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柔六岁那年,她爸爸沐萧绝在实验室日夜研究那粒灵丹,有一次,她在实验室玩耍,见沐萧绝手边的一个盒子特别好看,便拿过来玩。

金五爷这样的煞星,最经不住人激将,脸一横,瞪着蜡黄脸年轻人,嘴上毫不服软:“你少吓唬老子,老子倒过的斗比你吃的米还多,什么离奇古怪没见过,几时曾怕过!”

中年人身上没有鬼气,煞气又重,不可能是前两种情况,那就应该是中邪了。

沐千柔低着头,不去看我,她快速卷起一条毛毯横在我们中间,把帐篷一分为二,旁若无我的躺了下来,侧卧睡姿,把美丽玲珑的曲线背影留给了我,但我闻着愈发浓烈的异香,自然知道她的心情与我一样,很是激荡。

如果不是我和大师兄看起来很不好惹,他们恐怕早就忍不住扑过来,为非作歹了。

静默了一会儿,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太巧了,我们也驴友,也是出来玩的,一不小心走迷路了,想到山上那座庙里过夜。”

等我们绕过一座山头,天已经彻底黑了,我们打开手电筒,亮光一晃一晃的,照着前路接着走。

沐千柔紧张地坐直了身子,刚张开嘴要说什么,沐萧绝摆摆手,抢先道:“不久前,我发现有人闯入公司的资料库,企图盗走有关那粒灵丹的解析资料,那时候我就有所警觉,派人留意滁州近来的动向,这一查,便找出了石溪道观。”

因为担心女儿出事,沐萧绝吓得几天几夜没合眼,为了查明真相,他溶解了那粒药丸,解析其成分,不料剧毒物质没有找到,却意外地发现几种疗效极佳的药物成分。

以火鉴术的威能,把活人瞬间烧成烤肉完全不在话下,于是火鉴先生不得不中断道术,这就给了粽子奴可乘之机。

火鉴先生先是开口帮我,接着又对北护法冷嘲热讽,彻底激怒了他,最后沐萧绝站出来让他们斗法,环环相扣,为的就是逼北护法不得不战。

我心说果然如此,沐萧山在娃儿山那个洞里果然找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这颗丹药极有可能就是左慈炼出的阴丹,专用来实践房中术的(唉,我这位先祖,真懂得享受男女秘事)。

夹在这两个活死人中间,还有一股几不可查的尸气源头,是一位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身材瘦而高,穿着一件黄色氅衣,手持太极拂尘,颇有仙风道骨的真人风范。

而比瘟疫更可怕的是,你根本不可能知道这种厄运什么时候会降临,也许是十年之后,也许就是下一秒。

她转过头,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笑得很腼腆,却是撕裂开嘴唇的笑:“你这个人,真奇怪。”

虚荣心作祟,我终究没忍住,弄出了八块腹肌,格外骄傲地展示着。

“大妹子别急啊。”大师兄拦住了她,冲她色色地眨眨眼:“都说了有缘千里前来来相会,不如我们四个今晚聚聚,多交流交流,怎么样?”

这里有十几间停尸房,我们不知道老师傅的遗体放在哪一间,我和大师兄很有默契地一个朝左一个朝右,一间间找了过去。

欧阳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眼神里溢散出恐惧的光芒,像是回忆起一段惊悚的过去:“我们坐在一起喝酒,沐萧山喝大了,一个人摇摇晃晃走出去撒尿,山里夜路湿滑,我担心他出事,便和司机师傅一起陪他去,走着走着,沐萧山突然停住了,浑身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头高高后仰,眼珠子瞪着天空,嘴巴没有动,嗓子里发出艰涩的呜呜声,我看他样子鬼怪,走上前拍了他一下,问他搞什么鬼,谁料到……”

欧阳德被我说得眼皮乱跳,他不停地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喘息沉重地好似窒息一般,脸色发白的像是贴着一层面膜。

半个小时后,交警赶到事故现场,初步认定责任方是大卡车司机,他的大卡车年久失修,刹车带严重磨损,迟早要出事故。

沐千柔眼神骤然一暗,娇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半响,她慢慢地拿开了水果刀,站了起来,我感到她压在我身上的体重一点点离开,心中竟有点不舍,希望被她一直这么压着。

老百姓喜欢把中药浸泡在酒里做成药酒,也是出于这个原因,酒与药力、阳气等养生之气天然契合。

小鬼兴奋地发出难听刺耳的尖嘶鬼叫,“上仙,你有什么妙计?我全听您老人家的。”

