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陛下为什么不说明是哪一位皇子,因为陛下其实是不愿意此次和亲的,即便是很有面子的娶亲而非送出公主。所以陛下是通过这种不在最后时刻不说明白的方式向鲜卑人施压,以及向大臣们表明自己的态度。然而让陛下失望的是,到现在为止,能猜到陛下心思的人真的不多,至少礼部尚书林灵思与鸿胪寺卿这两个当事人就没猜出来。而陛下到底在意的是什么,老夫可以告诉你是一桩陈年旧事,但不会告诉你到底是什么事。”

谢神策在老太傅的书房得知这个消息后,当时就毛了。

“小侯爷啊,从你进来时算,我们已经照过好几次面了,我已经喊了你三遍了,你居然都没看到我?”

“好俊俏的两个后生,是谁啊?”

谢神策看着他焦急的样子,道:“你去给我盛不就行了?”

老太君的佛堂可是极少有人能自由进出的。佛堂本就清净,老太傅平日除了进宫就是在书房,谢裳和司马氏一个忙于政务,一个要持家,也是没时间进的。谢大爷因为“杀孽太重”而不被允许进入,谢神威则是对此根本不感兴趣。因此平日除了老太君陪嫁过来一直到现在的一名老嬷嬷,也就大伯母进来的多一些。这个佛堂,谢神策还是第一次来。

连亭子里的小公主也不敢相信。

所以谢神策的两个婢女就更不例外了。所以绿儿很明白,彩衣喜欢少爷,她自然也知道,她自己也喜欢少爷。

然后是晋都出了一个风云人物:谢家小侯爷。当然现在晋都更多人称其为谢小先生。谢小先生自今年夏末从滁州城回来后,先后担任了太学博士和婉婷公主的私人老师,然后在太学院中以渊博的学识和新颖的见解获得了众多太学生的喜爱和拥戴,其受欢迎程度直追司马大家与钱老。而且谢小先生的许多诗作,如怀古伤今的《函谷关怀古》,豪情万丈的《晋阳城-雪》等,以及连载在晋阳书局上的多回话本械《三国风云》,都受到了极大的追捧。

晋国虽然有这样的问题,但即便天下再分裂个几十上百年,也不见得会因此而亡。而晋国承受不了得罪所有世族的后果。所以田启没能给谢神策承诺,谢神策也就自然没有把他的办法告诉田启。

“哦?没什么大不了的?先前说过,若是箭垛上不满十支,便要加练,待会儿看你成绩。”谢神策微笑道。

“三斤!”

虚童一怔,忙道:“吃,吃了。”

这虚童都是太学附近良家子弟,年纪不大普遍十来岁。都是以伴读为生的良家小孩儿,小小年纪已算是出身社会养家糊口了。太学会定期自主招募书童,为那些没有自带书童的人准备搭手的。当然这工资太学是不会出的,谁需要书童谁出工资呗。

自然,老太君和大伯母也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会议其实是一个误会。但是知道是误会了还来过目,无疑是对先前所说的表明了态度。

谢神策眯起了眼。

早知道谢家这么粗暴直接还小心翼翼个屁啊!

谢神策随意披起一件外套,在院子里坐了会,婢女就上来说热水好了,谢神策便进了砸。

然而他还得等谢神威康复才能去做这件事,复仇这种事,总归还是兄弟两个人的。当然谢神策也是很想把贺若缺也拉进来的。

没有愤怒,没有悲哀。仿佛我就是应该这么做,你就是欠他的,这是天经地义的。声音平淡的令人发指。

奶奶已经接受了婉婷公主?那么奶奶知道不知道贺若雀的身份了?谢神策有些担心。

而关于贺若部的兄妹,谢家应该是希望他们永远不要说出他们反水这件事,至少在暗中摸清二里人以及那个幕后黑手之前,都是保持沉默的好。

谢神策想了想道:“谁知道呢,回来时就没注意这茬儿,好多人都看见了,现在哪儿查得出来?”

那人是一个泼皮,他说他目睹了杀人案的经过。

“大人,此事蹊跷啊。”京都府的一名府丞说道。

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个自己的亲姐姐都是非常出色的,至少不会让人觉得不行。比如容貌身材,比如礼仪教育,比如刺绣女工,再比如此时的煎药。

最后一句显然不是疑问句。

“你敢再动一下我就杀了她!”谢神策卑鄙的喊道。

在三年前被鲜卑拓跋部大首领灭族的贺若部,就符合谢神威看出的一切特点。

他的那一套对付一般世家子弟是够了,但若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三阀子弟谢神策在帐内听着守苑官的哀嚎,叹了一口气。

可惜原本准备大笑的话一出口就成了痛苦的呻吟,这让谢神策大囧:感觉像那个啥了一样这么个嘚瑟的好机会就这么浪费掉了,下次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与谢神威相视一眼,兄弟二人极为默契的慢慢的后撤了。谢神策在前面,谢神威退到后面,三角形被拉成了钝角。这个距离,除去老虎的跳跃距离,谢神威自忖自己也能将速度力量提到巅峰。

这可不是一般的殊荣!

