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眼中闪着期盼盯着他,“吃啊,甭客气!以后一日三餐我包了!”

这样的坦然,让她顿时一讶,不知该夸他过分淡然,还是……

她挑了下眉,示意继续。

齐柏朝着脚边弹了下手指,瞬间一抹绿光射入正席地而眠的风老头眉心,“咦?”

他愣是没敢回头看一眼,猛地扑向前方,砰地一声跪在一副画像前,只见那画像画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眸光好似看透世间沧桑的睿智。

此后,她自身骤变,身形僵硬,体温如冰,以怨为力,以血为食。

男子趁她吓住,猛冲过来,一把掐住她脖子,并用匕抵着,接着大嚷,“我要你们统统给我女儿偿命!”

顾瑷本就胆子小,面对此时的状况,恐惧的直掉眼泪,“放了我,你放了我……”

“闭嘴!”男子凶狠呵斥,情绪接近失控的边缘。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了声——警察来了!

这下,彻底刺激了男子,他愤恨自己刚才动作不够快,没来得及教训那害死爱女的医生,就被保安给拦住。现下,只能挟持这么个女人。

但女人此时身着的病服,却让他反应过来。

一个病人,和他女儿一样。

不同的是他女儿已经死去,而她却好好的活着。

凭什么?

男子被强烈的仇恨迷失了本性,心下一想,那就让这女人给女儿偿命,也算值了!

就在大家以为警察赶到正要松口气时,男子却高高举起匕,那明晃晃的锋芒,映在顾瑷惊恐不已的眼瞳中。

她绝望的闭上眼。

就在这紧要关头,走廊突然平地卷起一阵大风,风势之大惹得睁不开眼,纷纷踉跄着保持站立。

顾瑷和男子右侧楼梯安全门猛地打开,无人瞧清来人是如何动作的。

等风消失后,众人才现那男子已经倒在地上,身旁是那把锋利的匕。

而顾瑷跌坐在地,一名年轻俏丽的女子正蹲下看着她,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紧张,“你没事吧?”

顾瑷脸色惨白,神情依然惊恐未消,瑟瑟抖的哭泣着。

那女子犹豫了下,才伸手抱住顾瑷,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轻声安慰,“没事了!别怕,你安全了!”

……

医生、护士、警察都走后,高级病房里只剩下顾瑷和那女子。

此时,顾瑷情绪稍稳,却依然死死拽住女子的手,嗓音还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你真是我哥哥的助理?”

女子点头。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昨天刚上任!”女子,也就是小祖,微笑着回答。

顾瑷哦了一声,接着又问,“那你叫什么?”

小祖顿时表情有些古怪,似不情不愿般,“江诗。”

顾瑷楞住了,“僵尸?”

小祖叹气,“江河的江,诗歌的诗。”她心里第n+1次咒骂袁石。本来他是答应要给自己重新弄张身份证,可还没来得及她就先一步已经成为顾璟的助理了。这也就是说,她现在芳龄已三十,名曰,江诗!

顾瑷笑的有些不自然,“其实,呃,挺好听的!”

小祖扶她躺下,给她盖上被子,“你以后可以叫我小祖。”

“小祖,恩,这个好听。”顾瑷突然神情有些羞赧,“那个,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小祖伸出右手递给她,“握着睡吧。”

顾瑷腼腆一笑,双颊还带着一层不好意思的红晕,“谢谢你。”

小祖微笑着摇头,“晚安。”

“恩,晚安。”顾瑷缓缓闭上眼,嘴角含笑着睡去。

小祖坐在床前,凝望着窗外无尽的夜色。

两人相握的手萦绕着团团银雾。

半响后,小祖自嘲一笑。

已是万年了,自己还是如此。

顾瑷之于袁石那是心爱之人,可之于她呢?

不过就是个蝼蚁般的人类罢了。

替她挡下命劫,生生承受那残酷的天罚,可以说是为了袁石,也可以说是为了自己,不肯认命,想要证明……

但此时呢,该如何解释?

救了她,却不肯离去。

甚至不惜耗用法力维持右手如常人的温度。

她苦笑,承认吧。

无论他们带来多大的伤害,自己依然无法不去爱他们。

天道,天命,真的是如此……

……

顾瑷挂断电话,对着削苹果的袁石说,“石头,我哥一会儿来看我。”

袁石手中动作一顿,神情突然紧张起来,“那,那我,我……”

顾瑷噗嗤一声笑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哥又不能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