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沈凌菲被两个士兵带了进来,幕青衣看到沈凌菲,顿时松一口气,赶紧将其揽到怀里,抚摸着她的额头,“菲儿别怕,师父来接你了”

“驸马身居丞相,统领三军,难不成大家还有意见?”皇帝沉声问道。

“刚好,我现在正需要它”幕青衣凄然一笑,叹息一声将酒壶打开,给两人各斟上一杯。

老人带着幕青衣走入后室,那里面仍然挤满人群,甚至还有手持佛珠的僧人。

“叫人备马!先去萧将军府上!”幕青衣沉声说道,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独孤烟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

经过半日的返程,仲文带着沈凌菲回到了‘青峰山’上,根据现在的路线,估摸月圆之时才能到达谷中。

“你来了?”宁天赐一身锦袍站在池边悠闲喂鱼,尽管如今早已失势,可他与身俱来的贵气依旧是这皇宫之中无人能及的。

看着宁天游眼带异彩的望着自己,幕青衣想了一下,放下手上的茶杯,跟他解释道,“大宁的江山是从你父王这代开始繁荣的,其中一部分原因在于对周边诸国的侵夺,另一部分原因是这些官绅藩王的相助,所以在你父王登上大位之后,他们便依据之前的许诺获得大量赏赐,除了土地以外,还有国家每月的补给,所以他们一直以贵族自诩,他们认为将土地租给农民是低等行为,有辱贵族荣耀,所以才有大量的土地空置,要想改变他们的想法,是极为困难的,其中触及到的,除了他们,再往上就是你父王了”

众人闻声纷纷胆怯退下。

“出去!”宁天灵突然怒声喝道。

可是这一次她没能得逞,沈凌菲在她还没有看清之时就从腰间抽出长鞭,一鞭将其掀翻在地,然后自己一个挺身就站了起来。

“那等我长大了,你会娶我吗?”沈凌菲也从床上坐起,十分认真的问道。

“难怪她愿乖乖被押在宫中,原来是有把柄在您手上”幕青衣恍然大悟,想来这皇宫之中也有这么多鲜为人知的不堪□□。

很快,她的衣物在幕青衣的侵占中,全部脱落在地,她放弃了反抗,只是无声的流着泪水……

“一剑穿喉,是最痛快的方式”幕青衣勾了勾嘴角。

幕青衣抬头看向皇帝,他眼神中的淡定暴露了其充足的底气,而在一旁的伏公公也是依然,丝毫没有大难当头的不安和失措。

宁天灵沉默的清理了一下伤口,将刚刚从宫殿当中带出来的药粉打开,敷洒在了上面,而后撕开自己的衣襟,重新绑住伤口。

他心里不是滋味,她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到他的手掌上,像是烙铁一般,烧进他的心里。

他以为迎接他的,是御林军的批捕,或者皇帝的降罪,可是走了一圈才现,一切都风平浪静,仿佛七日前的那场恶战从未生过一般。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为什么要去害她?”幕青衣用力的收紧手掌,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手中骨头错动的声音。

“‘剑儿’,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不喜欢别人帮我梳妆,所以幕青衣送给我一枚簪子,让我自己梳理,有一天我在花园练剑,不小心弄丢了簪子,我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就看到一枚闪闪亮的玉簪躺在床头,你总是在我最为失落的时候陪我,今天我想要你陪我最后一程,我不想在他印象当中留下这么一个丑陋的样子,所以请你再幻一次玉簪,帮我恢复之前的容颜好吗?”

“菲儿”幕青衣迅速的蹲了下来,用手抚上她的白,沈凌菲惊吓的颤抖起来。

“如果你现在问我,我肯定会说不会,但是人心难测,如果真是到了那个时候,我整天面对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我也不知道会以怎样的心境去面对”

“我去去就回”幕青衣来不及解释,束后立即冲了出去,塔木的出现,对他而,绝非那么简单,何况是跟湘王一起,这其中必有蹊跷。

“幕儿,灵儿,还不赶紧过来拜见你们的父王、母后”他俩前脚刚踏进殿门,立马就被皇帝给揪了出来。

“你怎么了?”宁天灵走到他的面前,“今天知道你差点出事,我吓得魂都没了,后来我看到四哥、五哥被关押,我想知道到底生了什么,可是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也见不到父王,宫中传纷纷,弄得我一天都惶恐不安,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

“他是女人”独孤烟挑了挑眉,毫不留的接过了宁天合的话语,“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灵儿也不知道吗?其实最错的那个人是你才对”

面前的这两个孩子自小就不曾讨得他的欢喜,他们身上有着过多自己当年的影子,霸道、戾气、心怀不轨,而又野心勃勃,这些是他最不愿意面对自己的那一面,他得到多少就曾失去过多少,所以他一早就已认定自己心中所想,只有游儿当上新皇,他才能安心放下一切,这是他欠皇后的,也是他要还给天下子民的,在此之前他要为他扫清一切障碍,让他接手时就是朗朗乾坤,一片新天!

