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时间,给你机会,让你成长,但是,我的耐心有限,不要叫我失望,否则,我真的会毁掉你!

压下心底的渴望与失落,聂风故作轻松的口吻:“霜姐姐,你又要赶我走了么?”

将要阖上眼眸,秦霜忽道:“为什么我不直接杀了他?”

霜,为什么我不是死在你手里?!

阿铁木然打断他:“你为何不出手?”

“阿铁,我们还是先回去,让霜姐姐先疗伤!”

阿铁心中掠过一阵完全不同于方才的战栗。

雪缘,雪中求缘,多么艰苦而心酸又堪怜的名字。面对美丽、柔静,却无法动,欠缺了生命的雪缘,莫名的忿恨和深入骨髓的懊悔,勾起了他深藏体内早已忘怀了五年的冰冷!

聂风目睹全程,亦只得苦笑,步惊云到的时机实在是太过凑巧,只能说神将命不该绝,招呼道:“云师兄……”

和剑圣的十年之约已经过去了一半,或许,她原就打算只活这十年便为止?!

盯着地上的石隙,大神官满脸恨意地道:“神将,他二人本就是奉了雄霸之命来取孟钵,来到这里也不稀奇。但那个秦霜与神姬的模样毫无二致,我怀疑她是神的亲女,是神所认定的真正继承人,心性冷酷,手段狠辣,你万不可掉以轻心。还有白情那个叛徒,你定要活拿住她,让我将她千刀万剐!”

聂风皱眉,秦霜的语气中隐含着一种异常的冷酷和嘲弄,让他心中隐生出不安,伸手轻握秦霜的小手:“鬼神皆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传说也只是传说,不过人的心中,总是需要一个寄托,何必计较太多。”从来不特别针对某一个人,但这种一类的谴责更叫人难以分说。

“因为让他记得的,是这五年来,反复会做的一个噩梦!”

而那个让如此出色的男儿甘心下厨的人,明明是一样的外表,可白情无端的觉得,若是神姬和秦霜站在一起,光彩定会被秦霜所夺,那样如剑锋一般冰寒锐利的智慧,那卓然优雅仿若遗世而外的举止,还有直接又时露天真的言辞,都交织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反而让人忽略了她的容颜。

“法智是你什么人,你们这一脉都是以“法”为名么?”

“神获取长生,必然要付出他的代价!”

将秦霜抱上来时所乘的马车,聂风对白情温和一笑:“麻烦你赶车了。”

“我,生下来,便有记忆……”

他被那双眼睛看着,竟感觉到莫大压力。不过小小年纪,弱不胜衣,自己伸一根指头就能摁倒一般,怎能有如此威势?

“白素贞!”

白情抬起头,一双眼已经有了泪花:“阿铁大哥,阿黑,还有,婆婆,你们对我的好,我都牢牢记得,但,我必须和他们走。”

白情轻声一叹:“江湖都说天下会风少爷心慈面软,原来传言,终究是有出入的。”

“无论过去的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企图,请不要来打扰我的亲人,不要来妨碍我平静的生活。”

“守株待兔?”聂风对完成任务并不热心,总是想诱着她去玩,她不是聂风想得那般不懂闲情雅致,只是时间、地点,还有,最重要的,陪伴的人,无法让她生出心情。不过,“既要多呆些日子,是住客栈,还是去村中找户人家?”

还不等走近,茶寮里几个□□岁的孩子已经指着秦霜,天真地叫起来:“白娘娘,白娘娘。”

随着天下会权势的扩张,比之无双城优势越来越明显,前来攀附的帮会门派也是越来越多。当秦霜起立为雄霸贺寿,几个新投靠的殊乏眼色,竟在下面窃窃私语。

这一刻,她远目无双城,如看已经入彀的猎物:“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若要入无双城,只会是为了彻底毁灭它。”

“虽然原主人齐名,但在我看来,火麟剑不如雪饮刀啊!”握住剑脊,一点点用力,火麟剑弯曲的弧度越来越大。

将他的表现收在眼底,雄霸嗤道:“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是回去继续老实当你的杂役,另一条,”雄霸冷冷道,“霜儿身边一直少个跟着她帮她处理杂事的暗卫,现在看你还可堪造就,霜儿对你也似乎另眼相看。从此,你就跟在霜儿身边,听她差遣罢。”

只听雄霸又笑道:“霜儿身子不好,一路鞍马劳顿,便早些回天霜阁歇息。明日师父要为你和风儿大摆宴席,以为庆功!”

聂风不信她,她也不信聂风!

聂风回望过去,无比坚定,一记刀光闪过,惊寒一瞥已是全力出手。

断浪惊道:“白银百万,风,这是她的意思,还是你自作主张?”

本已流干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不虚悚然而惊,秦霜已然步步走远,她扣下了一句话没有说,若是洗不清,那么便火焚之,待将这个世界付之一炬,因果俱结,那时还有什么善恶有报?!

神母安慰她道:“你与她容颜如此相似,见了她心生留恋也是理所当然。只是那孩子,性情实在太过桀骜,手段更是酷烈无比,便是和她最亲近的人也是说出手便出手,无所顾忌,你以后若是再见她,一定要小心,不要以为你对她好,她便会对你同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