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先止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他与司尚根本就不是一根筋上的。这司尚本是粗人一个,在边疆打了半辈子的仗后跑回了云城,说是弃武从文,这不,皇上念着他老了是该歇息了就给了他一个翰林院学士的官职,到了翰林院后没少折腾,亏了三人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哥们才没像那些老学究一般半个月被气岔送进太医院两次。

放眼望去,整个大殿十分之大,密密麻麻的书桌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上面摆放着一套笔墨纸砚,另有一宫女在旁候着。

“小主,按照礼法,一道菜妃嫔不能夹过五次,您这是第六次了。”

山脚下的房屋在一笔一划的添加下渐见丰满,亭台楼阁,轩榭流水,一应俱全。未了,又一片花园呈现呈现在其卿九眼中。

储秀宫内,一众秀女俯身跪坐在一张张书桌前,执笔练字。

慈寿宫西区一隅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只流光溢彩的杯子,杯中只留下半杯的淡紫色液体,与之相伴的,是石桌上一卷古朴的诗集册子。

“是。”只见一个娇小的女子迈着小步子向其款款而去。

这是一间非常大的房间,虽然依次摆放了很多的床位,然而却并不让人感到拥挤。里边的设施一应俱全,每个人的床头都站着一位宫女,她们的手上捧着的俨然是是一套浅绿色的秀女装。

咱,这是穿越了?

一阵风掠过,“不用打了,我不是早就说过不卖吗……”一个人影幽幽的晃进了店铺,走到卿九面前,卿九很自觉地起身让座,他瞅了一眼正在缓缓向上复原的真皮垫子,“你不知道别人刚刚坐热的椅子上会遗留下很多细菌吗?”,大步走向案桌后的办公椅,拍着扶手转了一圈椅子坐下,留下满脸尴尬的卿九。

“我还是乖乖地放弃,将身体祭献给你那至高无上的昙月女神是不是!哈哈,哈哈哈,我苦苦挣扎,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不公!苍天不公哪!噗……”一口鲜血从卿九口中溢出,顺着她的脖颈划过一道诡异的弧度。

“脸花了?什么脸花了?”

“你刚刚在想答案的时候,笔一直在转,然后,那个,墨汁溅到脸上了……”程辞小声说道。

“哦,这个啊,没事儿,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对了,我们说到哪里了……”卿九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墨汁,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法子。

“小秀女呢?做娃娃的小秀女在哪里?”正当大伙儿都在埋头苦思答案之时,清华殿的大门处突兀的传来了一阵叫嚷声。

“王爷……王爷您慢点儿!”紧接着传来一众太监急急忙忙的叫唤,然后就看到一个明黄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殿门口处。

来人不过十七八岁模样,身着上好的绫罗衣缎不说,单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就可以迷倒万千少女,可惜喉咙处那块明显的突起显示着,他是男的。

眼睛清明闪亮,然而眸底却带着浓浓的稚气,这是……安林王?

郝连绝冲到人群中,抓着一个秀女的袖角就问,你是那个给我做娃娃的小秀女吗?吓得那秀女捂着胸口连连后退,而身后太监模样的人边拉开他边向众人解释,“这是我无极的安林王,请问管事的人在哪里?”

待到好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卿九被沈姑姑领着到了郝连绝的面前。

“小秀女,小秀女,原来就是你给我做的娃娃啊!哈哈,你真贪玩,还在脸上画花!”郝连绝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扑扇扑扇的看着卿九。

“什么娃娃?你认错人了吧……”卿九感到莫名其妙,她用衣袖蹭了蹭脸上的墨迹,斜眼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人儿,她不记得自己跟这位安林王有过什么瓜葛。

郝连绝闻言一张俊脸顿时垮了下来,“神举,她不认识我……”带着满满的委屈,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后身着黑色紧袍的男子。

“卿九姑娘,我家主子是无极的安林王,此次前来天渊,他对你们储秀宫献上的布娃娃特别感兴趣,因此想来找您玩,希望你们能玩的开心。”他向卿九微微颔,面无表情的说道。

卿九抽搐着嘴角,她不是被安林王的举动吓到,而是对一个大男人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布娃娃,一起玩玩这样的字眼感到愕然。这就像你站在大街上,然后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叔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女仆装站在你面前搔弄姿,摆弄头自摸大腿,还很俏皮的朝你眨眼睛,销魂一笑,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感觉。

