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有命令我会传信给你们。”凌素素摆了摆手,沉声道。

“那你是为了什么?”玉华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声若细丝的道。

“小心儿,若你有一天深陷囫囵,切记不可死钻牛角尖!”不知闪到哪个片断的时候,师傅的声音像一道能突破重重浓雾的光线照射在安心的心里,让她灰暗的心陡然明亮起来。

如此反复,一点一点的清除,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安心疲累的喘了一口气,心下一宽,残余的那点毒素,已经不足为惧,只要服下一颗药丸,就无碍了。

爷?安心一怔,随即弯唇大笑,这丫的在她面前和在世人的眼中,区别表现也太鲜明了吧?心中暖暖的,像是被温泉水柔柔的熨帖着,一颗心的每个角落,每个缝隙,乃至每个边边角角都是暖意融融的。

能让皇帝不怀疑并且轻而易举的改变他的想法,寥寥几人,国师算是一个,但她和玄璃的婚事秘而不宣,连她都是昨日才知道的,知情者也是寥寥几人,用排除法排掉符合其一,但不符合其二的人,那背后动手的人就很明显了,除了玉华别无二人。

读懂了天子心思的臣子心中飞的转动着自己的想法,很快,各自有了自己的度量。

两个护卫应声,快步走到女子的身边,就要伸手去拉她。

闻言,凌亦痕大怒,轻喝一声,“云青书这王八羔子天天逛花楼喝花酒还不够,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凌素素好笑的摇摇头,拉着安心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抚着她的脸颊道,“心儿,你是不是很怨我?”

安心放松心情,闭着眼睛倾心听着,慢慢的,她那好像吃了亢奋剂的大脑竟然奇迹般的平和了下来,紧绷的思绪也逐渐的松弛了,困意席上脑海,她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安心对这种自视甚高的人向来反感,让她联想到了凌惜然,不过两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凌惜然没有眼力,看不明白时局的走向,自以为是的骄傲,让她愚不可及。

闻言,楚逸绝的笑声戛然而止,嘴角一抽,愣愣的看着安心,似乎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女子居然这般大胆的言行无忌。这样浪荡形骸的话如何能是一个女子能说的?不过他到底是在女人堆里打滚出来的,很快就反应过来,但面色仍有些不太自在,“好说。好说。”

小兽扑腾着四肢,嘴里不停的叫唤。

玉华虚握书卷的手微微加重了一分力道,呼吸滞了一瞬。

“美男美女!”安心答的毫不犹豫。

“汗血宝马?拉车?”安心脸一黑,不可思议的反问道,三国蜀汉武将马岱就是以汗血宝马为坐骑,古代许多帝王亦是对这种胁如插翅,日行千里的良驹颇为喜爱,玉华居然用来拉车?真是暴殄天物,安心无语。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大半夜的摸进姑奶奶的闺房,想占便宜,你还嫩了点。”安心嘴角不屑的勾起,眼眸半阖着嗤笑道。

闻言,玉华眸中的雾气浓郁了一分,不置可否。

李阳暗暗点头,嘴里却不敢承认,“皇上命卑职带惜然公主回宫!”

“安心,你别插科打诨,混淆视听,本宫是你的长辈,而你对本宫不尊不敬,本宫拿下你是应该的,识相的,别反抗,这样你才能少吃点苦头!”凌惜然这一生锦衣玉食,人人都对她前呼后拥,连父皇对她亦是疼爱有加,什么时候被人说过一句重话?

凌惜然仗着是皇爷爷的最小的一个女儿,便目中无人,认为全天下的人都没她尊贵,处处动辄得咎,又骄傲自满,自以为是天下第一美人,却不知她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凌亦痕恶心到了极点。

闲聊间,马车慢慢的行驶到飘渺居的门口,车夫恭敬的声音传入车内,“小王爷,到了。”

安心伸手揉揉额头,将脑中听来的信息消化了一番,一路回了清新阁,脸上挂着闲适的浅笑,眸底却是一片浓的化不开的郁郁,直奔向卧房,安心鞋袜也不脱,拉过被褥,将脑袋之内的整个身体都埋了进去,强制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传言这东西,是最不可信的。”玉华看了安心一眼,意有所指的道。

“对啊,另一人是乐一下的嫡亲妹妹乐芷菡。”凌亦痕看了乐正夕一眼,点头道。

安连城神色淡漠的将目光落在瘫坐在地上不一语的如夫人身上,嗓音如冬日冰寒,“心儿说要饶你一命,本将军自是答应,不过,以后你就老实的呆在如梦阁,做好自己的本分,你应该知道,本将军让你进府意欲何为,若有下次,你便给皓枫收尸吧!”

