也来得及。

荣国府二老爷贾政这天去工部点卯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他是个正六品的工部主事,按理来说应该每天准时到工部上班的,可是这位二老爷读书不怎么样也就算了,做事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棒槌,做好了谈何容易,捅篓子出乱子倒是非常擅长,一回两回也就忍了,时间一久他的顶头上司就不愿意了,根本就不让他来做事,干脆就任由他每天到时间点个卯就走人,完全当他不存在,把他边缘化了。

“没事的,大皇子在的时候就去了贾政的官职把他撵回家里了,皇上倒是看在贾代善当年救驾和他们贾府是少数几个没搀和进逼宫的勋贵份上又让他官复原职了。哼,这也好,不做不错,做多了错的也就多了,我还想着他躲在家里不容易抓到辫子呢,这一官复原职反倒好对付了。”

到得府门之前,江源一勒踏雪乌骓,吩咐士卒前去叩门,自己则望着大门正对着的鲤鱼跳龙门照壁冷哼了一声。鲤鱼跳龙门,跳得过去当然就会化身为龙,悠游四海,跃不过去怕是连鱼都做不成了!

江源这一手立刻让刚才被叛臣鼓动起来的军士们不敢有动作了,是,冲上去固然有机会杀死江源立下大功,可谁知自己会不会死在他的手上?江源的战斗力实在太强了,谁先冲上去谁就得死!这世上除非不得已,否则谁都不想死,所谓除死无大事就是这个道理,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果然还是自己的性命!

风越来越冷,风声越来越紧,就连空气都像是凝住了一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江源相信自己在战场上得来的直觉,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大事将要生。难道真有人敢谋权篡位?!

江源这个冠英侯外加二品大员一年的俸禄也就不到四千两,这还得算上职田、茶汤、厨料、薪炭、禄米等等的额外供给外加身为京官的炭敬冰敬呢,就算把自家田庄和铺子全都算上也不过每年三四万两的进项,换算到现代也有一两千万的收入了,可谓相当不错了。可这林海光一年的节礼就不知多少万两,那他得收入多少钱?这钱又是怎么来的?这比皇子的暗账是算不清楚的,林海他有理却根本都不敢说。

靖朝的大度是对藩属散播的,而藩属国家都是接受华夏文字华夏服饰的国家,有的国家甚至连官方语言都变成了汉语官方文字都变成了汉字,这样的国家当然有话好说,而北蛮这种异类,就算没有城下之盟这种事也绝对不能容忍!

那嬷嬷看着江源这样转圈看得头都晕了,连忙走上去拦,“侯爷啊,这女人第一胎生孩子怕是要生上五六个时辰呢,现在不过才动了半个时辰,时候还早着呢,怕是得半夜才能生下来。您若有什么公务,不如先去书房处置一下再说。”

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终,冯鳌还是跪地奏请皇上废储。司徒晟倒是劝了几句,可其余兄弟都应和了废储之言,皇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废储!由此可见皇帝对太子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传国玉玺在圣旨上一盖,太子储位便算是没了,不止如此他还被幽禁在宫中一处偏僻的院落,无旨意不得离开一步,这一生也算是完了。

窗外,司徒晟静立无语,默默站了片刻才离去,此后再也没问过司徒烨学业之事。柳王妃偶尔好奇,司徒晟沉默半晌说道:“清远非常人也,教导弟子之法闻所未闻,但观他所言所想,烨儿将来必然远超众人,超过高皇帝和太宗也未必不可。”

那王子腾,也是二品的京官,虽然闹的是史家,可心里怨恨的指不定还是贾家呢。

陌刀兵说白了就是重步兵的一种,要求选入的士兵必须高大有力且耐力出众。陌刀兵身穿厚甲,手持两米有余的陌刀,备有弓一把,箭二十,配备马车。以马车来运送陌刀兵,增加其行进速度并且节省兵士体力,增加后勤供给能力,对方骑兵来犯,先以箭射击敌人,待到敌人近前,则以陌刀迎击敌人。陌刀锋利异常,兵刃沉重,骑兵的马匹人员根本就没办法抵挡,一刀劈下甚至能将人和马一同砍死,再加上厚重的铁甲让骑兵没办法冲开阵型,长刀挥舞之下,立刻就能做到如山而进,人马皆碎的效果。这样的士兵最是难选,即使有江源的营养支持,又借助兵部的力量也不过选出五千人而已,再多的话就算能找出合格的士兵也难以武装,但江源相信如果有了皇帝的支持,他就能让军队的数字扩充到令人满意的地步。这种士兵不用多,有个几万人就足够了,大规模配备根本没必要,而且过于耗费精铁,这个数字就足够推平整个西域了,没必要再加以扩充了。