“凭什么要我陪他去玩?我现在可是在准备考核,过不了就要当宫女了,你能负责?”卿九瞅着神举幽幽开口。

“姑娘言之有理,不过我家王爷小孩子心性,还望姑娘能满足我家主子的愿望,若是因此耽误姑娘的选秀,我无极会为姑娘出面,请天渊皇帝封你为妃,如此可好?”神举继续答道。

的确,这劳什子考核也着实无聊,若是能借此机会出宫走走倒也不错,反正这无极的小王爷会替自己说话,有玩不去那是傻子,再说了,卿九正好有事需要出宫一趟……所以她当即换上了一张笑脸,“如此甚好,不知奴家可否带上妹妹小辞一同出行,没了她的陪伴我这心里着实是空落落的呢……”卿九临走还不忘拉程辞一块儿,于是在众目睽睽以及三位主考大人错愕的眼神之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清华殿。

“小秀女,你叫什么啊?”郝连绝跟在卿九身侧,拽着她的袖子问道。

“卿九,爱卿的卿,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九,你呢?”

“我叫小绝!就是绝对的绝,绝美的绝,我额娘说了这个名字很霸气!所以我就叫这个了。”郝连绝眉飞色舞的答道。

“我知道,你叫小绝,你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我是指全名,就像我,你不要叫我小秀女,可以叫我小九,阿九都可以,但是我的名字却是卿九,懂了吗?”虽然对一个母亲会使用“霸气”这样的形容词向自己儿子描述自己取名的原因感到错愕,卿九仍是好耐心的教导他道。

“哦……是这样啊,可是人家就是叫小绝啊,他们都叫我小绝的,啊,还有叫我主子的,神举你说是吧!”郝连绝回过头去看神举。

“启禀姑娘,我家主子复姓郝连,单名一个绝字。”神举依旧是一脸冷酷的模样,没有一个废字,说完便退到不知哪个角落去了,正如卿九不知道他刚才是从哪个角落蹦出来的一般。

“好吧,那小绝,你想不想出宫去玩?据说宫外有糖葫芦,有面团捏的小人,还有会喷火的人喔!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在河里放莲花灯,让愿望随着河水飘到神仙那儿去呢!”在御花园逛了一圈之后,看到郝连绝有些乏了,不住开始打哈欠时,卿九开始向郝连绝抛出橄榄枝,诱惑他出宫。

都说古代的市集是最热闹的,自从卿九来到这片大陆,除了前世死了以后灵魂飘起来看了几眼大山农田几个扛着锄头的农民,以及在进宫前曾坐在轿子上模模糊糊的往外看了几眼之外,根本就没与宫外有过多大的接触,因此她对其也是格外的垂涎。此外,她还记得秦九曾在梦中告诉过她,在天渊有一处宝地,四周群山环绕,盆地中央有一片乳白色的小湖,就像那天在梦中见到的一般,乳白色的水泡不停翻滚,然而入手的温度却是温热的。然而他有其他要事需要去办理,所以至今未寻得那处地方,据说那片湖水中产有一种奇石,能有移魂换魄之效,为传说中的大冥石,是她回到自己肉身的必须之物,并嘱咐她在天渊的时候要好好留意一番,事关能否回到原来的世界,卿九自然分外上心,却苦于待在深宫之内无法外出,眼下有了这样一个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

“这样的啊,那小绝要出宫!小绝要吃糖葫芦!”郝连绝听了卿九的一番话,眼睛倏地亮了起来,“不过小九,糖葫芦有芙蓉糕好吃吗?如果没有芙蓉糕好吃我可是要惩罚你的,欺骗王爷可是大逆不道之罪!”他顿了一下,疑惑的开口。

哟,还知道自己是王爷懂得以权势压人啊,卿九挑了挑眉毛,“我可以打包票,糖葫芦酸酸的,甜甜的,还包着一层红亮的糖衣,一口一个,嗯~真是好吃啊,我口水都要出来喽!”

郝连绝咽了口唾沫,“真的吗,那我们快出宫去吧!趁着天还亮着,等到晚上小游还为我摆了宴席,有文香大泽里捞出来的级大螃蟹呢,我可不能错过!”说罢他扛起卿九就往前跑去,留下程辞与渐行渐远的卿九大眼瞪小眼,“姐姐,你们好歹也等等我啊……”

卿九已经无力去思考为什么所以的人到了郝连绝的嘴巴里都是带小字辈的了,此时她正在体验一种名为风驰电掣的传奇感觉,在一阵阵的尖叫中,卿九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念头:这傻子会武功;这小子干嘛扛着我跑……

……

“程辞姑娘,我带你走吧。”神举又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啥?”

一阵风飘过,没等程辞反应过来,她也消失在了原地。

阳光灿烂,正适出游,真是一个好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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