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谦轻撞了撞他的胳膊,冲床上的死鬼努了努嘴:“他拳头攥得那么紧,似乎抓着了什么东西。”

“可是陛下……”

徐重卿话说完,没等凌祁祐再开口,小丑儿匆匆进来禀报:“陛下,外头传来消息,刑部侍郎带了几十人去了离宫,强行要将那姓沈的护卫带走,和宣王差一点就起了冲突,最后是宣王跟着他们一块走了,这会儿一并被押入了刑部大牢里头去,还有就是,齐王几次派人来问,洛王到底是怎么死的,洛王留在城外的上百兵马这会儿聚集在城外,要您就洛王的死给他们一个交代。”

凌璟听着沈乐心这个时候还当众说着这些口无遮拦的挑衅话实在是有些头疼,凌祁祐却当做没听到他的满嘴胡言,目光转向一旁的官兵,除了负责巡逻的禁宫侍卫,驻地四周还有原本今日要参加检阅的南北军营的兵马轮班值守,有小兵突然开口道:“我也见过他,那个时候我轮班回来歇息,大概是子时三刻的时候,我看到他行迹可疑,从洛王帐篷那边的方向过来,快步回了宣王帐篷去,不过宣王帐篷外头守夜的人没拦着他我便也就没有上去过问。”

身体被打开到极限,太过刺激连脚趾都在打颤,叫人脊背麻的强烈快感从脚底直窜上脑门,凌祁祐的唇几乎合不拢,只能不停歇地急促呻吟喘息着,体内的火却随着萧楚谦的动作越烧越旺,就快要将他燃尽。

凌璟闻言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也笑了起来:“那你放着儿子不管,跑出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初见之时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凌祁祐并不是没看到。

对他的挑衅,凌祁祐嗤之以鼻,面上却不动声色问他:“比什么?”

凌祁祐用力握了握手里的杯子,却也默许了他们的话,没有再说。

到鹿山镇的时候是第二日傍晚,凌祁祐下令,暂住一晚,等到明日再上山去祭拜皇陵。

徐重卿这会儿心里也憋着口气,对着他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冷冷问他:“你是谁?”

凌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南蛮国派了多少探子刺客到我朝来,陛下未必不知道,又何必问本王。”

凌祁祐被萧楚谦掰着身体翻过去,以羞耻的姿势跪趴在床上,被人从身后挺进,依旧不停歇地撞击,闭着眼满脸都是极致的情欲,被亲吻红肿了的唇早就合不拢了,只能这么哼哼唧唧地出暧昧声响,小馒头看着他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伸出了手似乎是想去够他的手,奈何差得有些远,勉强用力,反倒是因为床榻的震动将原本就睡在床沿边的小馒头震得差点栽地上去,好在是千钧一之际,萧楚谦本能地伸出手将之捞了上来,扔到了床里头去,就不再管他。

却也只是几乎而已,凌璟依旧是漫不经心地目光偶尔掠过凌祁祐,嘴角的弧度似乎又上扬了几分。

“那鹰……捡回来了……”

瞳孔微缩,凌祁祐眼里的温度便更冷了一些。

凌祁祐冷声开口,那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话:“楚……楚公公是奴婢的师父,奴婢才……这样……”

原本就在哭的小馒头被奶娘从萧楚谦手里抱了走,这下更是哭得惊天动地,萧楚谦撇了撇嘴,不等那几个太监拉,自己就出了门去了外头。

凌祁祐一声尖叫,主动缠紧了他,俩人俱是忘我地投入了这场抵死缠绵之中。

萧楚谦不以为然:“丑公公你这规矩也太多了,民间百姓都知道小孩子配个贱名好养,而且你看殿下他自个不也挺喜欢这名字的嘛。”

萧楚谦脸上的笑容僵住,问他:“是……陛下的意思?”

“……对。”小丑儿小心翼翼地回话:“他说您不去见他,他就绝食,让您给他收尸。”

守地牢的太监小石头闻声匆匆跑下来,见凌祁祐栽倒在萧楚谦怀里,吓了一跳,赶紧跪到了地上去:“陛……陛下……”

凌祁祐缓缓睁开眼,摇了摇头,提脚坚决地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陛下,早一些开枝散叶,后继有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微臣领旨。”官员领命就退了下去。

压着他的萧楚谦一双手在他敏感的腰身处游走,惹来身下人低喘不断,萧楚谦心中得意,皇帝陛下即使不是在特殊日子里,身子依旧敏感得很,在他的挑逗之下很快眼里就已经浸染了欲色。

凌祁祐轻摇头,他要是不去,就坐实了外头那些不堪的传言,他就要成为人人眼里的傀儡皇帝,说什么他也不能让自己狼狈至此。

在萧楚谦眼里,凌祁祐这个大晟朝的皇太子,更像他圈养起来的一只宠物,即使到现在,凌祁祐已经登基,萧楚谦其实打心底里依旧没有真正将这个小皇帝的身份放在眼里过。

再一次拖长了声音,重复:“陛下,是本宫杀的吗?”