只见那老汉赶车到了宁国府门口,上前去拍门,不一会出来个下人,一句话都没问就赶他走。那老汉哀求了几句,又递过去几个铜板,那下人才勉为其难进去报信,过了一会儿才放他们两个进去。旁边看戏的都以为这事情算完了,谁知不一会那老头和男孩就被下人架着丢了出来。

江源连声称是,他也想过恩师和张老汉、张大娘年纪大了,想将他们接到京城来住,他愿意奉养这三位长辈,可沈先生说什么也不同意,张老汉和张大娘也舍不得离开书院,他也只能时常抽时间去探望三人。

一名妇人高声说道:“既是高门君子,贵胜英流,不审来意,有何所求?”这是上堂户咏,答完这句才可以进堂。

江岩接着说道:“算起来她也是你的表妹。这位常宁公主比你小上一岁,年龄上倒是相合。性情温和,喜欢读书,没有一般女子的短视,更半点没有皇家公主盛气凌人的架势,想来必是和你谈的来。如若不是今上那句话,她怕是早就被人求娶走了,哪还轮的到你呢。”

国库里本来是没钱让他折腾的,可是现如今得了三藩的钱财,国库一时间富可流油,再加上有睿王把守,没人敢对国库上下其手,这么多的金银与其放在那里等着下崽还不如分一些让他研究这个呢。

一个错马能有多长时间,此时江源已经到了洪浩近前了,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可是真到了近前就变成更长的马槊施展不开了。江源挥手就是一刀砍向洪浩头颅,洪浩赶忙向侧边去躲,估计是想来个镫里藏身,可江源反应迅速,一见这刀砍不到人,转手就一刀横抽到那马的臀部。就是北蛮的宝马也受不了江源这么猛力的一抽啊,立刻就前蹄离地猛地一跳。这一跳不要紧,可别忘了洪浩正猛力侧向一边呢,那马若是平稳的跑着当然不要紧,可这猛地四蹄都离了地可就掌握不了平衡了,被洪浩带着就侧着摔在了地上,正砸在洪浩身上,估摸着洪浩要不是武力出众,就这一下就得被这一千来斤给压死,可就算没压死也让他彻底没力气爬起来了。

史鼎也知道此事很重要,若是不能防住辽王的手段,怕是会再失城门,若是城门再失就算睿王立刻兵也来不及救驾了。“听说当时有一批死士拼死冲到城门门洞那里将不知什么的一大包东西架在了城门之上,接着便是火光一闪然后就一声巨响,城门上就开了个半人高的口子。当时的守军说了,闻到一股硫磺味。王节度使猜测那物事能火光又有硫磺的气味必是与火有关,所以守军见到攻城便打水从城门上向下浇去,这法子大概是有效,直至我等出城内城几处城门依旧没事。”

睿王司徒晟表示:呵呵……

齐王有了十万军队,心里面又开始有花花肠子了。他知道只攻打城外大营和东武城中的一个绝对会被两面夹击的,但是两面都攻打他的人手又不足,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五万人马拖住城内守军,另五万人马一举击溃城外大营,破了江源的掎角之势。

“你推崇北蛮文化,不喜华夏文明,不知有多少人因此攻歼你的太子之位,你怎么还不明白?!现在倒好,竟然还弄了个北蛮的巫师进宫!若是有人到皇上那里说你私通北蛮出卖社稷,你要如何是好?!”

三更时分,齐军早就准备妥当,果然见得南门之上有火把晃动,看来刘家已然得手!

