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幕青衣抱手问道。

刚跨上台阶,就被从屋子里迎面走出来的独孤烟挡住了去路。

独孤烟是个细心之人,尽管微小的动作表,却被她抓的正着,只见她骤然将汤碗一把按在了桌子上,咚的一声闷响令幕青衣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向她。

“怎么还不给我撤下去,就连你们也不听我的话的是吧”公主一掌拍在桌上,幕青衣抱手站在她的身后,静目以待。

对于婉玲珑的病,幕青衣并无十全把握,当初她在冰窟里看到的医书记录当中,‘棕蛛毒’的记载在最后一页,但是不知为何,记载并不全面,半途而废,像是被人撕毁过的样子,当初不知道日后要去解这种毒,所以也未曾细心研究,而如今只能够根据记录中的一星半点去搜寻了。

“他们——不可以”幕青衣面露难色。

“府里的药酒药膏之类的,公主不都差人送到驸马府了嘛”小云答。

“皇上到了”伏公公轻声禀报,继而走上前去搀扶圣驾。

“对不起,公主,我知道你恨我”辰明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想说的话,从来就无从开口,他们的身份悬殊的太过遥远。

难不成,她是去跟姓幕的私会?

“不管是什么马,你都牵不走”宁天灵敌视的看着独孤烟。

面对着眼前的棋面,宁天灵只快速的扫了一眼,便看出了破绽,大喜道,“老头,你连这个棋盘都解不了吗?看来真是老糊涂了”,宁天灵说着便将一颗白棋填在了中间的空位上。棋子刚刚落下,白头翁就哈哈大笑起来,幕青衣眉头微皱,宁天灵也听出来笑意不善,再仔细查看棋面,竟现自己落入一个巨大的陷阱中了,刚刚貌似有机可趁的白棋,此刻却四面受敌,寸步难行,简直是自寻死路。

“原来是萧年丰的孽种!”婉玲珑咬牙切齿的说。幕青衣很快就感受到了身边的气流在变幻,一股杀气迅速袭来,幕青衣下意识的去拉公主,却被四周的花草藤木缠住双手双脚,一阵烟雾弥漫开来,视线开始变得混沌,公主一声尖叫,幕青衣迅速挣断藤木,打散眼前的迷雾,可是就一瞬间工夫,刚刚还躺在地上的婉玲珑连同公主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幕青衣看了看公主答道。

“就我们两个?”公主惊愕。

正在这时,幕青衣推开门,阴冷的大殿迅速被一缕阳光斜射进来。

幕青衣用手托住下巴,好似思考了一阵,问道,“如果这三样没有一样属实呢?”

“不知道是谁有这个殊荣?”

,两条金黄色的金龙攀爬在金柱之上,一看便知这是到了太子的行宫了,公主一仰头,她倒真不愿意看到这位霸道的皇兄,洛一晨一眼便了然公主的心思,稍用内力便加快了凌空飞行的速度。

“我怎么养了你们这一群饭桶?”公主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平日里惯着他们,喊着人人平等以待,这到关键时候一点也不用上啊!

“在下来见如姑娘”幕青衣简短说明来意。

李嬷嬷看屋子里都在交头接耳的不知礼,便让众人退了出去,单单留下小云伺候驸马,并嘱咐小云不得像平时待在公主身边时那么随意。

“雕虫小技,需要如此惊讶么?想必公主是身份金贵,少在江湖走动,对这些江湖伎俩,过于大惊小怪吧”,幕青衣踱步走到屋子中间的木椅上坐下。

“别担心,我也是洛城人”,如若溪回头看着洛一晨,然后挽起自己的衣袖,出现了同样形状的梨花印记。

那一夜,洛一晨睡的很香,她听到大自然最亲切的声音,这些声音让她的心觉得很安静,让她唯一觉得不和谐的是,旁边的男子总是奇怪的看着她,偶尔自自语、喋喋不休。

洛一晨侧耳辨别着草木异动的位置,找准方位,一挥衣袖,运用内力便一掌打过去,立即,草木中滚出来一个人,一个男子,束,穿着一身道士袍,一边从地上爬起,一边双手哈着气,双脚跳动着,口中喃喃叫着,“好冷,好冷啊,啊···”

“好”独孤烟重重的点了点头,一滴泪水从脸颊迅然滑下,“我明白了,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会管了!”独孤烟用力的甩开了幕青衣抓住她的手,转身打开门往外跑去。

幕青衣沉沉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窗外,月色依旧,她开始变得悲切起来,为什么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对她来说却变得如此奢望?

