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宁石进去坐下对着镜子,突然现旁边那个位置理师旁边站着的那个学徒看上去有点眼熟。

“安静。”他这样说。

李子义是天之骄子没错,在之前的学校,无论是成绩、体育、人缘,全都没得说,可以说,在整个学校,他就是焦点,聚光灯理所当然地打到他身上。

然而,在她又过了十次呼吸之后,却仍然是一片平静。

老板奇怪道:“你们这不才三个人吗?”

“什么意思?”阿越一头雾水。

然后宁石半自嘲地说:“估计等到了市中,你还能排在年级前几吧?我呢,也只能混我自己的高中喽,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什么时候突然惭愧作,跑到你家楼下默默地仰望膜拜一下,然后回去乖乖学习。

宁石于是说,其实就是我之前用qq的时候,突然就产生了一个灵感,才会对编程感兴趣,自己去找了很多书看,就为了编好这个程序,我还偷偷找老爸网络安全方面的同事请教过,其实有很多部分,也都是他们教我的。

大概意图就是将一个纯粹的聊天工具改造成一个完全的社交平台。博客这种东西其实1999年就有了,杜振也有耳闻,但是国内真正开始兴起博客是在2oo4年,2oo5年各大主要门户网站才开始涉足博客,这时候,人们对于博客的概念还没有。

然而李淑的心里却像在天空中泼下了五彩的颜料,一时间纷杂而浓墨重彩,最后坠地,溅开,不过是一滩残余的亮彩罢了。

父母两人说了一阵以后,任红突然想起之前电话的事情来,就问:“儿子,金海市有好几个中学都打电话过来问你有没有意向去,我问了朋友,那都是省里最好的高中,比我们这市中都要好。”

“我刚才在远处看到你,就想过来和你打个招呼,”宁石说,“怎么低着头走呢?你总不会考的不好吧。”

说起这事来,还有一段记忆很深的事情。

包括等宁石工作之后,有一次跟同事出去喝酒,提到这件事,同事都笑了,说没想到现在八面威风的宁警官居然还有这么凄惨的童年。

“人应不应该改变别人的命运?”宁石问完觉得自己问的好像也太稀奇古怪了,于是就补充道,“就是说,你可以预见到她的未来会有一个很坏的结局的前提下,应不应该去改变她的轨迹?”

宁石坐在双杠上,看着站在一旁的李淑。

宁石走到8班门口就停下了,班上人不多,稀稀拉拉的,不时有人走动着,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在位置上。在最内侧的一个位置上,坐着一个女孩,安安静静地看着书,好像周围所有人都不存在。

由于小白语气太过慷慨激昂,引来好些王越的亲戚朝这边看,等着小白说点啥。

宁石只记得走到护城河的桥上的时候迎着风问阿越:“刚才疼么?”

当夕阳漫天的时候宁石正好从所里走出来。这一天的案子多到让人难以想象,时时刻刻和大平台打着交道的他忙得焦头烂额。

小白愣了一会儿,猛地清醒过来,追下了楼,但已经看不到她的人了。小白停了一会儿,点了根烟,回头慢慢上楼,关了门,坐在客厅的椅子上,默默地看着那冷了的豆浆油条,烟雾缭绕。

家里电话响了,他没接。

又响了,他还是没动。

第三次,他慢慢起身,走过去,看到来电显示上是阿越的电话号码,他接起来说:“喂,什么事?”

“小白,你没事吧。”

“我没事。”

“哦,没事就好,我就是醒了之后看你不在,那没事我就挂了。”

小白于是挂了电话,仍是怔怔地看着那份豆浆油条。

烟烧尽了都浑然不觉。

第三天了。

小白坐在那个亭子里整整等了三天,从早上到晚上,饿了就到旁边小店里去买点东西吃,然后继续在那里坐着,靠着那根柱子,默默地等。

深夜的时候他怎么也睡不着,抬头看着夜空,觉得好像之前生的事情好像都不是真的。假如把这段故事梳理出来,然后跟石头、阿越他们说,他们一定会觉得荒唐吧。

其实我也觉得很荒唐。小白想。

可就是这样想着,他还是坚持着坐在这里等着,等着一个飘渺难寻的可能。

期间不时有人经过,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还有一次,一个老奶奶出来遛狗,看到他,问他是不是跟家里吵架,离家出走的。他说不是,我在这里等人。

可你已经等了一天了,他没跟你约过?老奶奶问。

小白说,我等了两天了。

老奶奶摇了摇头,就走了。

直到第三天晚上,夕阳西下的时候,小白沐浴着金色的光辉站了起来。有这样一副画面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说:“17岁,怎么打扮成这样?”

她说:“我学这个的。”

她是学这个的金色的卷

正在思考的时候前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将他惊醒。

“小白?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小白抬头一看,是阿越。

“哦,没什么,我来这里随便走走。”小白说。

“你最近几天怎么消失了,我打你家电话都没人接,”阿越说,“搞这么神秘,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大计划?”

小白一愣,说:“是啊,我想去学型设计。”

阿越也是一怔,说:“你不是报的船舶专业吗,怎么突然又想学型设计了,难不成你以后想开美店?我家附近才开了一家,好像生意还蛮好的。”

“嗯嗯。”小白敷衍道,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要不这样吧,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到那家店当学徒去好了,也算学点东西,到时候等你学成了,我们两一起开家店怎么样?”阿越激动道。

小白强笑道:“好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有事先走了啊。”阿越笑道。

“哦,好。”

小白又回头看了一眼低沉的夕阳,仿佛觉得那不是结束,而是一种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