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想到百名县卒之中可以任命两名屯长,当即他也又不死心道:“莫讷做屯长,我的确没有意见。这官职吗,有德者居之。呵呵,我也不介意和莫讷他并列屯长的。”

可有一点赵旭却是知道,自己的这位上司出身弘农(桓帝年间,张奂因为破羌有功,将自己的家族由敦煌迁到了弘农),乃是凉州三明张奂的同族子侄。

“哈哈,赵郎来了。无需多礼,来,且坐下说话。”

等目送赵旭一行人远去,县中主薄便也不由来到李季身旁,作揖向一直紧皱眉头的李季请示其此事。

“放屁,这怎么可能,县卒怎么可能会打过来。宋扬,一定是那贼曹小儿杀来了,快调人,快将你府中仆役、门客调集起来,将那小儿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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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闻赵旭此言,宋扬示意仆役们将登门拜访的礼物交给赵骐、赵默他们后,便也就随着赵旭一同进入了厅堂之中。

毕竟治下接连发生命案,作为一县之长的他却连半点线索也不曾找到,被州郡免官肯定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样的一个人,半边身子入土,政治前途也是彻底丧尽,赵旭自然也不能指望他能为自己这个小小贼曹做些什么。

作为一个浪荡乡间的游侠儿,对于朝廷命官,封疆大吏,赵晆心中可谓有种天生的敬畏与好奇。

开玩笑,这可是郡中功曹,主管郡中官员的业绩考察,乃是郡守的左右手。虽然仅仅只是一个从三百石的小官,可却是能将地方县令长当下属训斥的存在。

手持一张胡饼,赵晆看着独自一人坐在树荫下啃干粮的莫讷,却也不由笑着对赵旭打趣起他们这个小团队的“外人”来。

破空声响起,箭矢带着不小的力量,随即重重的撞在了靶子上,虽然没有命中靶心,但四十步外能用斗弓射中靶子,对于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来讲,却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了。

他心下不乏坎坷的想着。虽是县中的执掌百人百将,可作为关系户才登上这个位置的他,往日却真的不曾见过这等阵仗。

“杀,杀,杀!”

只见其身穿一身犀牛皮甲,乘骑这一匹如乌云般的乌骓战马,身上背着一柄陈厚一看就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在马背上拉得动的硬弓,头绑赤帻,就这么英姿不凡的带着一行人出现在了陈厚的眼前。

“主人,张君来了。”

“姊夫!”

不过这行人相比起其他那些个满载而归者却不禁显得有些狼狈。一个个惊慌失措劫后余生的模样,仿佛是方才差点就没命了一般。

“赵晆拜见小郎君。白日仗势欺人乃是赵晆的过错,如今赵晆已然知错,还望小郎君责罚!”

汉代没有科举,布衣平民想要做官,就只能倚靠地方长官的举荐。

诸羌臣服,远至玉门的极西之西,依旧遵从汉家王令。至于北方,草原上的匈奴人也好,乌恒鲜卑人也罢,面对它,却依旧要低头匍匐。

“呃。哈哈哈哈,好,好,好。循兄真是一忠义之人,倒是我赵旭小瞧循兄了。今日就凭循兄这句话,我赵旭便该为方才无礼之言向循兄赔罪。”

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赵权却是含笑看向了赵旭身后的赵晆,“别晆,好久不见倒是生的越发雄壮了。怎么,我仲父他老人家身子骨可还硬朗?”

“三郎,坐下。听听小郎君怎么说。”

见到他们一行十余人,在马泉乡外的田地间采摘野菜或在田地上忙碌的乡人顿时倒也认出了他们一行人。故而一个个也是呼朋唤友丢下了手中的活计,赶忙跑回来乡中。

而至于赵旭,他虽然乃是赵家嫡长,可往常却是从来都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的。所以忽的听到赵旭这么说,他这个族兄也不禁显得有些信不过。

“太平道,黄巾军。”想起自己白天见到的那个山东商人,接着昏暗的灯光,赵旭不由从怀中取出了那人给他的那张黄天太乙道符。

不到半日便有了数千钱的进账,这山东商人心情也不禁为之大好。

“山东商人?这不过刚开春,收不了什么皮货,他们来干什么?”

他忍不住痛呼一声,接着便不由感觉无数的记忆和思想灌输到了他的脑中。

闲来无事,无聊之下,不知怎么的,襄武县长张勉不由忽的响起了县中那个据说在忙着操练县中士卒以备盗的年轻县尉。

“来人啊,为我备车,咱们去校场那看看。”

‘闲着也是闲着,就当个乐子看也是挺好。’心中这般打算着,头戴长冠,一身直裾衣袍的县长张勉,坐着他那盖着皂色车盖的马车,便也就带着他那门下五吏,贼曹、督盗贼、功曹、主簿、主记五人,前呼后拥的去了校场。

“廉君,咱们这位赵郎在郡中素有勇武之名,年纪轻轻便就得到了府君的赏识。你说这十天过去了,这赵郎能将咱们县中的县卒操练城什么模样?”

路上,望着为他开路在前的功曹廉熹,尽管张勉这个县长有些轻视武人,可作为以武功而扬名天下的张氏族人,遇到这种事,心中却也不乏好奇。

“这个,下吏不知兵事,却是不好回答。不过既然赵县尉能够得到府君的看重,想来此番也当不会让县尊失望。”

“呵呵,但愿如此吧。”

见功曹廉熹摆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张勉言罢,便也不愿多说。

所以一路无言,不过片刻,一行人便也就来到了校场之上。

“小人,小人等拜见县尊!”

校场大门,两名守门士卒见到前呼后拥乘车而来的张勉。总有些措手不及,却也是赶忙拜倒在地。

“恩,行了,起来吧。本官就是来看看这县中县卒操练的如何了,你们不必多礼。”

说着便也就迈步走了进去。

而见此,守在门前的两名县卒自然也是不敢多加阻拦。

“这,这是在干什么?”

迈步走进校场,却是不由见到校场上百余县卒一个个像是木桩一般竖在哪里,一动不动。

而至于县尉赵旭此时则是手持一杆长棍,在场的那个县卒敢乱动,上去便就是一棍。

“呵,倒是有意思。”

他们张氏也算是兵书传家了,可从小到大,几十年来张勉却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练兵法子,因而也不禁大感有趣。

所以一时间竟是没有打扰赵旭。

不过他们一群人立在这里,赵旭自然很快便也看到了。故而便也不由放下了手中的棍棒,快步来到了张勉这边。

“不知县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县尊勿怪。”

“哈哈,哪里。本官不请自来,赵郎你不要怪罪我才好。”

笑着开了句玩笑,心下感到有些好奇的张勉接着便也不由拿手指向了如木桩一般立在校场上的百余县卒,问道:“却是不知赵郎你这是在做什么。说实话,本官还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用这种法子来操练士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