原本一片漆黑的偏殿骤然亮起了灯,皇帝御案前的人惊讶转过身,手里握着的正是那个金哨子。

凌祁祐就站在门边,身后跟着他的侍卫和太监,这会儿冷眼看着闯进殿里来偷东西的人,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戏谑,眼里的神色也再不见方才在外时的醉酒迷离。

特地被凌祁祐带来的徐重卿震惊地看着屋子里的人,脸色大变,声音几乎带上了颤抖:“你……你做什么……怎么是你……”

正是他最忠心的朋党之一,林覃。

林覃眼里的惊讶转瞬即逝,低下了头,镇定回话:“微臣方才喝多了,迷迷糊糊地走错了路,误闯了陛下的宫殿,还请陛下恕罪。”

凌祁祐挑起了眉:“误闯?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林覃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哨子,咬着牙没有再说,徐重卿气急败坏,大声质问他:“你说!你是不是南蛮奸细?!洛王齐王是你杀的是不是?!”

林覃的牙关咬得更紧了一些,沉默片刻,终于是抬起头站直了身,眼神已经全然变了,再没有半点恭敬和畏惧:“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也没少好多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凌祁祐瞳孔微缩,眼里的杀意却已经不再掩饰,“你是宇文敏昊的人?你潜在我朝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挑拨我朝内乱?你们好趁机得利?”

林覃冷笑:“这次若非我一时大意,掉了东西,你们也未必就能现我,死了两个藩王,你根本没法跟天下人交代,到时候各方藩王起兵讨伐,你的皇位也坐不稳。”

凌祁祐微抬了抬下颚,有侍卫走上了前去,林覃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想反抗,却身子一软,当下就被人给按到了地上去,也瞬间明白过来,怕是方才他喝的酒里已经被下了药,猛地抬头看向凌祁祐,对上他带着嗤意的双眸,林覃咬牙切齿:“你早知道是我?”

“你们到底派了多少人在我朝,你若是肯老实交代了,朕还可以给你留一条全尸,否则,就别怪朕让你生不如死。”凌祁祐的语调没有多少起伏,言语里却俱是冷意。

林覃狠狠瞪着他,半晌,竟是放声大笑了起来:“还有谁?陛下的皇叔不就是?宣王身边那最亲信的沈护卫不就是我护国将军的养子?七年前的平城之战,领我南国十万大军出战的就是这位沈少将军,宣王养虎为患留这么个祸害在身边,陛下倒是三番两次为之开脱,当真是可笑至极。”

这下不单是徐重卿惊讶,凌祁祐也是错愕不已,抬眼就瞪向了一旁看热闹的萧楚谦,萧楚谦尴尬地干笑了一声,略有些心虚地转开了眼。

七年前大晟朝和南蛮国的那场大战,当时大晟朝领兵将军,就是萧楚谦。

所以从一开始,他说不认识沈乐心,根本就是装的。

“去把宣王和沈乐心给朕带来。”一字一顿,凌祁祐说得近乎咬牙切齿。

凌璟和沈乐心很快被人带了来,看到被押按在地上的林覃,凌璟略显诧异,沈乐心不动声色地冷眼瞧着,先沉不住气的徐重卿厉声开口:“宣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留个南蛮奸细在身边!你是要通敌叛国了不成?!”

凌璟微蹙起眉,辩道:“他不是……”

“你是南蛮国人?”凌祁祐打断凌璟的话,双眼一瞬不瞬地直视向沈乐心:“是南蛮国护国将军的养子?当年领兵犯我朝边境的少将军就是你?”

“陛下,这事有误会,您别听这人片面之言……”

“算了吧,”凌璟还想再解释,这一次被沈乐心慢悠悠地打断:“我就算说我不是陛下也不会信不是?”

然后他笑了笑,很干脆地认了:“没错,我确实是,不过这事宣王并不知道,跟他没关系。”

凌祁祐轻嗤了一声,他倒是并没打算这个时候审问这事,这跟洛王和齐王的死是两回事,没必要混为一谈越弄越复杂,于是吩咐道:“来人,将宣王依旧送回启泰殿去,至于这南蛮国奸细,押入皇宫地牢待审。”

凌璟闻言变了脸色,沈乐心却似乎早料到如此一般,在侍卫上来押自己的时候,一个旋身避开,一脚勾过身边的凳子就甩了过去,没等众人回过神,就已经冲进了一旁的寝殿去,下一刻,小馒头惊天动地的哭嚎声便响了起来。

寝殿里奶娘太监倒了一地,沈乐心已经将小馒头拎了起来,一只手卡在他的脖子上,眼里杀意毕露,冷冷瞪视着追上来看到这一幕已经变了脸色的凌祁祐:“放我离开,否则我让你的太子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