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良犹豫了下,如实道:“傅晋臣。”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沐良把东西丢在边上,仰躺着倒进沙里。德国进口的沙,舒适度正好,她舒服的叹气,倒有几分感激傅晋臣。
“你们家出了这么多事情,你都不告诉我?!”乔笛气哼哼端起奶茶喝光,末了还嚼着里面的冰块解气。
“你他妈能不能早点!”
傅晋臣手里提着一个大包,正按照沐占年的指示装东西。
她摇了摇头,道:“我爸很倔,很暴躁的!”
“有很多!”傅政剑眉轻蹙,神情是他惯有的漠然。
“您怀里抱着的这位小姐,是不是您未婚妻?”
有些人明明身居高位,却不会给人压迫感。沐良没有扭捏,拿起筷子小口品尝。她挺喜欢茶餐厅的东西,家常味道,但很亲切。
沐毅身上有伤,吃的比较清淡。蔡永芬把筷子递给沐良,问道:“撞伤小毅的司机,找到了吗?”
沐良一直隐忍的泪水,在见到妈妈落泪的那刻,跟着溢出眼眶。她搂住蔡永芬的肩膀,轻轻哄她,声音哽咽不止。
而且依据医院的规定,家属不签字,都不会安排手术。她赶到的时候,沐毅已经被推进手术室,这也是傅晋臣的功劳吧,可以允许家属补签。
前面投放的简历,沐良全部作废。即便再有面试的,她都回绝,生怕重蹈覆辙。重新整理好个人资料,这次她选择小范围投递,先找一些小型企业。
对于沐毅的处理,没有定性,只说关押一晚就能离开。把他关起来,也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那些常年的混子,手黑心硬。
提着东西上楼,沐良不再搭理他。看到傅晋臣额头有伤,她琢磨着这男人肯定在家吃了亏,这会儿跑她面前来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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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良闪身躲开,勒紧包带往家走。
指尖触摸到的肌肤,光滑如瓷。傅晋臣眼底的眸色渐沉,怀里的人不过二十出头,风华最盛的年纪,她的皮肤本来就好,轻轻一掐都能滴水。
劲爆dj曲后半段拉开,人们随着激扬的节奏,彻底释放。二楼扶栏边,傅晋臣身边贴着的美女们,尽情扭动身体,甩头翘腿,摆出各种妖娆的姿势。
沐良局促不安的坐下来,心底疑问颇多。
男人胸肌僵硬,紧紧抵住她的柔软。那绵绵的触感,足以使傅晋臣眼眸轻眯,嘴角漾开一抹笑。
沐毅背着包,手里抱着个篮球,快步跑来,“姐!”
“四少。”
“你昨晚去哪了?”乔笛拉着她走,压低声音问:“今早5点傅政就给我打电话,说你半夜被人带走。”
颓然的叹了口气,沐良秀眉微蹙,声音低低的,“今晚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
傅东亭为报答沐家,才让傅晋臣与沐家那个丫头结婚登记,明知尤储秀心里千万个不愿意,可她刻意提起,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身边开过一辆黑色路虎,沐良瞥见那个醒目的车牌号,红唇抿了抿。她只希望离婚能够顺利,最好不惊动父母。
似乎看透她的心思,傅晋臣躺着没动,继续压着她的腿,缓缓笑道:“我爱裸睡。”
傅晋臣不耐烦,朝她腰侧掐了下,示意她快点回答。
早知道他有钱,可没想到这么有钱!
知识竞答,沐良并没刻意准备。范围那么广,她临时脑补也来不及,全靠平时的底子。
傅晋臣勾起笑,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觉得她这张小脸生得绝色,却不谙世事。
幸好他只要学会弹,并没有要学深,否则沐良真要被他逼疯。
闻言,乔笛竖起大拇指。
“良良!”蔡永芬轻叱女儿,看着傅晋臣的眼神带笑,“我带来不少菜,中午咱们在家吃。”
“不会!”沐良回答的毫无破绽。
沐良一愣,吃惊的问他:“五线谱,你不认识?”
这是沐良心底的小秘密,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如果说她还有什么喜欢的,那就只有钢琴。
“你本来就小。”
竹篓里都是刚打捞上来的海鲜,沐占年知道女儿中午回家,特别绕道停靠一下,然后又继续出海。
开门回到卧室,沐良想换件衣服。浴室里亮着灯,她吃了一惊,拿起手边能防卫的东西过去,大门突然拉开,走出来的男人腰间围着白色浴巾。
摇筛子的声音清晰传入耳朵里,沐良敏感的觉察不对劲。
“我不喜欢女人。”傅政老气横秋的模样。
沐良瞬间沉下脸。
沐良脸色大变,怒声道:“开什么玩笑?”
“你说。”傅政站在原地没动,他当然知道她有事,要不然也不会主动叫他!
打人犯法,正当防卫可以,最多丢掉这份兼职。
“妈——”
沐良了然,“在哪里?”
沐良轻咬唇瓣,求助般看向傅晋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半响,傅晋臣挑眉,轻轻牵过沐良的手,握在他宽厚的掌心,薄唇染上几分笑,“爸,你说让我们教琴,给学费吗?”
傅东亭瞪他眼,脸色微沉,“你吃了我这么多年饭,怎么没见你给钱?还敢跟我算账!”
“喜欢四婶,橙橙要跟四婶学琴。”傅橙搂住爷爷的脖子,讨好的亲了下。
傅东亭展颜,笑道:“还是我孙女有眼光。”
气氛悄然化解,最后融化在傅橙的笑声中。傅东亭压根没责怪沐良的意思,言辞间大有维护之意,甚至为她,连带傅欢颜都跟着挨了骂!
姚琴抿起唇,脸色瞬间沉下去。这个沐良真会拉拢人心,还没进门就被允许进入傅氏,如今又深受傅东亭宠爱,她还真是小看这个渔民家的女儿了!
用晚饭时,全家人都到齐。傅政从后面小楼回来,显然刚去看望过傅橙。他拉开椅子坐下,下意识的瞥向沐良,见她低头坐着,不看任何人。
晚饭摆上桌,傅东亭开口,大家才动筷子。傅欢颜没下来吃饭,一个人又在画室里,忙着她所谓的大作。
没人敢去打扰她,尤储秀在她画画时,都不敢轻易靠近。
沐良坐在傅晋臣身边,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始终都低着头。下午的事情虽说圆满解决,但她心里始终堵得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