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顾黎却没回答她的话。

“哦,好。”常安整理了一下桌面,跟着他走出了公安局大门。

一一回复完以后,她又编辑了一条新的短消息,简单地打了“新年快乐”四个字,然后找到顾黎的电话,发了出去。

时间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转眼,一年已近尾声。

季李立马追了上去。终于,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钳制住了她。

她倒是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可别人……常安无奈扶额,眼下,她有点同情警组一众人了。

一方面,他是感慨自己的学生死的惨烈,另一方面也怕学校接连死了三位学生这件事传出去,会毁了学校的名声。

不过,常安可没这个心思去观察他的那些异样,慌忙起身,轻吐了口气,快步走向窗台边。当她打开窗时,一股冷风袭来,让她身子轻颤,倒也是醒了她原本朦胧的睡意。

也不怪她这么想,毕竟……他毒舌惯了,总会说一些让人气的跳脚的话。于是,常安顺着他的话,半开玩笑地说:“的确,你说的很对。”

常安微微一怔,似乎她也没想到季李会突然抱住她,随后悬在半空的手搭在了他的背脊上,回抱住他:“好久不见。”

赵简轻轻合上尸检报告,神色淡淡扫一眼尸体,“我有一个朋友,叫顾黎,或许,他可以帮忙。”

既然两个人分属于不同的世界,那么,她就不该去觊觎,不该有非分之想。而他,也不会喜欢像她这种平凡的女孩子吧?

“在想什么?看你这表情,是思春了?”舍友笑着调侃她。

周长青上楼,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回应。他趴在门口屏息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而门缝里也没有一丝光亮。

受害者死时并没有遭受到任何痛苦,也没有受到不必要的肢体伤害。

“是吗?是谁?竟然还有比穆慈前辈还要厉害的人?”周长青大喜过望。

孙大爷起初在废弃的剧院里看到一个人影时,也是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好奇心作祟,让他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在旁人看来,好像不发生些什么,才比较不正常吧?周长青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一直在幻想,这个leon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却不知,那人近在眼前……

常安开锁进门,那时常眉正在客厅打扫卫生。

常安看到那笔挺修长的鼻梁,还有下方那绯色薄唇轻抿着,她又呆住。

她小心翼翼地将衣服取下,放在了椅背上,指间在那件外套上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感受他残存下的温度。

“马队,验伤结果已经出来了,死者身上有多处伤口,深浅不一,致命伤为后脑重击,失血过多,当场毙命。伤口应该都是从山体滑落时,撞击山石导致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十二点左右。”法医作了简单陈述。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人总是这样,越神秘的东西,越是想一探究竟。

常安将协议从上至下默读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问题,于是就在协议最后乙方那栏签了字。

其次,你这个人很有礼貌,也很好相处,并且很能为对方着想。这一点不难看出,因为在我过了十分钟还未开始动笔时,你有好意提醒。和我说话时也经常会用‘请’这样的字眼。”

映入眸中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穿着一身简装,休闲随性,他的个子高高瘦瘦的,很英俊,脸上带着笑意,显得随和易亲近,让人觉得很舒服。

果不其然,下一刻,常安就开了口:“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他是凶手?”

“应该是死者留下的,这个高度,差不多比死者身高多出十公分,而她今天穿了高跟鞋,所以在高度上两者契合。

“不知道啊,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结婚迟到的。”

顾黎环顾四周,然后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将她放置在一棵树下,让她的身子倚靠着树干,他则是轻轻抬起她的脚,用手捏了捏。

“嘶——”常安发出一丝轻吟,眉头蹙起,额间还冒着冷汗,显然是疼的厉害。

顾黎又加大了一些力道。

常安疼痛难忍,眉心越蹙越紧,眼角泛出了泪光,沉吟一声:“疼……”

“骨头错位了,我要把它归正。”顾黎一本正经地说着,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忍着点,会疼。”

“好。”常安咬着牙,微微点头,又轻轻合上了眸。

她能感受到来自他指间的力量与温度,随着他的力道加大,脚腕间一阵疼痛,她忍不住喊了出来:“疼。”

顾黎皱眉,若不将她错位的骨头及时回正,路上再耽搁一下,磕磕碰碰的,脚就废了,重点是,若是她脚废了,谁给他做鱼吃?

他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动手将她的骨头回正再说,也就顾不得她疼还是不疼了。

常安紧闭着双眸,痛感随着他的动作愈发清晰难忍。就在这时,她感到唇间一热,软软的,温温的,还带着他清冽的气息。

常安猛地睁开眼,就看到那张俊颜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唇与唇之间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他吻住了她。那个吻,让常安失了思考的能力,脑间一片空白,注意力似乎被分散了不少,痛意渐消。

在一阵意乱情迷之下,常安感到脚腕间一痛,唇齿间的呜咽声被吞噬在了他柔情缠绵的吻里。

紧接着,又听到咯吱一声,骨头正位,那时,他才缓缓起身,离开了她的唇间。

常安脸上的绯色渐深,“你……你刚才……在干什么?”

“显而易见。”顾黎回答的简单干脆,无比坦然的模样,“是你喊的疼。”

“可……也不用……”

“可不能否认,这样做确实很有效果,转移了你的注意力。”

就算刚才那个吻,暧昧到了极致,可到他这儿,似乎都只是在帮助常安减轻痛苦而已,并没有掺杂其他意思。

“哦。”常安点头,脸上泛起的红愈发清晰。

顾黎望着她:“你脸红什么?”

常安用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经他一说,脸上的绯色红到了极致,她极力掩饰着:“没……你看错了。”

顾黎也不和她多做争辩,扶着她起来:“还能走吗?”

常安试着走了两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步态一点都不稳。顾黎无法,只得抱起她,一步一步往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