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墨阳似乎有片刻心软,纠集在他心中戾气锐减,他轻叹,仿佛想要去安抚她,在手掌就要碰上她时,温希纯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他脸色大变,虽然知道林洁尔是故意挑拨怂恿但她的每一句话又是那么合情合理无懈可击:“你因该知道温希纯的妈妈温敏从十几岁就做了陶向安的情妇吧?离开陶向安后她又重操旧业。在那样一个环境里一个小女孩又耳濡目染了多少?只是一小段影像就已经搂搂抱抱,在你看不见的过去他们又生了多少事?你看,她和她妈妈是不是长得很像?”她笑着问,脸上笑意却是讥讽嘲弄。

听着儿子奶气的话语,苏静葵止住源源不断的眼泪,笑道“妈妈迷眼睛了。”

“希纯啊,你不是我生的可阿姨不希望你做出什么令陶家丢脸的事!你妈妈身上的下贱东西你可不要学。”

“我知道,”寇雨浓一扫刚才的激动,表情落寞“平凡的我不漂亮不聪明也很不起眼,我只想引人注目一次;拥有一次我想要的,哪怕一小时也好……”

炎墨阳勾起嘴角“小不点,你妈没告诉你不要乱跟男人回家么?!还有我不是叔叔是哥哥!”他纠正。

拧成麻花翻滚在地的两人,力气都差不多,时而温希纯占上风时而陶嘉盈占上风,每每温希纯处于下风时温暖就拼命往外挣。

早晨属于中西合璧:有白粥油条小菜,也有土司火腿牛奶。长方形餐桌包括温希纯坐着五个人,温希纯的对面是顶着两个黑眼圈,早起才回来的陶嘉妮。

“那爸爸明天叫人来拉!”陶向安赔笑着劝解着她。

在房间写毕业论文的陶嘉妮实在抵不过母亲那声音穿透力,只好踏着拖鞋下来。对于这种戏码她也早习惯了,也实在懒得管。对于父亲的出轨陶嘉妮反倒没有多少谴责,从她有记忆以来母亲给她的印象都是专治的跋扈的,从不允许有反抗。在这种情况父亲不出轨反倒不正常了。

“妈妈,你不生我气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哼,马屁精!”姚可佳脸不是色气急败坏。

温敏迈着软的步子走进钢琴城。游移在一架架黑白交杂的钢琴前,她试了几个音浅笑着说:“我就要这架!”她掏出包里的现金跟支票凑在一起递给了收银员。她甚至可以想象女儿看到,高兴的表情。

“功课跟得上吗?会不会很吃力?”离耀的声音平缓悦耳,即使在他为数不多地脾气的时候也是如此。

“帅哥,请我喝杯酒吧?”一副小太妹打扮的女孩坐到正和方志刚瞎贫的炎墨阳身边。

男人噙着抹敷衍的笑,对于眼前的美景视而不见,只专注于自己手中摇晃着的杯酒。

“温希纯,这就是你回报给我的吗?”炎墨阳冰冷的声线让温希纯不禁打个寒颤。

没有硝烟却让人更恐惧,炎墨阳那对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似乎变成了锋利的刀锋要将她撕碎。

他愤怒的看着温希纯害怕的躲在离耀身后,这熟悉的一幕让炎墨阳濒临崩溃,手中提着的蛋糕脱落摔在地。炎墨阳现自己错了,他卑微的退让换来的只是她变本加厉的背叛;谎言。就像宿命般他逃避的、害怕的,还是呈现在了他的眼前——炎墨阳反复回荡在耳际的只有一句话:宝宝一定要像离哥哥一样……

日上三竿,蒋云霞才掂着阿桂熬得汤前往医院探望。毕竟名义上温希纯是养女,养女住院了她这个当继母的总得装装样子。

才一进病房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蒋云霞就被两个扭打的身影惊的将手里的保温瓶砸在了地上,白色浓稠汁液从碎裂出淌出滩成一片。

“别再侮辱我们,我跟希纯没你想的那么脏。”离耀指着炎墨阳吼道。

“是我思想肮脏还是你们做的事肮脏?是不是非要把你们捉奸在床才肯承认?!”炎墨阳也说地怒意冲天。

“随你怎么想!希纯我们走。”离耀拉住无助呜咽的温希纯一起离开,炎墨阳却在她经过他身边是拽住了她。

“你走可以,她不能走!”炎墨阳手臂用力将温希纯拉入自己怀中,按下床头呼唤电铃。

“放开我,既然你讨厌我就让我离开。”炎墨阳恶劣的言语让她明白孩子不是他们缓和的契机而是裂痕的加深,只要留在炎墨阳身边他不可能让孩子出生,她根本没机会证明自己和离耀的清白。

“休想,我宁可留你在我身边痛苦也绝不放你去别的男人身边快乐!”炎墨阳暴怒的捏住了她的下颚,一字一句地说。

小护士气喘吁吁跑来,被炎墨阳呵斥着叫来保安,最终离耀被保安强制带走。

蒋云霞幸灾乐祸地看完了这一幕,脸上表现出扼腕心里却乐开了花……

透彻地阳光穿透玻璃窗照射在炎墨阳侧脸,阴霾在他深沉中丝毫未被暖融融的阳光驱赶。

“墨阳,我看你是多想了?别看希纯不是我亲生的,我对她也是了解的。希纯就是讨人喜欢,难免围绕在身边的男生多,当初在学校也是这样,经常有男同学接送……”蒋云霞明里是在帮温希纯说话,话中却句句针对。

炎墨阳微蹙地眉峰,手持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他见过阳奉阴违也见过两面三刀,对蒋云霞这样的他并不感到陌生。但怒意正盛的他根本不想去分辨蒋云霞话里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