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也没什么,你不是一向比我洒脱吗?”看他的脸色开始恢复冷冽,我又说,“你是担心跟男人上了床,还是担心跟敌人上了床?”

直到我亲眼看到这幕不该看的戏,才意识到别墅内的房门隔音效果太好。说不尴尬是假的,撞见他和任何陌生女人我都不会觉得太鲁莽,但在他身下的是秀芳,总有点儿怪异。

“要我怎么证明?成个穷光蛋,一无所有后东山再起给你看?”他的头靠得更近了,“这──就是你的目的?”

他嘴角也添了若干彩头,但不严重,看来也是个耐打的人。趁陈医生帮我检查腰伤时,郑耀扬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有如帝王般用手指轻捏住我的下巴。讶异于他的这个举动,我微微皱眉。

说实话,对于这样的耳鬓厮磨相当不习惯,以往跟哪个妞儿也不会这么玩,虽然情况特殊,也不算太恶心,但对象是郑耀扬……

“刚刚在风运酒廊,大致是为湾仔的地盘。”

我笑了:“我也相信,要是结婚,他一定会选你。”

因急怒,我整个人像被惹毛的狮子,毫不留情地噬咬他久久逗留不去的唇舌,渐渐,我尝到舌尖的血腥味,不是太浓,但心寒。

“外面有的是男人女人让你玩,你不过想整我,我懂规矩,没有平白无故的道理。但如果以前来的那些人就是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赶走的,我真要对郑先生你刮目相看了,这次──是你错了,我跟他们不一样。”

4

“他当然不会乐意,耀扬实际上非常忤逆可表面看起来非常尊重长辈,他,呵呵,把我派去的人马一批批不着痕迹地挡回来,有的还被他收去当了心腹,你说,这样的人我是不是一定要派你出马才行哪?”

人浸在浴缸里时是最放松的时刻,洗去浑身的女人味,洗去疲惫,我的神经整个安定下来,我舒服地闭上眼睛。

直到感觉空气中一阵异样的波动,使我猛地睁开眼!

“你──”

“我身上这套衣服是昨天从你这儿穿走的,我现在把它还给你。”然后,他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场精彩的猛男脱衣秀,可我不会付他出场费。

他赤裸着身子,那上面满是齿痕和瘀青,是我昨晚留下的罪证。他粗鲁地一把将我从水里拖起来,我连忙用手撑往浴缸边缘往旁边躲,他的一只脚已经跨进来,我被迫站起,后背贴上了冰凉的白磁墙壁。

“shit!”我低咒,“想干吗?”

他火热的身体一股脑儿靠上来,肌肤间亲密的磨擦,还有下半身激烈的抵触,顿时引得我血脉偾张,诧异于这份猛然的骚动,我难受地呻吟起来:“郑耀扬……去找你的女人,滚!别来惹我。啊,你发什么疯──”

他居然在我胸口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含住我的嘴,就这么激烈地交缠,那股席卷全身的颤栗冲毁了我们,舌头酸到麻木,口水不受控制地随着下颔流下来。

结束这个吻,仿佛又经历天堂地狱,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恢复原气。这时郑耀扬道出存在于我们之间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从来没有这么爽过。”

我边喘边笑:“被我干有多爽?”

“你搞错了,我说的是操你爽。”他一个用力故意用下面。

我沈吟道:“什么人?是对付宙风的还是纯粹只是一场纠纷?”

阿祺想到什么了:“我想是对付宙风的,会不会是──”

我抬手截住他的话头,郑耀扬还在里边:“廖京也是吃误伤,没事,宙风的人会安排他。”我心底大致有数了。

这时候郑耀扬边套衣服边从房里走出来,还是从我衣柜里任意取的。

很奇怪的是,我跟他被人撞见这种事,居然都挺气定神闲,我是装出来的镇定,不知道他是不是,反正我看不出什么破绽。仿佛刚才,我们真只是在那儿讨论“公事”。

他习惯性地开口问:“哪里出事了?”

阿祺也挺有意思,一声不吭地递上自己的手机:“张冀云找你。”

郑耀扬没接过去,只是看了我一眼,到旁边的电话机旁拨了号码,然后听到他要的答案。

“你要不要一起过去?”挂了电话,他回头问我。

“好。”

然后是曾伟祺开的车,一车子人都很沈默,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尴尬还没有完全消除的缘故。我知道阿祺现在是一肚子疑问,他大概想都没想过男人跟男人也会搞到床上去。

张冀云赶上来:“郑哥,你上哪儿了?电话也不带在身边。”

这时,阿祺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郑耀扬没有正面回答:“怎么会搞出这种事情?”

“这帮人来历不明,起因说是因为多喝了几杯。”张冀云也很焦虑,“主要是有客人受伤了。”

“妈的,还伤了客人!几个?”

“三个,不过都是轻伤。”

“绝对没那么简单,那些人你给我去好好查查。保卫部的人全给我撤了!”郑耀扬火了,“哼,打伤客人!有得烦了。”

丽月宫的整一层豪华ktv包间全都清了场,因为这一次砸场,不晓得会损失多少客源,这里毕竟是正规经营的公众场所,出这种事情社会舆论是挡不住了。果然,一早,有些报纸就报道了丽月宫的裘击事件,还刊登了客人的投诉,受伤的人当中有一个是本港某一大财团的公子哥,用钱都摆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