“我不行了,刚才的运功是我最后的气力,独孤烟,我死后帮我照顾菲儿,我——”黑衣人还未说完就一口鲜血吐到地上,同时整个人都坠了下来。

于是,她紧紧的攀附住他,她几乎是要将他箍进自己的身体里去,理智的堤岸终于抵挡不住□□的狂潮。

“不!若溪,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亏欠你那么多,我还没有偿还你”幕青衣脸颊上的泪水早已染湿了如若溪整个掌心。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出现,这,便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计划。

“这里四季如春吗?”宁天灵捧着漫天落下的桃花瓣吃惊的问下幕青衣,这个季节可不是桃花该盛开的季节。

“你小时候是比长大可爱许多”幕青衣调笑道。

“不怕”幕青衣淡定的勾了勾嘴角,“如你所说,像我这样的人,被打死也是活该”

幕青衣点头,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公主的房门。

“小花?”幕青衣想了一下,虽然意外,但很快接受了这个乳名,“小花···她娘呢?”

幕青衣被他这么一问,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苏醒后的幕青衣,经过多次的运功测试,身上的‘蛛毒’确已清理干净,他依稀记得为灵儿解毒的事,可是后面生了什么,他却一点也记不清了。

“小云姑奶奶,真是冤枉呀”小李子满脸委屈,“你没在驸马府长待你不知道,就咱驸马爷这样爱民如子的官儿,在咱大宁绝对找不到第二个,百姓们都指着他呢,我能不护吗?”

可是这种关键时刻,让他到那里去找内力颇厚的外力应援呢,只能靠他自己铤而走险了。

宁天灵猜不透幕青衣的心思,独孤烟却早已心有所知,所以没等幕青衣传约,她就早早的等在了冷宫旁边的乱木林里,记不起多久以前,他们曾多次在这里偶遇过。

“我进宫不是为了你十九哥,也不是因为独孤烟”幕青衣毫不

“可是···你得给我保证以后!”宁天灵较起真来,那也是绝不含糊的。

“不要,不···”面对他逐渐凑近的脸庞,宁天灵只能强行的转过脸去,想要避开他的轻薄···

于是她只能够在语上面挑衅挑衅他,“我当然没忘,只是想要提醒你已经快了,再过些日子,我就可以打赢你了,但是到那个时候我既不做你的徒弟,也不做你的师父,我可不想咱俩一辈子都背负着这个‘师徒’名分呢”

宁天灵一连串的问,终于逼的幕青衣驻步抬起了额头,“不知公主有何赐教,在下今日事务繁忙,还得尽快赶回府中”

宁天灵被她这一声尖叫震的立马清醒了过来,正准备回头去瞪小云,却看到小云正惊乍的指着她的画像,“越看越像了,公主你确定这苏公子不是咱驸马爷的同胞兄弟吗?”

沈凌菲抬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她伸出手臂,将手掌放到了幕青衣的手心,幕青衣稍一用力,便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两人相视一笑,便默契的转过了身。

妇人很快就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她转身看到站在一旁牵着自己女儿小手的俊公子,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了,“公子,您要不要也来一碗?我煮的面可好吃了”

听到‘驸马’两字,大家的目光很快就聚了过来,那些个官家小姐们当其冲的围了上来,目中带光,气势汹涌,幕青衣蹙着眉头连连的后退了好几步。

“与往常无异”河伯想都没想便回答道,这片水域原本就不是什么沃土,收成又能好到哪里。

“嗯,那是当然”宁天灵十分同意的点了点头,之后便高高兴兴的冲到前面去了,看来她在民间的地位还不错嘛。

宁天灵站在一旁偷窥他的脸色,只见他一双眼里满是清冷,面色紧绷着,就像是在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绪,宁天灵心想,是不是自己方才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刺激到他了?可是方才自己又说了些什么呢?

宁天灵听的半信半疑,但她逐渐明白,一切已经摆在了眼前,任她再如何抗拒,都已是不争的事实了。

“菲儿,你怎么来了?”幕青衣打散一只猛兽,将沈凌菲护到了一边。

沈凌菲望着他,勾了勾嘴角,突然双目圆睁,面目峥嵘,“因为我,是来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