我嗅到的恶臭味便是那些小鬼在走廊里游荡时散发出来的,这些小鬼正潜入房间一间间搜寻,要不了多久便会找到我这个房间。

中年邪修浑身尸气奔涌,宛若道行高深的粽子面目狰狞地爬出了古墓。

直到这时,我才以男人的目光打量起她,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我的魂勾了过去。

三姐笑得双眼弯弯,面庞十分好看,她坐到我的身边,狠狠掐了我一下,说:“你这小鬼,唉,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啊。”

小兰的声音甜的可人,是个男人听了都要心猿意马,更过分的是,她坐到我的身边,双手抱住我的胳膊,整个人贴了上来,我的胳膊一下子到了她的怀里。

渐渐地,我发现师父苍老的速度越来越快,自从阴山回来后,他在一年里老了十岁,白发苍苍,皱纹满脸。

人生有几个三五十年,台阶太高,这是南派式微的最大原因。

我暗自腹诽,云樵道长的道行肯定比玄微道长高出许多,玄微道长对付不了皮尸,便去请云樵道长,按照《西游记》里的套路,云樵道长的本事和身份定然大极了。

“你也听到了,对不对?”

我一眼就认出他是王小虎。

因为这亢阳体质,我从小就失眠,遍寻名医而不得治,不太善良的小伙伴们送了我一个外号“左脑残”。

之前我听到天玉女能够发出那种尖锐充满破坏力的叽叽声,那时我就猜测她可能精通仿声之术,只是我没想到,她竟能够依靠仿声操纵山精。

我叫了一声不好,转头一看,正堂内的耳中人全部闻声躁动,有种要冲出门框的冲动,看它们疯狂的姿态,已经彻底被天玉女给控制了,恐怕什么都不会在畏惧了。

除了蜡黄脸依旧蜡黄外,我们全都脸色大变。

哈哈……天玉女狂妄的冷笑起来,“你们都得死在这里,死在这里……噗……”冷笑骤然断掉,她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双手捂住脖颈,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摇晃着差点从墙头栽了下来。

蜡黄脸也冷冷笑了笑,哼道:“驱使这么多耳中人,付出的代价定然不小吧,你的嗓子没破掉,真是一个奇迹。”

天玉女神色骤寒,她瞪了蜡黄脸一眼,跳下墙头向远处跑去。

耳中人终于冲出了正堂,向我们围攻过来,个个茹毛饮血,獠牙毕露,由不得我们多想,大家对视一眼,全都不约而同地拔腿向山下逃去。

上山容易下山难,要想快速的下山,更难。

文仁下石阶时,腿脚不利索,一不小心摔倒了,他可是在石阶上,摔倒的后果是在石阶上直接滚了下去,一圈圈滚下去,滚起一阵烟。

然后他就到了山下,竟比我们都先一步逃到了山下,说起来,他也真是奇了,摔成那样竟然像没事人一样爬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向远处逃去。

沐千柔是跑不快的,几乎是我拉着她跑,几次差点摔倒,万幸我时刻留意她,这才没有像文仁那样滚下去。

大师兄和欧阳德跑在我们后面,因为欧阳德坚持带上装备,所以连累大师兄和他一起抬着一套装备奔逃,逃得也最是辛苦。

眼看耳中人追到了他们屁股后面,情况很是危急,我一咬牙,咬破指尖,释放出一滴阳血,边跑边运转血元术,凝练了数息间,这滴阳血呼的燃烧起来。

我朝身后洒了出去,这滴血在空中斗然拉长成一条火龙,横在山道上,烧死一片冲在前头的耳中人,后面的耳中人面对燃烧的阳血,本能地惧怕起来,不敢硬闯,直至火焰熄灭,才再次追了上来。

我为大家争取到了数息的时间,使得我们有时间跑完这段石阶,下了山。

蜡黄脸放慢速度,与我同行,突然道:“刚才那个是南派绝学血元术最强大的一招‘燃血’吧?”

我已经习惯蜡黄脸见识广博,点点头,他接着说:“我听闻这一招固然威力奇大,但也很伤身哦,你没事吧?”

我摇头说:“只是燃烧了一滴阳血而已,还伤不了身,只是接下来会很疲惫罢了。”

蜡黄脸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到了山下,大路朝天,我们发力狂奔,而那些耳中人只追到了山下一里远,似乎渐渐恢复了本性,变得不再那么疯狂,停止了追击,成群结队地退回了山上。

我们如释重负,全部瘫坐在地上,气喘如牛。

蜡黄脸凑到我身边,遥望破庙,突然低声问:“你猜,那个破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眉头皱起,问他为什么这么问,他说:“那些耳中人死活不愿意离开正堂,这还说明不了问题么,它们应该是在守护什么东西才对嘛。”

我一听,心说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