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芒透过落地窗,映照着那一方桌椅,桌上盛着咖啡的白瓷杯子反射出怡人的光芒,热气缓缓升腾。

她难得地错愕了一下。

倒不是上头的人眼看着兰老品行如此视而不见,只是这点东西还很难撼动。

他几乎是一瞬间便消了对宫靖楠的气焰,乖乖坐在妻子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去看手机,却忍不住心猿意马。

同样被叫回来,刚进门不久的宫霂已听见这一句,忍不住喷了。

她进来后谁都没理,径直走向宫靖楠,个子不够高,却还是一手勾住他的脖子。

被家里人叫回主宅吃饭或小住,他如果没事都不会拒绝,毕竟不晓得那天就没机会了,所以这场一听就像变相相亲的聚餐,他也没法拒绝。

宫靖楠闻言却有些愉悦地笑了,能让她分心,他还挺有成就感。

暂时觉得自己好像想通了,她呆愣愣的眼珠子像活过来一般转了转,尽显灵动。

忽然,她感觉到耳垂被他揉捏了几下,微微粗糙的指腹,摩挲间仿佛能生电,刺激得她张口一声嘤咛。

宫霂已暗想,他家大侄子弄出来的玩意,果然是征服吃货的利器。

而且看着还真的很像剩下的。

哎不对,他一个正经的军人世家出来的,还待过部队的,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怎么跟那些人扯上关系的?

宫靖楠轻咳一声,没接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不自然。

高层在想办法挽回,补救资料泄露的漏洞,底下的艺人在担忧自己的前途,甚至开始联系律师。

他看起来很急,惨白的车灯光打在他脸上,满是阴沉和狰狞,连伞都懒得撑便冲进雨幕中,三两步进了别墅。

尤曼抱着脑袋,假装头疼,“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了啊。”

尤曼如愿以偿地拿到报告,看了两眼,跟自己估的伤势没什么区别。

感觉男人灵魂的底线又特别无奈地降了几米。

他话音一落,一旁的保镖动了。

有些话,当众说出口,向他这种地位身份的人,搞不好要被上头处分。

萧导默默给她记了比尤曼还大的一笔账。

尤曼从早上开工到现在,拍了快一天的高难度打戏。

他喜欢她在他面前毫无顾忌,肆无忌惮。

最近的麻烦都是这个所谓的外公带来的,这样的外公,不要也罢。

大概是被声音吵醒,那团被子动了动,宫霂已艰难地翻了个身。

张半半抬头看她,眸子迷迷蒙蒙的,“小鱿鱼,我可以……过来跟你睡吗?”

“有时候我懒得像只猫——

“你到底说不说话,我冷。”

半天内,关于尤曼和兰家无血缘关系的新闻热度已经降至冰点,网上也甚少有人议论,取而代之的是兰家所出的变故,还有兰老临走前留下的字条。

某相关部门的调查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宫靖楠将尤曼和兰家毫无关系的证据曝光出来,本来就只是为了制止网民以孝道绑架人格,故而达到目的后,没了热度也不再关心。

尤曼的身世蒙上了双重迷雾,但她也不急着调查,万一找到亲的爹妈,又来几个让她吃不消的怎么办?

一个,哦不,两个人,就挺好。

这件事最终也只有靳飞雪一直放在心上,酝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