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风停了,似是感到了沙场的气氛。

典韦点头,旁边的几个小兵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虽然不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但听来好像是这个大汉要和一个校尉大一场,西园八校尉是什么人?那是灵帝点名提拔的,灵帝建西园新军,选人也不愿参半点水分,这八人纵然不是万人难敌、神机妙算,也个个都是身手不凡,深谙兵法。平常对付四五个壮汉自然不在话下,虽然眼前这个壮汉气势比其他人都不同,但他能打过吗?小兵又仰头看了看这壮汉,嘴上虽不敢说,但心里已信了几分。

张沽略一沉吟,回道:“五石散确有强身健体,增加胆魄之效,只是却也没有将军说的如此厉害。”

“公公?知道了,我马山过去。”张沽略一沉吟对门外的张三说道。

王远指了指他那边的外科柜台,道:“我让徒弟先看着呢,都是些小病,他们应付得了,东家,我和沈老弟可是为你着想,你别不当回事啊。”

张沽点头恭声道:“天下都是皇上的,这酒自然也是。”

“俺特意挑了比较高的地方,蔡老头看不到,就算他看到俺不承认就是了。”典韦一听张沽提起蔡邕,眉毛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老宦官走回坐下,语气倨傲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几代行医,师从何处?”

张沽点头,说道:“两位皇子都还年幼,威仪,处事都还可造就,昔高祖皇帝少时也无威仪,却建立了大汉,只要悉心教导,皇子辩又年长,必定比皇子协更好。”张沽再走上几步,压低声音道:“草民斗胆猜测皇上急于立太子,是不是担心自己……?”说到一半张沽闭上嘴,复又退会原地。

“正是。”何苗点头。

卢植假装无奈道:“卢某也曾想去求见大将军,只是大将军日理万机,卢某又听说大将军正和新任的上军校尉蹇硕商讨事情,卢某不便打扰,只好劳烦将军。”

蔡邕起身脸色严肃看着卢植,眉毛微翘,道:“原来你早就想好,却还要卖什么关子。”

卢植继续道:“若立皇子辩为太子,他日皇子辩成为皇上,何皇后变为何太后,垂帘听政,何皇后为人伯喈不会不知道,死在她手中的**嫔妃何止王美人一个,再加上何进之兵权。再说三公,如今三公手中权利已经很小,到那时恐怕不是他何家的人所任就是名存实亡,朝堂上势必何氏一家独大,昔年王莽之祸恐不远矣。”看蔡邕脸色微微苍白,卢植没有给老友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若皇上废长立幼,立皇子协为太子,且不说何进会不会起兵逼宫,只说十常侍得势,皇子协必听十常侍的话,十常侍为求自保也定要罢何进的兵权,何进一杀猪屠夫也,怎会甘心,到时恐怕整个洛阳都要遭兵戈之祸。”卢植说完,吐出一口气,似是自问,又似是问蔡邕,“这该立谁为太子?”

张沽坐下微微摇头道:“学生哪敢在师傅面前班门弄斧。”

“恩”蔡琰点头,目光越过张清望向屋里,“他,他还好吧,有没有伤到?”

“不准你伤害爹爹!”蔡琰挥着小手叫喊着冲了过来。

蔡邕任张沽捶着肩膀,点头道:“是啊。”

张沽没想到蔡邕会这么大的火,定在原地,右手慢慢抬起,手指向典韦的地方指了指。

也不知过了多久,琴声渐渐变小,《阳春》曲毕,“好曲,好琴声。”张沽拍手道。

“恩。”典韦点点头,又转头看了看典立,跟着出了里屋。

“咳咳咳!”说话太过激动,典立又是一阵咳嗽。

“典韦,你回来了,我和你哥正念叨你呢。”里屋走出来一个人,此人相貌属于那种丢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想必就是村长说的刘氏,刘氏一看典韦还带了两人,把典韦拉到一旁,低声问道:“这两人是谁?”

“说,为啥跟踪俺。”典韦低头问道。

“高大哥!”其他十几个人见武艺最好的高大哥刚交手就被打飞,心里满是惊骇。

“杀人啦!杀人啦!”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惊叫。

“姐姐。”七儿握着六儿的手,两眼微红。

甄偐轻笑道:“那等子谋换好衣服我们再说,来人,带张公子下去换件干净的衣服。”

黄锦被张沽忽悠,问道:“我有什么病?”

张沽继续追问道:“他房里的私盐是不是你派人放进去的。”

老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的金锭,神人交战,为难道:“黄公子和上蔡令是亲戚,奴家怕黄公子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这怡红阁……”

张沽轻笑道:“哪有甄兄说的那么严重,到时甄兄只要带我去个地方,其他一切自有张沽来办。”

“新任上蔡令上任后,虽然对黄家有偏倚,但也并不多,我甄家也就顺水推舟让了些生意给他们,但是没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黄家开始渐渐染指我甄家其他生意,但也只是做些小勾当,对我家生意并无大碍。但是后来生了一件事”

张沽站在船头轻摇折扇,“不去了,先到上蔡县,然后北上,直奔洛阳。”

于吉也停下,面容严肃,“不错,当时老道现是你,便知你就是那扫帚星,本想出手结果了你,为民除害。却现你父亲竟是张机,又认了华佗做义父,这两人都是大德之人,而且老道观你苦学医术,并未有害人之相,又再为你卜了一卦。”

张沽知道是高人,忙点头道:“正是,道长请进,里面坐。”

张沽也是高兴,听到老医师的议论,说道:“其实疫病防治起来也不难,只是都被它的名头吓到了,只要把病人隔离开,多注意卫生,不吃喝不洁食物,疫病也不是那么可怕,这次多亏盛伯父处理及时,才没让大多数人感染上疫病。”

病迁坊里正有几个老医师照顾病人,见盛宪过来,忙上前施礼,“见过郡守大人。”

把行李放进客栈,让其他人不要乱跑,张沽和张三离开了客栈,让张三自去打听有无好店铺,张三前几次经验自然轻车熟路去了,张沽打听到蔡邕住处,走到后却现早已人去宅空,问旁边人说是去了京城洛阳,张沽放下心来,向人打听去了郡守府,一路所见城里各家门窗紧闭,隐约还能听到哭声。

张沽低头不敢回答。

阿大也不回答,继续喝酒。

“我不想要这身功夫了,我要弃武从文。”徐庶抬起头对张沽说道。

古洪自嘲笑了笑:“医师,几年没有听人这么叫过了,老朽不过是个等死的庸医罢了。”

“别说了,快把你那盆扔了,再慢点,就没好位置了。”

张沽抱拳道,“两位不要担心,沽并没有什么恶意,说来其实和你们倒有个共同的目的。”

老夫人也不强求,拉着张沽问长问短,聊了好些话,终于感到乏了,让丫鬟扶着回去睡下。

牢头听说是看望杀柴太岁的,连连摇头不许,张沽很是使了些银子才得以独自进去看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