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风奇道:“这是甚么炮仗?飞得这么高?”

龙吟风轻轻将梅灵萌的手拉开,整了整衣襟,轻咳了一声道:“保重!”

说罢,慢慢走近溪边小水塘。众人皆围过来,只见水面上水草丛生,中间一根灰青色的竹管,直愣愣竖着,十分扎眼。梅墨生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顺着管口将花雕酒灌了进去。

红娘子一惊,巡视一遍,果然不见了梅灵萌,问道:“已经先去了?俺怎么不知道?”

红娘子轻声笑道:“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梅老爷子无须如此谨慎,这小酒馆人来人往,彼此不识。咱脸上又不曾刻得字,谁会注意俺们?”

红娘子接着道:“俺追上去,这厮还拿刀刺俺,被俺一剑斩了,从他怀里搜出这些东西。”

梅墨生气急道:“你身为大明子民怎能辱骂君父?”

“勿忘三生约,相许到白头。”龙吟风心中默念了一遍,只觉得手心烫。将绣帕打开,只见一本书,上写着《踏雪无痕》,翻开来,里面画着或跳或跃的小人,下面写着几行小楷,尽是介绍轻功身法的文字。

梅墨生忙道:“我有!”说罢取出随身的牛皮水袋,将清水倒干。一剑将水袋划破,将里层翻转过来,沿着裂口轻轻揭下一层膜来,问道:“龙兄弟,这个可使得么?”

一切准备停当,一抖手,在每匹马屁股上刺了一剑。那马吃疼,奋起马蹄就往前冲。群马被连环套套住,眼见得前方是一片火海也刹不住了。只听“轰”的一声响,本就被烧得摇摇欲坠的茅屋被马群撞得散了架,燃着火苗的草灰,木屑四散飞扬。

当下一把拉起梅灵萌的胳膊道:“好妹妹,莫非片刻都离不得你龙哥哥么?陪姐姐出去转转都不行?”

梅墨生轻咳一声道:“龙兄弟莫要理她。萌儿从小被老夫娇惯坏了,不懂礼数。我辈行侠仗义,岂是为了贪图财物?没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梅墨生摇摇头道:“差矣,差矣。老夫曾至杭州岳庙拜祭过,岳王爷的长相不是这个样子。另外,岳王爷使的是沥泉长枪,大小岳庙里都有长枪摆放。一旁还有秦桧夫妇的跪像。我看此处不像。”

红娘子经验老到,内力较深,是以专攻皇甫贵正面。梅灵萌内力虽浅,但剑法精准,长于以剑尖刺穴,从侧面偷袭再合适不过了。

龙吟风一甩手道:“我又不曾做过亏心事,怕他作甚?”

梅灵萌躬身取过签筒来,那老和尚问道:“女施主求姻缘,求子嗣,还是求平安?”

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掌在茶杯上轻轻一切。那茶杯停止旋转,乖乖的落入梅墨生手中。

龙吟风忙回头问道:“请问仁兄,这一招有甚么名堂?”

龙吟风心中不解,拱手请教道:“敢问这位兄台,何谓咬盏,何谓水痕?”

那王通判尚未回话,旁边便有一人插言道:“空口胡夸,好不识羞!”

心下正盘算间,耳中传来房内娇滴滴的声音道:“皇上,切莫烦恼。这山野女子走了也好。看她粗手粗脚的,哪能服侍好您。还是让奴婢侍候您宽衣吧。”

龙吟风推辞道:“诶!君子不夺人所爱,小弟与皇甫兄初次相逢,焉能受此大礼呀。”

红娘子心道:“这公子哥手底下还有几分真功夫。”当下将剑使得更急,各种奇招,怪招一一使来,看得人眼花缭乱。皇甫贵不急不躁,将一双判官笔舞得如风车般紧密。二人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斗的难解难分。

红娘子下马问那领头的乡民道:“老伯,敢问这竹篓上贴的纸条有何讲究?”

玉玲珑俏脸一红,低声道:“妹妹休要胡说,咱几时强逼过汉子来?”

李岩与红娘子同行日久,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递过去,笑着道:“二妹,恁般大姑娘了,还这般娇气。”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点的采茶女答道:“几位是从外乡来的吧?这茫荡山上有贼寇,近两年闹的很凶。官府已贴了告示,诸位还是绕道走吧。”

众人纷纷好奇问道:“却是哪一位少年英雄?”

李岩不卑不亢,抱拳作礼道:“这位英雄,好生面熟。想必在比武大会上见过吧。如今才脱险境,为何不离去。反倒滞留此地,与我这妹子过不去?”

一语既出,众人哗然。这行走江湖的豪杰,哪个身上不背几件命案呢?正在将信将疑之际,台上孙有望一指北方道:“快看,静江府路那边烟尘滚滚,有大队人马杀到&qut

红娘子不怒反笑道:“你们不出手,今日就打到你们出手。三哥,你对付这老小子。俺去收拾那使双剑的。”

费长青左支右绌,眼看不敌。丁不凡在旁瞅准机会,双手一抖,双剑齐飞,一剑取顾清魂后脑,一剑直取后背。台下群豪齐声惊呼,一女子尖叫道:“师父,小心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