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会点牛杂面牛杂粉的,那就要再烫个面或者烫个粉,另外再加几片菜叶子。要是点的是卤牛杂,那就要把牛杂从卤水大锅里捞出来切一切,砧板菜刀也要保持干净,负责洗菜洗碗的那两个员工,同时也要负责这个操作台的卫生,点餐台的卫生则由那三个收银员兼服务员负责。因为是全开放的形式,有一点点的不卫生都会被顾客看在眼里。

“捷径也是有的,比如说,你要是能有足够多的仙人果,一天三顿当饭吃的话。”侯小六凉凉地说道,刚刚他可没少劝,但是侯春玲肯听吗,这家伙脑子发热的时候完全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唉,人工智能真无奈。

接下来几天,她一直有和王秀磊保持联系,了解他那边的工作进度,王秀磊这人年纪虽然不大,但他是个地地道道的通河镇本地人,又在社会上打滚了好几年,对于通河镇本地的门门道道了解得比侯春玲多多了,很多事情都是他说了以后,侯春玲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她感到很庆幸,自己招到了一个能干的经理。

但侯春玲却一意孤行,她自己的店,她要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他们若是觉得不合适,自然可以另谋高就,面试本来就是双向选择。

刚刚在公车上,它从包里钻出来透气,有个小孩硬是要抱它去玩,侯阿白不肯,他就哭闹起来,那嗓门,简直要把车顶都给掀了,不过任凭他怎么哭,侯春玲也没把侯阿白拎过去给他抱一下,小屁孩,谁惯他那些臭毛病。

“快九点钟了,你不睡觉吗?”侯小六跟着她下楼,见他拿了一个大盆出来,又往盆里加水,像是马上就要开始清理这些牛下水的样子。

在侯姑姑家里坐了一会儿,侯春玲便要离开了,他们留饭侯春玲也客气地拒绝了。

“一会儿不会连地板革一起给人传送过去吧?”侯春玲一边收拾工具,一边问侯小六道。

“有没有说是怎么欠下的?什么时候欠下的?”侯春玲停下手里的针线,转头笑望着她问道。

做晚饭的时候,侯春玲把剩下的烤红薯加热了一下,然后马上就用一个最大的保温盒把它们装了起来。

“主人!”侯小六顿时就失落了。

做完这一切,侯春玲滚到被窝里,心满意足地睡觉去了,寒冬将至,还有什么比柔软的床铺和温暖的被窝更让人觉得舒适呢。

当这两个人神情平静地坐在自己身边绣花的时候,她们的心底,又是怎么样看待侯春玲这个人的呢?

“哦。”侯春玲笑了笑,又低下头去继续绣花:“我可也乖得很,我妈可对你说过这个话?”

“没多少。”侯春玲摆摆手。她也就网购那些空白碟片的时候花了几个钱,后面这些都是侯小六整出来的。

“那跟dvd有什么关系?”侯小六问。

侯春玲决定,等她赚到了三千个星际币,就先购买一台挖地机回来,然后等她再赚够七千九百个星际币的时候,就把侯小六说的那款麻瓜机也买一台回来。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哥哥结婚,妹妹哪有不给红包的,也就是从前的人结婚早,前边的哥哥结婚了,后边的弟妹还都是小孩子呢,那才不要给,你们两个都工作了,哪有不给的,传出去要被人笑话死。放心吧,别听到两万块钱就怕了,到时候还有回礼呢。”侯妈的声音中骤然多了几分严厉和不耐烦。

“你今天又上街了?”侯外婆问她。

“哎,春玲啊,你说这个到底是什么果子啊?我听你外公说,他连吃了这几天,腿上都感觉有力气了,昨晚还跟我说,过阵子他要是能好了,到时候还跟你一块儿下地干活呢。”侯外婆拿了果子也不着急走,坐在侯春玲屋里和她说起了话儿。

可他们到底给自己送来了一些什么东西呢?难道真的是果子?得知自家农场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谁还能有闲心情去管什么果子。

考村官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接下来母女俩的那一场对话。

“哧。”老板娘都没敢用力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那只苍蝇给喷死了,到时候人家还不得说他们拿着有毒的东西在摊位旁边乱喷,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

