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女子有些惊讶。

幕青衣看了看宁天灵,虽然自己对于她有信心的东西从来都没信心,可是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于是幕青衣答道,“不妨一试”

“在下奉命带前辈回去”幕青衣正色。

“请问这里有人么?抓我二人来此何意?”幕青衣开口道。

幕青衣看着他们,她想,在这一刻,面对皇上,她没有恨,这只是一个父亲在呵护一个女儿,就像当年她父王抱着她那样,卸下威严,剩下柔。

“别呀公主,我可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小云自肖··”小云泪眼汪汪的开始求饶,主仆一个笑一个哭的朝公主府走去。

宁天灵眨了眨眼睛,想看清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刚才出现在“凤鸣楼”的那个人,却无意间看到幕青衣还未整理好的衣领处露出线条清晰可见的锁骨,顿时有些脸红,本能的用双手挡住眼睛不敢直视,其实她一直都不否认,幕青衣是个极好看的男人,他有着男人的俊朗飘逸,又透着女人的清丽秀雅,消瘦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低头抬眸间让人恍神的一瞥。

“公···公子,她唱的真好!”躲在众人间的小云也忍不住赞道。

“没事”洛一晨将愁思收回,用腹语说,“灵儿,月色这么好,告诉师父,你此刻最想做的是什么?”

幕青衣回到宫中,公主府的灯光已经灭了,幕青衣知道这是公主故意不想让她进屋,她便在府外的花园里吹起箫来。小时候被关在冰崖中,无所事事打时间时,她就会用父王教她的方法折竹枝做成箫,虽没人听她吹箫,可是树枝上的鸟儿却非常喜欢,到后来她每每吹箫都会吸引大量的鸟儿前来捧场。

驸马从驸马府出来,一会儿工夫便来到了“凤鸣楼”。

幕青衣点头。李嬷嬷跟云儿上前为公主梳妆。

想到师父,公主又像看到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上次的相遇让她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仿佛是她一直在追寻的,宁静的爱,寂寞中相依的两人,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化成了无。

洛一晨回头,如若溪轻轻弯腰行礼,语中亲切随和却具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威严感。如若溪看了一眼洛一晨便回头往楼梯走去,洛一晨出于好奇,也跟在后面上了楼。

好一阵,男子从水里挣扎爬起,这次他真的生气了,他不是遇上了一个怪人,而是,而是遇上了一个疯子。

洛一晨双脚踏上崖面的一瞬间,回头看了一眼脚下,千年古树已经完完全全如蝼蚁般消失在视线里了,洛一晨想,如果从这里掉下去一个人,怕摔的连响声都听不见。

“直觉,女人的直觉”宁天灵一掌拍在幕青衣面前的桌子上,桌上的水壶水杯被震的哐当作响。

“直觉?”幕青衣皱了皱眉心,站起身来,逼视着宁天灵,“你的直觉有没有灵验过?”

“灵不灵验是我的事”,宁天灵知道幕青衣对身上的伤耿耿于怀,自知理亏,一边后退一边说,“你们孤男寡女深夜私会,就是有违皇家颜面,论罪当诛”

“你一早前来捉奸,只是为了皇家颜面?”幕青衣步步逼近。

“当然!你以为什么?”宁天灵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墙边,被幕青衣抵在墙上。

幕青衣将手臂撑到墙上,圈住宁天灵,低头凝视着她的面容,一张漂亮的鹅蛋脸上沾染的泥痕尚未清洗干净,一双闪动的大眼睛此时正向上怒视着她,浑身上下的青春气息搭配着蓬乱还夹杂着枯叶的乱,不用乔装,就像极了街边的小乞丐。

幕青衣不经意的勾起了嘴角,她开始好奇起来,面前的这个人,她没有倾国倾城、绝世无双的相貌,没有繁丽雍容的装扮,没有娇媚无骨的身姿,甚至没有含笑含俏的眼神,但是一旦靠近,竟会让她觉得此生都不想放开。

可是,拥有是一个极其奢华的词,幕青衣在心里对自己说,想要拥有是一种贪念,有贪念就会有,有就会有伤害,无论是伤害自己还是伤害别人,都是她不想看见和不愿面对的。想到这里,幕青衣缓缓垂下手臂,黯然转过身背对着宁天灵。

宁天灵有些懵了,就在刚刚那一刻,幕青衣透着柔的眼神还让她想起木雕上倚靠斜桥的男子,可是下一刻,当她还在不自禁的清点他长长的睫毛时,他已陡然变脸,清澈的眼神瞬间幻化出一抹浓浓的忧伤,像是清晨未化开的浓雾,眉心纠成一个结,忧伤的让人心疼,也变化的让人害怕。

“你,难不成是承认了?”宁天灵试探的问道,声音小如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听到哪一种答案。

“承认什么?”幕青衣还未从悲伤的思绪中抽离出来,被这断章的一问问的有些迷糊。

“承认你跟独孤烟的奸呀,你们昨晚——”宁天灵依旧纠结着。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幕青衣气愤的打断她的话。

“什么?”宁天灵不解,“你们私通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幕青衣轻嘲一声,无语的看着宁天灵,愤然道,“公主,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的到只见一次面就拜师学艺,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认识不到一天就产生奸,偷着私通,你宁天灵可以连面都没见就跟人搂抱遨游皇城上空,不代表我幕青衣也可以!”

“遨游皇城?”宁天灵张大嘴巴,瞪着眼睛,吃惊的抓住幕青衣的衣袖,“你怎么知道我跟师父?你跟踪我?”

“我没那么无聊”幕青衣甩开宁天灵的手。

“那你——”

“原来你们在这里呀,出去吃早饭吧”,独孤烟跑了进来,扰断了她们的争吵。

“你从哪里进来的?”面对独孤烟的突然出现,宁天灵的思绪又被转移到当下。

“当然是从门外进来,难不成我是从地缝里钻出来的”独孤烟不屑的说道。

“你昨晚出去过,你去哪里了?”宁天灵走到独孤烟面前,她的性格硬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去茅厕了,也要跟你禀报么?”独孤烟扬着眉冷哼一声。

“可是你用熏香迷晕了我,你怎么解释?”

“那是用来安眠的香料,你自己贪睡还赖到别人身上”

“我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就是你贪睡,还疑神疑鬼,你是不是怀疑我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勾引你们家姓幕的?嗯?”独孤烟朝宁天灵挤了挤眼睛,每次戏弄她都让她觉得痛快。直到多年之后,一切谜底解开,独孤烟都不曾明白,本是同根生,为何她和宁天灵的命运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宁天灵最受不了别人故意激怒她,这是她致命的缺陷,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看着宁天灵和独孤烟的横眉冷对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幕青衣终于开口,“去吃饭”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独孤烟的态度瞬间改变,刚刚还想一洗前耻的她,此时已无心恋战,温顺的回了幕青衣一句,“好啊”,便拉着幕青衣的手臂走了出去。

“幕公子,您先吃,我上去扶我师父下来”,独孤烟为幕青衣盛好清粥,然后跑上楼去。

宁天灵看了看独孤烟的背影,又看了看幕青衣轻启勺羹,撇了撇嘴,心想,他俩之间没问题,鬼都不信,我一定要查个究竟!

四人用完早饭后,独孤烟与婉玲珑上楼收拾行李准备出,宁天灵坐在桌前翘着腿等候,今天的任务是务必要赶回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