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的安全我自是会看顾好,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要防住,至于平时,你权当个首饰带着,我看你这纤纤细腕带着也挺漂亮的。”

苏府是被我视为阴曹地府的地方,若不是为了许来娣,这辈子我都不愿登门。苏良辰一身青袍,一柄纸扇,站在苏府大门口,风度翩然,笑如春风。

“啧啧,也不知道这杨捕头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了,会遇见你。”

“二姐,其实……”我话还没说完,二姐急忙道:“要不是我早许了你二姐夫,这美事我可是当仁不让的,既然我赶不上这美事,自然也不会便宜了别人,自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眉梢微动,微微俯身:“小女子许招娣见过胡公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度翩翩,名不虚传。”

“没腿,我身家清白,不要侮辱我。”

可许来娣居然对我视而不理,探出脖子,恬不知耻的问苏良辰:“这捕头叫什么名字?他住哪?”

苏良辰突然往前两步,走到我面前,毫不避嫌的弯□在我耳边轻声问:“你该不会心里在想着,那骚扰家妹的采花贼就是我本人吧?”

“好的,那七小姐跟我一道去取。”丁墨谙轻声,转了身,打头先走。

我还不知道这苏良辰到底打什么主意,非盯着我不放。我倒是很乐意把许来娣给他配成一对,也好让我在王府里安稳的享几年清福。

见我进门,二姐停了嘴,急急忙忙朝我走过来:“招娣,那苏家公子看的如何?可曾心仪?”

“许招娣,你这是来安慰我还是刺激我?”

“勿气,勿气,你看你,火气这么大,眼角的细纹又明显了,回头又要买多少燕窝补补啊。我听说东巷街头的万福春,燕窝加鹿鞭一起买,店家还可以少收些银子,刚好你家都需要,不如一起买了。”

回到府里的时候,秋儿直接把我带到六姐的房间,她歪倚在书桌后面,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知姐莫若妹,一般来说,在平静表象之下,一定酝酿着惊世骇俗的本质。

可惜外婆死得早,外公才有胆子立出这么有针对性的家规,这就叫,人死了,但气势还在。

我反应快,伸手抓住窗棂,稳住身体,手腕上那串墨绿色的珠串顺势滑落,带着轻脆的声响,最终绕在手背上,好看极了。

再看丁墨谙一眼,还是那个姿势,越看越僵直,毫无疑问,这种显程度的刻意,实在太显而易见了。

也许吧,两全其美,天作之合,金童玉女之类都是骗人的,但看我爹娘就知道,那都是假的。当初二娘进门,我看上一眼,就深有感触,若说二娘和爹是天生一对,才算名副其实。可惜,她不是,我娘才是正宫娘娘。这就是现实,而现实太让人不甘了。

“唉,快看,是他们。”

我醒神,精神有些蔫,没打算看许来娣口中的“他们”。冬儿伸长了脖子,死命的摇着我胳膊:“七小姐快看,看是谁来了?”

“谁?”我动作迟缓,撩了帘子,眼光展望,而后凝滞。

哪来的阔气的马车,马车里那个笑的无比狡诈狰狞的人是谁?什么东西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我利落放下帘子,有种被馒头噎住喉咙的感觉。谁来告诉我,为何一场上坟,竟能引发这么多人围观,请给我个合适且恰当的理由。

“苏良辰,你怎么来了啊?”许来娣趴在窗口,用喊的方式,大肆与隔壁马车上的人交流。

“踏青,你们呢?”

“我们也是呢……对了,顺便来上坟……”

我头皮有些发麻,又听隔壁马车的人笑语:“上坟啊,那我们也顺便去上上吧。”

“来娣,我也来了。”

“呀,胡公子,是你啊。”语调山路十八弯的迂回曲折了。

扶额,不知道丁夫人上辈子到底积了多少德,连给她上坟都争相恐后的。

马车走了十几里地,终于到了半山腰,这山不高,风景还算不错,如果上到山顶,可看见整个奈良县的全景。丁墨谙父子在一旁焚香祭拜,我们站在最后面观礼。

“招娣,那杨胥实在汤水不进,像块木头,真让人抓狂。”

我瞥她:“你能把木头骗到荒山野岭来上坟,一定也有能力化木头为豆腐,何须问我?”

许来娣示好的扯了扯我袖子:“好了,好了,那个苏良辰可不是我找来的,这个你别气了。”

我冷哼:“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发誓,我没叫他,我真没通风报信。我要是撒谎,就让杨胥爱上苏良辰。”

我眉梢一抽,许来娣思维,非我能理解。我转过眼,看冬儿

自顾自在那摆弄东西,似乎忙碌的很。

“冬儿,晚上罚你不许吃饭,让你多嘴。”

冬儿垮了脸,朝我求情:“小姐别气,昨天我出门时候,刚好碰见那个胖来福,他问我买黄纸干嘛,我也没多想,一顺嘴就说了,谁知道……”

头疼,这苏苏良辰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招娣,你说我把杨胥招到那里面去,再来个跌倒,绊倒之类,会不会让他能主动一点?”许来娣眼睛瞄着身后一片树丛,两眼泛光。

“你进去的理由是什么?”

“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