已经失去冷静的齐军满脑子都是立功受赏,紧追不舍,一时间马蹄纷飞,掀起无数烟尘,在这夜色之中一片朦胧,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前面的靖军速度越来越慢,齐军觉得胜利在望,却突然听到自己的队伍之中的战马出了痛苦的嘶鸣之声,开始还只有一匹两匹,后来则是一片凄厉之声,一些马匹甚至颠簸了起来将背上的主人狠狠摔在了地上,余下的马匹也扭动着身体似乎相当痛苦。

齐军一番骚乱,但是很快平复下来,江源知道齐军人多,若是没办法在今天打破他们的士气,这群亡命之徒真搞不好能闹出点儿事来。他先看了看齐军的王驾,距离城楼足有五百步,这种距离在这个没有火炮的年代是够不到的,床弩在这种距离也没什么威力了,但是齐王的军旗竟然相当反常的在距离城楼也就二百五六十步的地方晃悠,旁边还有一个穿戴很像是军官的家伙。

至于那只石虎……

勋贵势力也都纷纷站出附议。楚家魏家本着不是自家皇子就成的思想也站出附议,冯鳌沉吟一番,看到事不可为,但好歹己方也没什么损失,也就默不作声默许了。

虽然这身世中辛秘也多,但司徒晟想知道的根本就不是这个,“那令慈呢?你可知令慈的身世?”

杜如之探头一看,那箱子中放着一本古书,一个铜鼎,和一些残破的竹简。他探手取了那古书出来随手翻看,本是不以为意,谁知这一看便入了迷。“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故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者邀趋其利,愚者不计其死……”他喃喃读出,手都在颤,“好书,好书啊!”

伊吕两衰翁,历遍穷通。一为钓叟一耕佣。若使当时身不遇,老了英雄。

“那怎么办?”司徒晟问道。这句话也是当权者最喜欢问的问题,“如之奈何”啊。

“那薛家不过是个皇商,竟也敢勾结地方?”司徒晟怒火旺盛。

伙计也服软了,只能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布包,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白玉做的镇纸。“先生,”他也不敢不叫公子了,只求他口下留情,“您看看这件东西,这可没敢蒙您了,绝对是前朝的古物。”

司徒晟站起身来,在旁边桌案之上取出几张纸来,“会试之后,有那消息灵通之人每每寻到上榜之人的考卷誊抄刻印来卖,我这里便有他这一科的考卷。”说话间就将那几张誊抄来的卷子递给了妹妹。

“我的老太太,我都让人打听清楚了,那野小子根本就不是在金陵考的试,他把户籍改到了四川成都,去那里考了举人,这才能参加会试的。”赖大家的回禀道。

江源方涵应诺。江源想道,福兆,祸胎?若说是福兆吧,那荣国府也不想想,这等异象哪是凡人能有的,没落到皇家愣是落到了臣子的府上,还不得闹个抄家灭族?若说是祸胎,这没生下来就克兄克母,生下来又克死了祖父克病了祖母,这等祸胎谁知将来会不会是误国的祸患,那么这荣国府怕是也容不得了。哼,也不知道朝堂上是哪位替荣国府说话才归结为內纬不修,否则便是天大的祸患。

沙弥不知道司徒晟的身份,可出家人不打诳语,自是老实回答:“那位施主常上山上香,是以认识。”

“你,放下我!”司徒晟试图让少年放下他,结果小少年就跟没听见一样,几步就跑出了山洞,然后竟然顺着山洞边上陡峭的岩壁向上爬了上去。见到这一幕司徒晟只得闭嘴了,这样陡峭的悬崖他就是没有伤的时候也是万万爬不上去的,再逞强就是矫情了。

“你投军难道就能升迁了?”沈安文对四王八公四大家族的了解比之江源了解得更多,“若是开国之时你要投军我便也不拦你了,可现在边军之中与勋贵交好的将领比比皆是,你怎知你就不会撞上贾家的亲朋好友?若是遇到了,怕你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小兵了,若再安你个罪名,只怕当场杀了你也无不可。就算你命大逃过了,这辈子也再难出头了。”

北蛮国的两名使者对视一眼,默默无语,心中却反复思量着,看来这次靖朝之行没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