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谢神威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清醒。

谢神策每每念到这句诗总有种淡淡的忧伤,为刘郎默哀。今天到了黄沙关,谢神策才有切身体会,那种天地间只一座城池的孤寂与辽阔。

在淮园的楼梦-岛让老尚书十分欣赏,对王青盐简直疼爱到了溺爱。也正因为如此,老尚书才能对这个孙女儿的拒婚表示了沉默。

谢神策静下心来,低头不语。

谢神策突然觉得这里很安静,他能听到最前排陌刀手汗水掉落的夯土地面的声音。这里让他的内心很安静。

“至于陛下为什么不说明是哪一位皇子,因为陛下其实是不愿意此次和亲的,即便是很有面子的娶亲而非送出公主。所以陛下是通过这种不在最后时刻不说明白的方式向鲜卑人施压,以及向大臣们表明自己的态度。然而让陛下失望的是,到现在为止,能猜到陛下心思的人真的不多,至少礼部尚书林灵思与鸿胪寺卿这两个当事人就没猜出来。而陛下到底在意的是什么,老夫可以告诉你是一桩陈年旧事,但不会告诉你到底是什么事。”

“当然不,我这是在为大局考虑担心会坏事而已。”

“小侯爷啊,从你进来时算,我们已经照过好几次面了,我已经喊了你三遍了,你居然都没看到我?”

“哎呀,那刚才岂不是就是谢家兄弟了?”

谢神策看着他焦急的样子,道:“你去给我盛不就行了?”

“你爷爷的书房经常被你们两个弄得乱七八糟。他可生气了,但是舍不得打啊,连重话都不敢说,生怕你不高兴了揪他胡子。所以天天让老树头在门外放风,看到你们来了就赶紧把重要的书画藏起来,等你们耍够了再挂出来”

连亭子里的小公主也不敢相信。

谢神策立即满脸惊恐的制止了她,生怕她把冰面踩破了。

然后是晋都出了一个风云人物:谢家小侯爷。当然现在晋都更多人称其为谢小先生。谢小先生自今年夏末从滁州城回来后,先后担任了太学博士和婉婷公主的私人老师,然后在太学院中以渊博的学识和新颖的见解获得了众多太学生的喜爱和拥戴,其受欢迎程度直追司马大家与钱老。而且谢小先生的许多诗作,如怀古伤今的《函谷关怀古》,豪情万丈的《晋阳城-雪》等,以及连载在晋阳书局上的多回话本械《三国风云》,都受到了极大的追捧。

只不过最近谢神策又忙了起来,因为婉婷公主在消失一段时间后,重新找上了他,每三天必然缠着他讲一天的故事,就连太子和齐王也轮流陪着婉婷公主来。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同僚隔三差五的宴请,因为多是师叔和师兄们攀着关系送来的请柬,有些人跟谢衣谢裳的关系还很不错,谢神策也就不好拒绝。因此时常大醉而归。

“哦?没什么大不了的?先前说过,若是箭垛上不满十支,便要加练,待会儿看你成绩。”谢神策微笑道。

“呼。”谢神策呼出一口气,这老头子真是不讲理。

虚童一怔,忙道:“吃,吃了。”

那什么破讲义,满页的之乎者也亦矣焉哉,谢神策看着就头疼,看了看书籍,居然是《论语》,谢神策不禁佩服,这是谁整理出来的讲义,跟《论语》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自然,老太君和大伯母也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会议其实是一个误会。但是知道是误会了还来过目,无疑是对先前所说的表明了态度。

谢神策在这一刻好像看到了柯南。只不过这厮的猥琐程度和柯南的智商成正比。

早知道谢家这么粗暴直接还小心翼翼个屁啊!

一个绿衣婢女道:“少爷昨晚真没对你做什么?”

然而他还得等谢神威康复才能去做这件事,复仇这种事,总归还是兄弟两个人的。当然谢神策也是很想把贺若缺也拉进来的。

门被打开,是谢神裴。

奶奶已经接受了婉婷公主?那么奶奶知道不知道贺若雀的身份了?谢神策有些担心。

“你别问什么意思了,没时间解释了,快出城!向东南方向追,找到他们!”

谢神策想了想道:“谁知道呢,回来时就没注意这茬儿,好多人都看见了,现在哪儿查得出来?”

颇有些包黑炭的威风。

“大人,此事蹊跷啊。”京都府的一名府丞说道。

事实证明谢神裴煎药真的是一把好手,完全心外无物的状态,前两个时辰煎坏了三份药材的方子,她用了整整两个时辰,煎出了色泽通透、药香浓郁的一小碗药。

最后一句显然不是疑问句。

家将把刀架在女孩的脖子上,从少年身边走过,带到了驱车上前的谢神策面前。

在三年前被鲜卑拓跋部大首领灭族的贺若部,就符合谢神威看出的一切特点。

不是因为担心此次的事件可能会衍生出什么风波或许是可能会被当成把柄成为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

可惜原本准备大笑的话一出口就成了痛苦的呻吟,这让谢神策大囧:感觉像那个啥了一样这么个嘚瑟的好机会就这么浪费掉了,下次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在山阳镇就是谢神威一人带着数十侍卫吸引了驿道上的上百骑兵,这次换他为谢神威牵制一次。

这可不是一般的殊荣!

兄弟两吃过早餐,打马朝着城西去。

司马瑜也没有让谢神策接话的意思,自顾自再呡一口酒,夹一瓣咸鸭蛋,接着说:“京都居,大不易,这间小酒馆却开了有十多年,你今年十五吧?”

算了,反正这种事与自己无关。谢神策此时真心赞美爷爷和王老尚书的英明睿智,早早的在当年就把自己的亲事定了,给自己找了个,哦不,两个好媳妇儿。哪像谢神威现在,见一次奶奶被叨唠一次,见一次大伯母被批斗一次。

谢神策赶忙起身行礼道:“谢神策见过太子殿下。”

走过一道回廊,穿过假山,谢神策听到一阵琴声,不觉循声而去,却见在一片竹林中见到一名白衣中年人,坐而抚琴。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母亲笑而不语。

许久,终于到了皇后居住的长。

你能把破坏你兴致的人打一顿吗?不能,因为孩子们确实做得不对,而你知道他们不对却默许了,你也不对。那别人指出这不对是没有错的。你不能打人。

“去年大旱,李图山东道总督征发数万人修河工,不说赈济了灾民,还省了大批用以修河工的银两,陛下还亲口召见给与了嘉奖。想来河工一事,不会有大的问题。今年就算今年雨水多过往年,应该还是扛得住的。”

谢神策赶紧上前安慰。得,就知道是这样,奶奶见了哭一回,您见了也得哭。

沉闷的撞击声重重的响在耳边,骨骼断裂声、刀剑捅入身体声、坠马声、以及马蹄踏在人身体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神威也过来坐下,对郭费说道,“今日打的开心,本世子就不计较你这属下的冒犯了。”谢神威眼神一冷,“你,若是再来冒犯,定然斩你狗头!”

“是是是,我记住了。”年轻小吏急忙答到。

“唔,我也想看看连我大伯都欣赏的花枪羽花亭到底有什么能耐。”

“愿意,你说什么我都愿意,说多久我都愿意。”

六百羽林骑像插入奶油的刀子,只一个冲锋,鲜卑骑兵便被戳开一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