第二日天还未亮,趁着月光,两人便起床从各自房中走出来,相视无,独孤烟眼睛微红,泪痕犹挂,可见并未入眠,幕青衣铁着一张脸背起竹篓走在前面,独孤烟尾随其后。

早晨的雾气较大,山上晨露颇多,不到一会儿独孤烟的鞋子便湿的彻底,踩的吱吱作响。幕青衣早预料到这一幕,临行时二人僵持,自己有心提醒也不知从何说起,便将提前准备好的木质雨鞋装在背篓里,这时刚好派上用场,便从背篓里拿出,递给独孤烟。

独孤烟接过鞋子,心里一阵暖意蒙心,昨晚的不快很快就从脑中洗去了,其实女人要的都不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只要能够触动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便可。

两人采完药下山时,太阳刚刚升起至头顶,独孤烟随手采下一些青叶想要入茶,回过身时看到幕青衣怔怔望着一处呆。

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长在山间的一颗矮小的树木,它不像其他树木那么高大威严,枝繁叶茂,只有几根分枝散延,且枝上的叶子也是零零散散的,如果硬是要找出它的优点,那就是它的叶子光滑翠绿,颇有几分生机。

“你在看什么?”独孤烟问。如果不是那双木鞋,恐怕一个早上两人都会像哑巴一样相处。

“那个”幕青衣指着矮木道,“是萧声草”

“那又怎么样?”独孤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倒是名字有些新奇,既然叫草,又长得比草高比树木矮,不伦不类的。

“没什么”幕青衣轻叹一声,上前摘下一片叶子放到嘴边,轻启双唇,婉转悠扬的声音便从天而降,宛如溪水玎玲。

独孤烟闭上眼睛,倾身感悟,她仿佛看到了夕阳余辉,看到了空旷的大地了无一人,仿佛看到了悠悠岁月从指间滑过,看到了顺壁而下的水流撞在岩石上飞珠四溅,可是为什么这样的景象却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凄凉和孤独呢?就像是岁月在流逝,而四周只有这些冰冷的静物···

箫声尽,独孤烟睁开眼睛,看到幕青衣看向前方,满眼凄凉,她不敢想象这个人的过去曾是怎样的孤寂,她只能暗自誓,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下山后,幕青衣入宫,朝堂上,除了些日常事务外,皇上对幕青衣最近的表现也颇有夸赞,朝臣们能够看得出,皇上的这位唯一的女婿,已然得到重用。

所谓朝堂之事牵动天下,任何风吹草动,都让有心之人揣测不已,这才刚刚散朝,太子和三皇子便派人来请驸马到自己宫中饮茶,明显有拉拢之意。

幕青衣早就看透这一切,简单谢绝二人的盛意,便径直出宫回府,本想去公主府看看,现在也变得很为不易。

民间有个词,叫做心有灵犀,幕青衣之前不信,但是今日却见识了。

自己前脚踏进驸马府,官服尚未脱掉,后脚公主就带着两个丫鬟进来了。

幕青衣见宁天灵今天换了一件翠绿色的青衫,腰间用水蓝丝带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长简系齐腰,清秀脱俗,不由会心一笑。

这时独孤烟刚将药草摘好铺开,拿出来准备晒在太阳下,正好撞见宁天灵一行人,刚想开口,又想起昨晚幕青衣说的话,便直接走到旁边石台上晒药,嘴里小声嘟哝了一句,“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堂堂一个公主,半点矜持都没有!”

宁天灵听到独孤烟的小声嘀咕,不由的不好意思起来,还是紫竹伶俐,凑到公主耳边说,“你是来见驸马的,理她干什么,她是吃不到葡萄,嘴不酸心里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