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锁匙,决定等会儿如果欣怡还未开伙,干脆就让厨房休假一天,两人一同上馆子打打牙祭,庆祝自己的成功,顺便让欣怡享受这难得的空闲,毕竟,这些年来,真的是苦了她了,真是太委屈她了。

天啊!她的脸色苍白的可以,晶莹的双眼闪着惊骇与不安,脆弱的身子不住地颤抖,一副随时会晕倒的样子。

“那为什么不肯搬过来跟我一道住,偏偏要住在咏济留给你的那栋房子里?”

徐徐春风,淡淡的花香,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到郊区那条小溪,现在,那清澈的溪水是否仍留有冬天的凉意?

“虽然如此,但我总觉得他一个人面对小猫两三只的教室总是不太好,虽然他嘴里不说,心里还是会很失望吧!”

“别将你的同情心白白糟蹋好吗?”心渝不以为然地道。“我说他是有自知之明,为了和学生搞好关系,知道自己的课并不吸引人,干脆让我们自由一点,那我们期末对教授上课评估时,多少得给他一点面子,他也不会因此而丢饭碗了。”

“心渝…”筱崎不赞同她这严苛的评语。

“好啦!我不跟你争,”心渝朝她摆摆手,不让她说下去“反正他的课我是跷定了,而且…”她打了个呵欠。

“昨晚那几个精力过剩的小表已经折腾的我快要‘两腿一伸,好好休息’了。我真弄不懂他们的生理结构是如何,怎么有办法深更半夜了,还能蹦蹦跳跳,全然不顾他们的姑姑我,可能因此被人家送去四川当国宝,甚至在亚运或奥运的开幕、闭幕典礼上,举重、骑单车,甚至于顶皮球。”

“心渝。”筱崎笑着瞅着她。“你就不能正经点!”

“那么,”心渝一副上台演讲的样子,夸张的举起手,严肃地道“我们来研究猫熊为什么会濒临绝种…”

筱崎笑得东倒西歪。

“好啦!”心渝笑着叫停,匆匆地整理书本“再跟你闹下去,到下午都没完没了。你真的不去休息?”

“谢了!”筱崎跟她一起踏出教室“我还是想去上课。”

“好吧!那下午见了!”她给筱崎一个飞吻。

筱崎笑着走入另一间教室。

如同往常般地,教室内只有三两个早到的同学,其余的人不是到了上课铃响完才姗姗来迟,便是干脆不来了。

她摇了摇头。其实关教授的课没那么糟吧?不过是四川腔重了一点,为什么大家总是那么兴趣缺缺呢?

她叹了口气,不愿多想,如同往常般地选择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等待上课的铃声响起。

“对不起,你旁边的座位有人坐吗?”一个男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如果是平常,筱崎一定直接轻轻地摇摇头,毫不理会那人,继续地瞪着窗外,直到关教授的声音响起,现在…

那声音令她情不自禁的猛抬起头。

那一对在昨夜梦中挥之不去的小水潭,正鲜活地出现在她眼前。

天啊!

她眨了眨眼睑。

那一对水潭依然在她眼前,彷若春风拂过的湖面,轻轻地荡漾着轻柔款款且令人迷醉的春意。

她怔住了。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良久,她才用干哑的声音发问。

“不欢迎吗?”他眼中闪着一股醉人的挪揄。

“不,呃…”太露骨了,她想。

“是,呃…”太违背良心了,她明明高兴地快飞上天了。

“我的意思是,呃…”筱崎一时找不到适当的措辞,红着脸轻咳一下,以掩饰自己的困窘。

“我的意思是…”筱崎的双颊因他眼中挪揄的笑意而更加艳红了。“我的意思是,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也不是我班上的同学,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应该在这里呀!”她有点语无伦次地将话说完。

“那我该在哪?”他的挪揄更深了。

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心里回答。

“我是慕名而来的。”见她不语,他答道。

“慕名?”筱崎的双眸因这个答案而睁大。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居然有人专程来上关教授的课,如果不是她亲耳听到,她绝对不会相信,因为她心里明白,虽然关教授的课并不差,但,同样的课程,比关教授上得好的大有人在,而他…

“你很钦慕关教授?”她询问。

严瀚云笑着摇摇头,眼中泛着一股难懂的柔情。

筱崎脸上的红酪,眼神加深邃了。

“那你是慕谁之名呀?”

“你。”他简单地答。

严瀚云如此简洁且明确的答案,令筱崎受宠若惊,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睁着一双晶莹的双眼瞅着他。

严瀚云回应她的凝视,眼神深沉且专注。

“别寻我开心。”“你知道我没有,对不对?”

筱崎一震。

严瀚云这毫不矫饰,直接且坦率的语气,弄得她招架不住,只能看着他的双眸,让自己掉人一片瀚海中。

“这太可笑了。”她否认,却看见顽皮的爱神已经将那把羽毛箭架在弓弦上,蓄势待发地瞄准了她的心脏。

“老实说,昨晚我一直在想你,那个烧菜烧得锅子着火,又宁可饿着肚子,拒绝一道丰盛晚餐的女孩,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我想更了解她。”

“我记得你是要找我父亲。”她尴尬地提醒他。

“我现在只想了解他的女儿。”他懒懒地回答。

筱崎企图从他眼中搜寻些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