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倒也不得不说仆役们的话说的很对。

说着,马循也是一揖及地还了赵旭一礼。不过看他说话时的语气,显然,马循对于赵晆这个莽夫,依旧是显得十分不满。

“姊夫,你就不要谦虚了。试问汉阳郡,那个人又能不知道姊夫你的名字呢。我路上来到时候路过亭舍,郡中百姓甚至将姊夫你比作那千金一诺的季布呢。”

冀城王氏又或者说汉阳王氏,这可是在整个凉州都十分有名气的豪族。

所以在他的招呼之下,马泉乡的那群乡人们也都赶忙站了起来。此番其中虽说新手占了八成,可这个时候看上去竟也是显得井井有条。

因为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族兄虽然有些勇武,但更多的却还是鲁莽、厚颜、好吹嘘。尤其是厚颜和好吹嘘。这两点,从他对赵旭称呼上的改变和一路上从来没有闭上的嘴巴就能看的出。

“什么!”

无他,分明就是害怕接下来在闹下去会将此事彻底闹大,从而牵扯出人命官司来。

如此,在争水这件事情上,他们自然也就要力挺自家人。

或许因为赵旭的父亲赵权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故而相比起那些恨不得将自家子侄耳提面命的父辈,赵权真的可谓是一个慈父了。

“好,好。郎君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人为郎君包起来,为郎君送到府上。”

莫说其他,单单是这份本领,少年在这民风彪悍,羌汉杂居的陇西郡,就足以成为一地之豪。

而至于躺在床上的赵胥。说实话,此时的他脑子不禁有些发愣。

“恩,二郎。”

“姊夫,哈哈哈,我回来了。”

马背上背着一张虎皮,赵旭脸上却也真的是一点不掩欣喜。

而见到他这幅模样,再看赵旭胯下战马上背着的那张虎皮,王国一行人自然便也就明白了一切。

故而方才还为赵旭担忧不已的王国,此时却也不禁欣喜自豪的大笑起来。

“好,好,好。真不愧是鄣县射虎郎啊!”说着,不由再度狂笑起来。

“哎,看看人家赵郎,再看看我徐继。我这一把年纪,还真的是全活到犬彘身上去了。”

“哈哈,看,诸位。方才我没有说错吧,这徐老三真的是有自知之明啊!”

“我去你的。”徐继作势欲打。

而一旁赵旭默然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意却也不由为之越发灿烂。

因为他知道,今日过后他的名字便也要借他们之口,在汉阳郡流传了。

……

“二郎,路途遥远。你在路上一定记得要招呼好自己,平日要多加餐饭。等回到家后,也莫要忘了代阿姊向父亲、母亲他们问好。

就说阿姊想念他们,望他们二老保重身体,不要太过劳累。”

离别时刻,最是伤情。说着说着话,因为怀有身孕而显得有些多愁善感的姐姐,便也不由垂起了眼泪。

故而见此,立在阿姊旁边的姊夫王国,便也不由温柔的抱住了妻子的肩膀。

自己的这个姐夫虽然乃是一个侠客性格,可对待自己的妻子,却也真是出奇的温柔。

“二郎,姐夫这里反正是永远都欢迎你。不过下次你再来,姊夫可定会将你多留几天,万万不会像此番这样只让你在这待个五六天。”

“恩”笑了笑,看着自己垂泪不舍的阿姊,赵旭也不禁感到有些伤怀。

不过因为担心自己阿姊这样一直伤心下去会伤了胎气。因而便就也没有说太多那些让人伤感的离别之语,只是对着两人道了一声“保重”。

便也就带着在城门外的道路旁等候着的一行人离开了这里,向着家乡鄣县的方向赶了过去。

不比来时,因为都是刚刚走过不久的道路,因而来路上着实也是乏善可陈。

但倒也是有一件事值得一提,那便就是往常寻人便就会吹嘘个不停的赵晆,在返程的时候却不禁显得出奇的安静。

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坐在马车上读书,除了照常在落门聚的女闾那过了一夜之外,其人变化倒也真的不禁让赵旭为之有种刮目相看之感。

……

“呦吼!大半个月,我赵晆终于又回来了。哈哈哈哈!”

放在书籍,坐在马车上的赵晆抬头一眼看到不远处那若隐若现的鄣县城墙。却也是不由忽的从马车上站了起来,放声高呼。

见此,赵旭默然看了他一眼,又见他像个没事人一般拿着赵旭赠送给他的《史记》,向人吹嘘这些天来在他书中得来的见解。

心下倒也不由为之腹诽一声,‘果到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古人诚不欺我啊!’

“绩叔,接下来你便就带着他们回庄园吧。等回到庄园后,每个人也给我赏上五十钱,算作我给诸位此行的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