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季李大手一挥,警组众人与他一道出了礼堂的大门。

常安摇头,如是答道:“我们到时,凶手早已不知去向。”

两个人的距离是那样的近,常安可以清楚的数出顾黎有几根睫毛。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颊上,温温的,痒痒的,让她瞬间红了脸,心跳加速。

“嗯?”常安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弄得不明所以。

后来季李考上了y市的警校,常安也去了n市念大学,两个人就很少见面了,算起来,似乎已经两三年没见过了。

这样的作案手法,有种……性、虐的意味,但这种特殊癖好,一般常见于男性施虐于女性。

慢慢的,她像是想通了,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

片刻后,敲门声渐止,又响起了一阵钥匙串的叮铃声。“咔擦”,门被打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短发女生走了进来,那是常安的其中一个舍友。

周长青来不及细问为什么,就带着几个同事冲到了孙强住的小区楼下,这是一带的小区都是有些年份的老楼了,看起来有些破旧。

凶手很细心,也很聪明,在作案前会慎重观察,对受害人有也有特定的选择方式。

但穆慈这一病,可愁坏了那些人民警察,他们可还指望着穆慈能协助他们破案呢。此时的他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是一点办法没有。

原本鲜活的鱼儿在地上挣扎着跳动了两下,它像是感受到了水的气息,往门的深处蹦去。

周长青没有回答,只是愣愣望着某处。常安顺着他的视线,目光落在了顾黎身上,她顿时明白了周长青为什么会露出如此表情。

周长青拍了拍她的肩头,惊讶道:“你学犯罪心理的居然不知道他?顾黎,leon,世界上最年轻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啊!”

她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一步三回头,往二楼的方向望了一遍又一遍。只是,她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心里好像有些失落。顿了片刻后,转过身,一路扬长而去,却再也没回头。

“好了。”他停下一切动作,起身,准备上楼。

等她悠悠醒转时,眸中映出的依旧是空荡的房间,这让她一度以为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晚间,我们正在睡觉,在睡梦中听见了一声尖叫,众人被惊醒,然后就发现婷婷不见了。

一旁的陆离和陈汐瑶显然比他理智很多,伸手拦住了他,又试图劝慰他,让他冷静一些。

于是,她又将脚缩了回来。转头走向窗台边的桌子,打开上头的电脑,按了开机键。

门铃声响起。

“你可以这么认为。”

去应聘的人也不少,大多还是高材生,专业能力并不差。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都没看上。那些人只能自信满满的来,失望的回了。

何管家低垂下头,没再任何言语。想来也是,注射器里还残留着少许不明液体,只要送去检验一下成分,就知道结果了。人赃俱获,他还有什么可言呢?

“可我们搜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

“婚礼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新娘怎么还没来?”

而周兰欲跨步离开,季李拦住了她的去处。这时,顾黎缓缓开口:“慢着。”

“还有什么事?”周兰微笑转身。

“近期学校接连发生命案,这位……”顾黎停顿了一下。

季李像是知道对方的心思,快速道:“周兰,周老师。”

“哦,这位周老师,不知道和这几个死者认识吗?”顾黎眼睛逼视着她,幽冷而又淡漠。

周兰身子轻颤,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报之以微笑:“不认识。”

顾黎笑笑:“哦?不认识?我以为周老师和他们很熟。”

“怀疑我?那就请拿出证据。”周兰抬起头凝望着他,眸中透出的是自信。

的确,抓人讲求实证。

不过,自信如顾黎,他高傲转身,兀自在钢琴前坐下,弹奏起了命运交响曲。

一曲落,他才悠悠开口:“我听说,几个月前,就是在这个礼堂里,还发生了一起命案,案发前弹奏的也是这一首曲子。”

顾黎看向她,语气淡淡的:“那起命案的死者叫做周梅,很好听的名字,她应该和周老师一样,生的很美吧……”

周兰原本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起伏,笑意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是仇恨,是痛苦。

“花一样的年纪,大好的时光才刚开始,怎么就在礼堂里上吊自杀了呢?”顾黎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正一点一点刺痛着她,让她的内心慢慢的崩溃。

“是不是花季少女被人强奸后,受不了刺激,才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而她的家人——就是你,为了她费劲心力,找寻了很久,终于在前不久发现了蛛丝马迹,找到了那日实施强奸的几个人。于是,你开始伺机报复……”

“那些不过是无谓的猜测,我还是那句话,证据。”周兰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顾黎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就算你的行为缜密,也有疏漏的时候。”

说罢,他举起一根细长的发丝,嘴角露出倨傲的笑容:“我在死者身上找到的,验一验就知道答案了。”

常安看了一眼顾黎,这头发明明是……刚刚从她头上扯下来的……大神难道是在诛心?

周兰下意识摸了摸头发,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转瞬又淡然了,嘴角掠过一丝轻笑,心中信念在那一刻彻底被击垮了。

我的所作所为,还是暴露了吗?周兰如此想着,随后闭了闭眼,脑海中出现了那日的情景。

周梅衣衫凌乱的蜷缩在角落里,周身全是点点淤痕。

周梅在看到周兰时,抱着她,失声痛哭:“姐……我的人生全毁了……毁了……”

脑海中画面一转,出现的便是周梅悬在礼堂的梁子上,再也没睁开过眼睛。

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周兰冷笑一声,“那些人,都该死。”声音里是无比坦然的语气。

常安从两个人的对话中,听出了蛛丝马迹,她看了周兰一眼,对于眼前这个女人,有几分心疼又有几分惋惜:“不管怎样,自有法律裁断,为什么不相信人民警察呢?他们会还你妹妹一个公道的……”

“强奸罪,最多不过是关他们几年,可是我妹妹死了,你觉得区区关上几年,能抵得过一条鲜活的生命吗?我必须让他们死,而且还不能让他们死得痛快!我要让他们尝尽苦头,然后在痛苦中慢慢死去……”周兰脸上浮出一丝狠厉之色,渐渐浓烈。

季李叹道:“可就算这样,你的妹妹还是回不来了。”

闻言,周兰低垂下头,黯淡了眸色。

常安望着那远去的一道身影,天边透出熹微的亮光,夜下的钢琴曲,终是奏到了最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