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三顺啊,甜点还有的吧啊?快帮我装一盒。”
坐在沙上的英俊男人转过身来,对着他微笑,“嘿。”
珠裕邻一怔,木然的接过手绢,捏在手里怔怔的看了片刻,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这哭声在夜晚格外响亮。
其实正雨特别满意自己一句话造成的效果,不过脸上很理智的没有带出来太多真实的想法,只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是的。”完了之后还很善意的追问了下,“一起,你懂得吧?”
又是一连串的祝贺留言争先恐后的跳出来,正雨的视线在扫到两陀雪腻的软肉,重点是上半部分精心纹饰的自己的名字之后,眼皮猛烈地跳了几下,然后直接掐断了电源,动作矫健,力度凶狠。
菲拉南特无比认真的打量下镜头中与正雨站在一起巧笑嫣然的金世璇,微微蹙眉,“太老了。”
始作俑者!
正雨的呼吸明显加快了,脸上也浮起了被情、欲掌控的潮红,配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上去特别可口。
深吸一口气,正雨誓从面前这双银灰色的眼睛中看到了明晃晃的戏谑!
好容易平静下来,正雨不大自在的摸摸鼻子,“菲拉南特,我问他能不能来参加画展。”
正雨一怔,浓密的睫毛垂下来,低低道,“抱歉。”
玄振轩对柳熙珍用情有多深,没人比自己更清楚。
哪知。
一涉及到这方面,正雨就会心虚的无以复加,当下也就顾不上追究波比的事情了,连忙转移话题,“那个,请柬你收到了么?”
正雨脸上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住,他双手举在胸前,干巴巴地笑笑,“那个,妈你听我解释,真的是误会了!我誓我绝对没有自虐的倾向!”
他挂电话了!!!
珠裕邻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在到家门口的时候咬咬牙,安慰道,“徐正雨先生,别难过啦,你这么优秀的人,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别再想那个没眼光的笨蛋啦!”
运动神经达的徐正雨先生自然有惊无险。
她能怎么办呢?儿子的两个好友,一个不必多说,就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而另一个,就在刚才脱口而出的前一秒,张女士猛然意识到,对方也已经迅堕落为了一个不顾责任,正与家中闹得不可开交的不可靠人物。
他没说是被放高利贷的人追赶,只说是被几个小混混盯上了。
“哎呀妈,”正雨很难得的喊了妈,又撒娇一样凑过去抱了胳膊,满不在乎道,“您管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又不是我们家的。”
坐到凳子上的玄振轩一脸隐隐扭曲的表情,别人以为他是碍于一贯不近人情的冷漠和羞涩,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妈的徐正雨这小混蛋趁刚才掐了自己好几把!
指骨攥的咔吧作响,深觉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的正雨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强行咽了回去。
“很好,谈判破裂。”菲拉南特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继续埋头苦干,嘴唇已经从正雨的耳垂转移到了锁骨。
流畅低沉的意大利语如同吟咏,宛如经历了时光沉醉的珠宝,低调而奢华。
正雨噗哧笑出声来,取下眼镜,双臂一张,“surprise!”
尼玛为啥我刚才没想到!
可是,如果你真的忘不掉金世璇,这莫名其妙出现在别墅中的女孩子的纸条又算什么呢?
被脑海中迅掠过的词惊了一跳,薛功灿猛然回神,你在想些什么啊!再如何漂亮,正雨也是一个大男人呢,怎么可能会跟这种词汇搭边?
正雨的视线神奇的被眼前的一头金吸引过去,金?唔,质不好!还是菲拉南特的头颜色比较漂亮一点。
两个人在旁边枯黄的草堆上坐下,面对着波涛汹涌的大海,久久沉默。
“站住!”后面的大叔们已经追了过来,一副以命相博的架势纵身一跃,死死地扒住了敞篷车的车沿,其中一个更是拉住了珠裕邻的胳膊。
大学生活很快便进入了尾声,提前递交了毕业作品的正雨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教授和同学,干脆利落的坐上了开往韩国的飞机,行动迅。
菲拉南特微微叹息,“知道了我对你的感情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么?”
菲拉南特伸手架住他,点头,“嗯,很热情。”
“暂时?!”正雨相当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字眼,情绪微微有些激动,“什么意思?”
菲拉南特看着眼前这双亮的吓人的眸子,摇摇头,无奈的帮他拭掉额上未化的雪花,对着不远处的车子招了招手。
菲拉南特还维持着伸出手去的姿势,轻叹,“很讨厌我的碰触?”
正雨又笑,点头,“相当精准,这实在是个很内涵的家伙,唔,好像跟他相处就会变得很开心很自在的样子。”
直到这会儿菲拉南特才像是刚现一样,特别虚伪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一脸的震惊,“哦哦,真是太失礼了,我什么时候将这种危险的玩意儿拿在手里了?真是太不应该了。”说着,灵巧的在指尖转个眼花缭乱的花儿,丢给一旁的多瑞,“收起来,万一吓得杜比先生进医院可就不好了。”
然后便是一点点隐晦的传过来的水流声,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薛功灿一字一顿,“不用了,谢谢!”
对方眼中的关怀和担忧不容忽视,正雨终于缓缓松开手,点头,“嗯。”半晌又道,“谢谢你,菲拉南特。”
被蛊惑一样,右手一点点移动到了左手手腕上,指尖感觉到下面脉搏鼓动的刹那,正雨的眼睛亮了亮,机械的重复着,“生动,生动”说着,整个人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一点点朝着旁边的美工刀摸过去,慢慢的握在掌心。
玄振轩失笑,粥里面的胡萝卜被切成小碎粒,再混合着其它的好几种蔬菜,根本就没有味道了好么。
正雨失笑,一个劲的摇头。
正雨躲开递过来的水杯,艰难的摇头,努力把自己往沙里面塞进去,哼哼唧唧道:“不,不要了,挨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刚说完就又是一声闷哼,本就苍白的脸色也又白了几分,嘴唇也失去了一贯的红润,灰突突的颜色被自己生生咬出了几分血色。
“爷爷,”他抬头看着薛爷爷,下了决定,“接下来的手段可能有点粗鲁,请不要介意。”说完也不等其它人回应,正雨就将眼前的头一撩,高高抬起腿,猛地一脚将房门踹出了一条大大的裂纹,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是啪啪啪几脚,相当结实的木门瞬间横尸。
菲拉南特突然冷笑了一声,拉起他的胳膊往前一送,“你说呢?”
费伦特微笑了好久,带些希望看热闹的老不休的感觉,“正雨不怕她们碰到一起会打架吗?”
薛功灿又叫住他,然而却现自己无话可说,最后,只得在对方越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上前,狠狠地给了一个告别拥抱,贴在他耳边认真叮嘱,“记得认真吃饭。”
正雨笑,对着外面扬声道,“庆祝玄振轩先生出院!”
“哎哎哎,先生您不能过去!”小护士死命拉住他的衣服,“重症监护室探视时间都是有规定的,现在您不能进去。”
罗女士摇摇头,下巴一扬,“去吧,我已经请了几个专业水准的护工,下午就到了,你不必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