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巧就巧在地理环境上。

谢神策很气愤。

一道低沉的声音道:“传令下去吧。”

贺若缺心里有梗,在妹妹回草原祭祖为嫁入谢家做准备的时候,居然听到谢神威要迎娶婉婷公主的消息,这令他十分愤怒。他需要发泄,一路单枪匹马而来战意高昂,再加上与谢神威正是敌手,没有理由不打个痛快。

风沙太特么大了。

当然王青盐也是有这个意思在里面的。

那会不会是整个关陇集团反叛?

整个大校场中除了吼声、脚步声与铁甲的碰撞声,没有半点杂音。

所以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是很影响鲜卑大人在鲜卑士兵心中的威望的。

“你害怕了?”

周锦棉笑道:“缇骑司中另有安排的。”

“还能有几个谢小先生,就是谢太傅的孙子!”

然后剩下的三桌分别坐着未出阁的女眷、谢大爷的一群妾室以及回娘家过年的女儿女婿等,最最下面一桌乃是谢家地位极高的老仆,因为谢神策的关系,两个婢女今年也有幸上桌。

“那时候啊,你哥哥比你调皮,他就喜欢那些小马驹,经常摔得鼻青脸肿,却总也不哭。”

谢神威撇了撇嘴,“就算空手也能打一拳死你。”

彩衣脸上露出了微笑,绿儿则高兴的又蹦又跳。

然后谢神策就找到了杨三枣。

皇帝愤怒且开心,就没有怪罪谢神策的欺君之罪,所以谢神策还在太学继续做园丁。

“哦?你经常被孙庞欺负?”

“好,那就三斤!”

于是虚童就乖乖坐下了,谢神策往那盘猪肉里拨了些饭,给他拿过一个勺子,虚童就把那份肉吃了。

吩咐过后,谢神策便聚精会神的看起了讲义,不过两三页过后,谢神策就丢开了讲义,转而看书籍。

往后的日子里经常能看到这样的场景:谢神威在小院子的屋檐下闭目养神,贺若雀在一旁安静地看书,谢神策与贺若缺在院子里的一堆卷宗中埋头苦干,在纸上不断写写画画,进行推理与构思。

“因为威侯府中出去的人不到三更,回来的时候正好三更将尽。最重要的是,无论出来还是回去,威侯府都只有一个人,而城南的那个也是如此。小人根据城南那家酒肆的掌柜了解到那人是住在不远处的一家客栈,而客栈掌柜则是通过城南牙人介绍做的那笔买卖,小人找到那个牙人,最后又知道了是威侯府上的三叔使唤的,因此,城南的人与威侯府有关!那么最后就可以推测,就是威侯府的人动的手。而侯府之中,能出手杀人的就只有世子了。”

这得昧着良心收多少贿赂才能再赚回来!

两个婢女出来后,来到小院子里窃窃私语。

所以谢神策觉得他手中的东西太少,他需要更多的资料。

过了很久,谢神策神色回复平静,司马氏伸出的手也早已收回,两人看着嘴角紧闭的谢神威,沉默良久。

于是谢神策就打开了一个箱子,然后谢神策就失望了,再打开一个,又失望一分,再打开一个,再失望一分。看着最后一个箱子,谢神策心道:“衣服衣服衣服,难道最后一个还是衣服?”

“什么意思?”

“”

来人见了京都府尹这等大人物,自然是惶恐的,而他越是惶恐,杨三枣就越是觉得这厮底气不足,不禁心里怒气更盛,大喝一声:“阶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将你所知君报于本府!若有不实,大刑伺候!”

“大人离开的机会。”

自己很斜候就寄养王家,跟这个一母同胞的姐姐接触实在不多,后来有限的几次回家也不是次次都能见到的。谢家族祭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谢家男子太少,而且族祭不需要女子参加,所以谢神策至今连谢衣家的几个闺女都没记全,那更就不用说这位常年行走在族学——闺房两点一线上的大姐了。因此交集什么的,是完全可以忽略掉的东西。

女孩呸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看谢神策。少年则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谢神策一个人的表演。

谢神威无所谓的瘪了瘪嘴。

就在他说完的时候,他看见一名家将被一支箭矢洞穿头颅,那名家将就是与谢神策一起撵死两只火狐的一名中年大叔。

处理了守苑官这个不疼不痒的小风波,谢神威的情绪明显的不如初来时候。

果然,能听见家将们的呼喊了,看来是许久未归,且听到老虎咆哮,这才找上山来吧。远处已经能看到点点的火把了。不多时就听见有家将喊道:“世子与小侯爷的马在这儿,他们应该就在附近。”

在老虎动的一瞬间,谢神策也动了,向着老虎奔去。

到达终南山就已是傍晚,等扎营等一切就绪,已是黑定了,家仆们在大帐外搭起了两个巨大的篝火堆,将空地照的清清楚楚。

如果要在大晋官场找出一句最让人闻之色变的话,那绝对不是“你被御史弹劾了”,也不是“陛下对你很失望”,更不是“你家葡萄架子倒了”之类的,而是“缇骑司传唤你”。因为御史弹劾、皇帝失望最多丢官而已,至于葡萄架子倒了,大不了和老婆打一架罢了,都不会要你的命,而缇骑司传唤你,呵呵,就等于是党卫军请你喝咖啡了。

司马瑜道:“十八年了,那时候文昭谢神威字文昭还未满月呢。若是无事,每日都会来的,晚间在此处,喝喝酒,与人聊聊天,就觉得十分惬意,就无所求。来往的都是讨生活的汉子,贫苦人家,每隔三五日就会几个汉子一起,两坛酒,几个菜,就很快活了。也有只买一碗酒的,买的少主家都会送一小盏蚕豆。但总归是零散买卖,只够糊口罢了。哦,别叫我大家,我是你舅舅。”

谢神策有心提醒,却始终不得开口。

小公主大怒:“那也是我的事,你斜候没哭过么?这么悲伤的故事,你不哭那是你铁石心肠!”

太学真的很大,占了将近一坊,景色设计尤为怡人,参天古树比比皆是,书香味很浓。所以谢神策一人独游,也觉得心旷神怡。

但谢神策还是嗤之以鼻,怎么都没有来的顺耳接地气。

皇后也笑骂道:“这么大的丫头了,在你姨娘面前也没大没小。”

未进正厅,就听得一阵欢声笑语。谢神策想到,能在皇后宫中面前笑得如此开心的,不是她本人就该是公主了,皇后生有二子一女,最小的女儿婉婷公主也有十五,跟自己倒是差不多大,听这声音倒是清脆,就是不知道长得好不好看。

这是我的家事!你打断了我!

谢神策略一想,道:“孙儿不知,只是感觉一路回来,好像过于安静了些,所受的阻碍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这种话茬谢神威自然是不敢接的,所幸大伯母今天没有纠结他的意思,转头一蹙眉对着谢神策道:“这些年在滁州,可苦了你啊,也不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想的,当初非要把你送到那偏远地方去,你当年还那么小,他们怎么就那么狠心啊。”说着就流下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