如今这个小山坡上,已经有好几块大大小小的荒地都被她给收拾了出来,最早的那块大一点的田地里,红薯苗已经长得有成人手臂长了,后面开出来的几块田地也相继被插上了红薯苗,现在都还都长得稀稀疏疏的。

侯外公坐在院子里,笑呵呵地招呼李保真他们自己搬凳子出来坐,李保真也不客气,和侯春玲一起,搬了不少凳子椅子到院子里,不一会儿,老老小小的,就坐了一院子的人。

“没有。”小六失落了:“虫儿果太贵了,我们根本买不起。”

很明显,在这一片星海之中,地球根本没多少好东西,要不然当初也就不会一而再地被放弃了。

“小六,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过了半晌,侯春玲终于又出声了。

“苗峰不行,不会种庄稼。”外公答非所问地说道。说起来,侯春玲的外公一直对这个女婿淡淡的,不太看得入眼,也不为别的事,就因为他不会种地。

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接下来,侯春玲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布置它。

这里虽然只是一块宅基地,但是登记在相关文件里面的还是一间二层楼的房子,只是当初台风过后,一直都没有重建,现在在这块地上盖房子,也不需要办什么手续。

虽然这么做对侯春玲也没什么好处,但是她解恨啊,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心里有气就不能憋着,憋来憋去,憋到哪一天自己突然“吧唧”一声挂了,那一肚子气岂不是要带到棺材里?

这天晚上,郭红霞睡觉前跟她男人朱耀中打电话的时候,朱耀中就说她了:“难得回去休息几个月,你又折腾着要种什么地,种地要是能挣钱,那么农民还能进城打工吗?”

“这回可真不一定,我跟你说,我让自友上网查了一下,这个红薯干的价格还真不低,就是麻烦点,说白了也是赚的辛苦钱,不过我觉得挺好,在家里种红薯晒红薯干也能赚那么多钱,不比打工踏实?咱俩岁数也大了,打工还能打得了几年?”郭红梅有她自己的计较。

“那你种地就种地吧,还开什么荒,你说的侯春玲那事,我看挺玄,今年是今年,明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朱耀中又说。

“不管她那边怎么样,咱们自己种出来的番薯总不会跑了吧?再说咱家总共才多少地,你爸可都种着呢,我要回来种地,不把坡上那些荒地开出来,难道还要跟他抢啊?老头子能乐意吗?”郭红梅说道。

“那开荒也太辛苦了,爹娘年纪都大了,要不然我回去帮你啊?”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郭红梅又是个女人,得知他们最近在开荒,朱耀中就有点坐不住了。

“你着什么急,家里还指着你这份工资呢,反正现在离开春还早着呢,我就慢慢干,实在不行,等你过年的时候回来弄。对了,你儿子现在还能帮家里干活了呢,小身板还挺有力气。”说起自家儿子,郭红梅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他不是你儿子啊?”朱耀中笑着说道:“让他帮忙干点活也行,免得成天对着课本,脑子都要木了。”

“他还成天对着课本?那电脑游戏,不知道有多喜欢,昨天……”

“那你也别总说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难管着呢,别到时候拧起来……”

“我心里有数……”

“……”

侯春玲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还兀自在那里担心,怕他们满怀希望开了荒,等到明年秋天收回来的红薯不达标又卖不到好价钱,毕竟在这事跟侯春玲也有关系,她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多关心一点的好,时常带着侯小六过去看看,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好趁早解决。

就她这瞻前顾后的性子,实在不是能干大事业的,就算是做个业务员,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业绩。侯春玲对自己也有比较清醒的认识,就她这样的,除了老老实实打工,大概只有农民这个职业最适合她了。

说到搞业务,祝秀兰还真是个人才,她最近通过她娘家那边的一个新媳妇,到那新媳妇的娘家,一个海边渔村去发展业务去了。

那村子离西平镇挺远,坐车三个多钟头呢,跟西平镇上的人也没什么交集,听说那地方从前也繁荣过,近些年因为海里基本上已经很难捞到鱼了,出海打渔基本上都是亏本,本地的年轻人只好出去打工,那地方也就渐渐没落下来了。

这事下山村的人都知道,因为祝秀兰在那边的业务才刚刚展开,离不得人,所以她就经常不着家,朱水英和她弟弟最近都在奶奶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