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拉南特看看身边躺平了的人,轻笑一声,又将细心地将毯子拉好,然后也靠着座位合上眼睛,“开车。”

迷迷糊糊中,正雨竟忍不住胡思乱想道:哦,天呐,幸亏我会用鼻子呼吸。

胖乎乎的糕点师略显诧异的望过来,双手满满的都是面粉,“你不是说太甜了不吃吗?”

说不开心是假的,不过因为有家政阿姨在,正雨还是努力将笑容维持在正常范围内,“你?”

还维持着伸手向前递手绢姿势的正雨顿时就斯巴达了,嘴巴开开合合,不知该如何是好。

玄振轩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咬牙切齿,“懂!”我特么倒是希望自己不懂!

正雨清清嗓子,神情略微有些尴尬。他努力瞪大了眼睛,力图使自己看上去更加无辜,“亲爱的,你得相信我。”

正雨噗嗤就笑出声来了,仰头看着他,挑眉,“她不过大我两岁,还不到二十四,哪就老了?”

“滚!”羞愤交加外加没睡够的起床气,正雨黑着脸就用胳膊肘去顶他,结果不小心牵动了腰部,登时就疼的龇牙咧嘴。

菲拉南特眼神一暗,努力压抑住立刻就把人办了的念头,俯□狠狠地亲了几口,沙哑着嗓子问,“爱我么?”

“你明明可以在一开始就说的!”

“是那个孩子呀,”一听是他,张女士很是放心的点点头,又感慨道,“那个孩子不错,人家要是过来的话你可不许像上次那样了。”

“呵呵,”波比灿烂一笑,无所谓的抓抓一头卷毛,“没关系啊,反正我根本都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不过师兄,如果我明天拍摄的视频上面,师兄你的嘴唇受伤了,boss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哦。”

客观来说,柳熙珍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又或者是她本人对玄振轩的感情,都是最适合玄振轩的那个。所以当初柳熙珍突然失踪,周围的人有多么的震惊就可想而知了。

半分钟后。

正雨说的请柬,是几天后自己个人画展开幕酒会的请柬,他分别给费伦特和菲拉南特寄出去了一份,昨天费伦特已经表示会过来,可是菲拉南特,却什么消息都没反馈回来。

张女士立刻就回了一个完全不信任的眼刀子,手臂狠狠地指向笔记本屏幕,犀利如一杆标枪,“误会?费伦特教授难道会说谎话吗?”

正雨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把自己的头砸得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漆黑。

“啊且!”刚因为在屋子里面坐立不安出来看看情况的薛功灿登时就是一个大喷嚏,然后就看见了驶过来的宝蓝色跑车。

他在凶案爆的前一刻迅位移,狠狠地往旁边挪出去了接近一米的距离,然后,目瞪口呆。

重重的叹了口气的同时,张女士不禁感慨,还是自家儿子好呀,又帅,又乖。

之所以不完全说实话,一方面是正雨根深蒂固的博~爱情怀在作怪,另一方面就是,他觉得吧,这个珠裕邻究竟是真是假,跟自己真没多大关系,顶多也就是多个同龄的玩伴也就是了,没必要彻底破坏人姑娘的形象了吧?

“你这傻小子!”张女士恨铁不成钢的戳他一指头,没好气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呀!”

不愧是从小打架逃跑翘家练出来的,看着纤纤瘦瘦的,力气大得很,自己挣扎了好几次都被这厮不动声色的扯着肉拖上来,疼的太阳穴都一抽一抽的!

开着车的正雨恨不得拿起方向盘来狠敲脑袋。

“停,停下!”正雨紧张的喊起来,用力将脑袋往一边掰,“行行行!我,我不挣扎,你快松开!”

本来应该是很美妙的感觉,可是听在正雨耳中,根本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玄振轩也跟着笑,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大步上前给了正雨一个狠狠的拥抱,又在他肩膀上使劲捣一拳,不满的嚷嚷,“什么惊喜啊,惊吓还差不多!”说着又对着旁边目瞪口呆的员工道,“没事了没事了,这小子胡闹惯了开的玩笑,大家回去工作吧。”

一天,两天,可是薛功灿还是没有从日本回来,正雨原本平静地心情也一点点焦躁起来。

薛功灿,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失望

好笑的甩甩头,似乎是要把脑海中的胡思乱想驱逐出去,薛功灿抬高了声音推门进去,“东西拿来了。”

等一下!!

“啊,对了,”珠裕邻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还没谢谢你刚才救了我呢。”

“呀~!”珠裕邻尖叫一声,飞快的系好安全带之后,双手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动,疯狂地拍过去,终于将那人掀翻在地。

上了飞机的正雨依旧是帽子罩头、黑遮面,装备森严,本就不大的脸仅剩下一截尖尖的下巴露出来。他找到座位,往后面一趟,惬意的舒口气,“啊啊,真是舒服。”

正雨不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是难受,而是承受不起。

正雨试图自己站直行走,然而得到的就是几乎五体投地的结局,最终还是不得不借助菲拉南特的支持。

“呃”弗林特还没说完的,菲拉南特的耐心已经消耗一空,一把抓过手机,干脆利落的说了句,“再见。”然后就眼疾手快的拽着抬脚要跑的正雨,一把按进了副驾驶,一脚踩了油门,“自己绑上安全带。”

车子已经跑到了安全可控范围内的最大码数,可是正雨仍旧是觉得慢的要死,坐立不安。

正雨连忙摇头,喃喃道,“我又不是小孩儿,摸什么头啊。”

弗林特扭头看看他,特别严肃特别认真的问道,“真的很开心?”

多瑞准确的接过去,然后一脸的花容失色,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boss,您怎么可以让一位女士碰如此危险的物品,真是太不绅士了。不过,”随即,她用一种令人惊叹的度变脸,对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杜比笑靥如花,“杜比先生请不必担心,上月本集团刚收购的一家医院设备齐全技术先进,又有数十位专家坐镇,想必即便是您倒下了,也会在那里被抢救回来的。另外,”美女俏皮的眨眨眼睛,“对于合作伙伴,我们可以打九折哦。”

听着话筒中传来的嘟嘟声,多瑞眨眨眼,捂着嘴巴大笑一阵,然后愉快的扭着小蛮腰,哼着小调将属于薛功灿的来电记录彻底删除,当然,她并未忘记在将手机放回原处之前擦拭干净指纹,要知道,她可是专业的。

菲拉南特叹口气,伸手给将正雨一番动弹之后甩过来的头拨至耳后,神情温柔的几乎能溺死人。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还带着丝丝后怕,“正雨,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当我看到你一个人独孤的蜷缩在墙角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现在的正雨看上去就像是完全没有生气的人偶,做出的举动令人不寒而栗:右手捉着刀子,白惨惨的刀刃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一点点朝着左手手腕压下去!

满足了店员签名照相的愿望之后,两人又回到酒吧,一推开包间的门,就对上了薛功灿一双特别委屈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