“小姐,夫人说不是没人看见吗?”思锦一惊,问道。

“吱吱我养了好几年了,它的爱好我还能不知道吗?它是绝对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刚好它通点人性,等我问清楚后…”,安心顿了顿,加重语气,冷冷道,“污蔑我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思锦思烟两人听着安心‘善解人意’的吩咐,一滴汗从额头滑落,抬见安心不容置喙的眼神,只得走进了房间,很快就搬了几把圆凳出来。

安心瞅见安连城对云明月不屑一顾的神色,心头舒服了些,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一点儿,但话中火药意味仍然清晰,“别说父亲了,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到底怎么个回事,明月公主不肯好好说话,只晓得打打杀杀的,像个市井泼妇一般,让人生厌!”

安心注视着云明月开始泛着泪花的眼睛,咂了咂嘴,想起她那根本停不下来的眼泪,嫌弃道,“先别装可怜博同情啊,父亲估计就在回府的路上,等他来了,你在飙演技,不然哭干了泪,到时候戏码唱不下去了怎么办?”

云明月柔美的面容一片赤红,鼻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不畅,随着安心右手力道的加重,她的双脚渐渐离开地面,双手在空中胡乱的飞舞,那股濒临死亡的恐惧顷刻间布满了她的心头,求生的本能让她失了平时的傲气,“快…救…我…”

“什么?”安心一惊,拧了拧眉头,“你确定没弄错?我只有两天就要跟着玉华上悬空寺了,这点清闲时间都不留给我?”

“她长的还没你好看,你没看到也没什么可惜的。”凌亦痕脑海中浮现出怡然苑清莲的那张脸,暗自对比了一下,轻声道。

“锦妞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那是愧疚心理在作怪,觉得这九年欠了我和娘亲,所以想要有所补偿罢了,等到他哪天不耐烦了,大尾巴狼的天性就原形毕露了。”安心想着幸好自己刚来异世的地方不是在京都里,不然没武功还不得整天被人欺负的眼泪汪汪?再过几天,离锁的功法散尽,内力不但恢复如初,而且还会突飞猛进。

“哎,娘亲真可怜,刚回府的第一天就被人气的大哭不止,要是再过一段时间,那还了得?”安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感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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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小三?”玉华问道。

“与你何干?”安心白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软榻上,将身子没骨头一般的软软趴在小几上,没好气道。

“心儿妹妹武功怎么这么高强?果真是得了安将军的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凌亦痕不可思议的盯着门口,愣了片刻,才惊讶道。

安心话落,除了玉华外,其他几人纷纷瞠目结舌的盯着安心看个不停,霎时被她的语出惊人吓的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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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初出茅庐,无名小卒而已,你身份尊贵,又岂会听说过?”安心眸光闪烁,笑的十分风流,嗓音亦是因为刻意的压低变得浑厚,与安沐尘的冷淡区别开来。

“小姐,什么叫八卦?”思锦一头雾水。

“好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安沐尘,心儿妹妹刚回京城,你就迫不及待的让她跟着那个嘴毒心狠的玉兰花去悬空寺,你也舍得?”凌亦痕偏头愤怒的盯着安沐尘,眼中两簇火焰腾腾燃烧。

小心儿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等着她翱翔九天的时候把,嗷嗷嗷~

刚才玉华昙花一现的雅致玉颜真真切切的落在安心的眼中,刚刚平复下心神再次掀起风暴,克制着自己移开视线,什么叫“玉如皎月,灼灼其华”,今时今日,她终于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世上真的有这么一种人,哪怕被淹没在人海中,你第一眼看到的也绝对是他,据说,越漂亮的女人心肠越毒,男子同理,这人长得这么美,肯定是朵致命的罂粟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凌素素板下了脸,眯了眯眼,伸手拽过不安分的安心,警告道,“那是男子眠花宿柳的场所,有什么好看的。”

看着正冒着水蒸气的浴桶,安心轻轻蹙眉,不禁怀念起村子的那个小温泉,不禁心生感慨,凡事不能对比,不然现结果差强人意难免大失所望,这个小木桶洗澡洗的能舒服吗?

安心对安连城的退让压根不买账,侧目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凌素素,戾气从眼中一闪而过,冷声道,“我不管你是天上的明月,还是地上的狗屎,本姑娘警告你,若是你敢惹到娘亲。”瞥见摆着酒菜的大桌,素手拍在桌面上,“啪”的一声,坚硬的木桌霎时四分五裂,安心的声音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这就是你的下场!我说的话从不食言。”

安心见中年人腰间悬挂着一片腰牌,估摸着他就是将军府的管家,将军府的管家,自然非常人能胜任,会武功也不稀奇。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