好吧我败了。谢神策忽然觉得早餐一点味道没有了。

司马瑜也没有让谢神策接话的意思,自顾自再呡一口酒,夹一瓣咸鸭蛋,接着说:“京都居,大不易,这间小酒馆却开了有十多年,你今年十五吧?”

让别人到自己家店里请自己吃饭,谢神策多少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谢神策赶忙起身行礼道:“谢神策见过太子殿下。”

北谢南陆,说的就是晋国谢家和宋国陆家,谢家诗书传家之久,并比不得陆家,自从谢家曾祖一辈也就是谢大爷谢二爷老太太那一辈开始,谢家一脉才逐渐壮大,以至如今形成了一整套的新儒家学说体系,首重实用。与南宋陆家争夺天下文魁之名。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皇帝大约是处理了什么大事,很开心的样子,免了众人的礼,笑呵呵的问小公主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小公主依偎在皇帝怀中把谢神策讲的故事大致说了一遍,皇帝也是很配合的哈哈大笑,末了还加上一句:“听故事倒是用心,怎么你读书就没那么用功?”

许久,终于到了皇后居住的长。

皇帝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大到除了极少数几个人外,所有人都是棋子。

“去年大旱,李图山东道总督征发数万人修河工,不说赈济了灾民,还省了大批用以修河工的银两,陛下还亲口召见给与了嘉奖。想来河工一事,不会有大的问题。今年就算今年雨水多过往年,应该还是扛得住的。”

待婶婶们走后,谢神策又拿出一只木盒,送到大伯母眼前说:“阿母,这是策儿和花花在金陵专门为你挑选的极品胭脂,可是金陵上供南宋的贡品,一年就只生产两百只,专供南宋后宫妃子们用的。阿母用着试试,要是喜欢,策儿回头再去滁州,给阿母搬一箱回来。”

沉闷的撞击声重重的响在耳边,骨骼断裂声、刀剑捅入身体声、坠马声、以及马蹄踏在人身体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谢神威摇摇头说:“不是,那个女孩手上有老茧,但不是握兵器所致,可以确定是老百姓一个。那个男的,嗯,不简单,如果要收拾他,可能比较麻烦。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应该是真兄妹,因此即便是司马老二的人,带着一个累赘,怎么都不难收拾。”

谢神威也过来坐下,对郭费说道,“今日打的开心,本世子就不计较你这属下的冒犯了。”谢神威眼神一冷,“你,若是再来冒犯,定然斩你狗头!”

那官差侧身让出一条道,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各位军爷,请吧。”

“唔,我也想看看连我大伯都欣赏的花枪羽花亭到底有什么能耐。”

“不,青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给我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谢神策一把抱住了王青盐。

众人讨论了半天也不知道那三问到底是什么意思,有说是佛语,有说可从诸子中求解,有说可能有关大族密辛,莫衷一是,甚至还有人说就是直接回答身份来处和去处即可,不过这种声音一出现就被淹没,这种一听就知道是很高深的问题怎么可能会这么浅薄?而且那少年走前还自己回答了,他是谁?他是谢神策嘛。

王四哥,乃是王鼎的贴身侍卫,此次带了一队侍卫专门护卫三人。这王四哥的身手及办事能力毋庸置疑,只是,就如小谢哥所说,取向有点问题,喜好男风,所以小谢哥一直对他保持相当的距离。不过并不妨碍开开小玩笑拉近感情距离。

先是向谢大爷诉苦生活清苦手头拮据,从谢大爷处榨来了两千两雪花纹银,再是托王青盐父亲王岱的关系买下了一处地段较好的店面,随后聘请了两名胡人稍加培训作为厨师,再邀王青盐父亲“入股”,办起了第一家烧烤主题的酒楼。当然前期宣传小谢哥采用了后世手法,让谢老三跑断了腿,雇了大批闲散泼皮做宣传,做足了势,再开张,一炮打响。生意越来越好,就打算推广。

小谢哥只知道那段时间大师兄都停止教他武功而是转而教他人体结构知识以强筋健骨。

姜起道:“军中冬季的牛羊供给虽然紧张,但也不算短缺,因此我与大帅自觉此事并非大事。”

“此事不小,户部统计的数据偏差过于离谱,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谢神策沉默后回答。

姜起瞬间警觉。谢神策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