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宦官听后点点头,自说道:“皇后娘娘这份心杂家明白,可是太医都没办法,让个毛头小子来,哎,那可是皇上,千金之躯,要是看出个闪失谁担待得起啊。”

张沽复又开口道:“要治这病还要看皇上,毕竟能立太子的只有皇上。”

“医师?”何皇后眉毛微翘,道:“抬起头来。”张沽应声抬头,但眼睛仍是朝下,何太后再道:“看着本宫。”张沽目光上挑。

“是卢某登门多有打扰,何将军太客气了。”卢植走到客座坐下也寒暄道,张沽在卢植下挨着坐下。

“哦?这人是谁?”蔡邕思前想后,不着头脑,惊讶问卢植道。

卢植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左手抚上古琴,轻拨一弦,“皇子协今年八岁,昔年王美人就被何皇后设计毒死,皇上把皇子协交给董太后在永乐宫抚养才免遭何皇后毒手。”又拨动另一琴弦,道:“皇子辩今年十三,皇上曾多次说过皇子辩行为轻佻,无帝王之威仪,但却是长子。”卢植目光转向蔡邕,“这两个皇子现在还都是孩子,谁能做皇上?”

老者一听奇道:“就是你曾说的张宗汉?”

“谁?”张沽爬起穿上衣服向门口问道。

“啊!”蔡邕吃痛惊叫道。

之后几天,张沽白天就跟蔡邕学习书法琴艺,不得不说蔡邕不愧是大家,在这两方面的造诣在当时绝对是权威,但是对于书法,张沽实在是没多少兴趣,蔡邕现后,也不勉强,而是把张沽叫道藏书阁,吩咐以后练书法的时间就让张沽来这里读书。

张沽忙让典韦把脸转过去退到一旁,说没听到他的话不要转头,然后赔礼道:“这大汉虽然面恶,但心眼不坏,小姐,没有事吧?”

张沽从袖里抽出一封信,递过去道:“在下是南阳张沽,在下祖父与蔡大家是多年好友,这里有给蔡大家的一封书信,劳烦送给蔡大家过目。”

前前后后只用了半个时辰,张沽把典韦喊了进来,典韦一进屋,就跑到床边,看典立背后被白布包着,软软地趴在床上,忙问张沽:“俺大哥咋了,治好了没?”

“你!虽然刘氏经常照顾我们,但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怎么随便就听他的话去杀人!咳咳!”典立双手砸着床,一副痛心疾的模样,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典韦道:“杀了人,你怎么没被官差抓起来?”

张沽轻摇折扇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典大哥如此英雄豪杰,将来必定娶个贤良淑德的女子。”

这一下要是砸实,任他张沽是铜筋铁骨也要化成碎渣,忙开口道:“我如果是坏人……刚才就告诉官差……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过来。”

高大哥握紧手中剑,沉声道:“等不及了,我们上,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拿下。”说完提剑大喊一声冲了上去。

行人摇头,张沽松开手,已经是第四天,张沽双眼无神地走在大街上,没有张三和张四,打听起来事倍功半,问遍了大部分的客栈和商贩,却都未曾有人听说过典韦,自己只记得典韦是陈留人,却不知具体是哪里,陈留城周围远远近近足有二十多个村子,要都找一遍至少要一个月,张沽不在乎多花点时间,他只是担心,自己万一错过,典韦已经被人征走那就实在是可惜了,一吕二云三典韦,虽然他也敬佩赵云,但更敬重典韦,宛城一战,典韦虽死犹荣,如此忠肝义胆的英雄却死在宵小手中,张沽也为典韦不平,如今既然已到了东汉,无论如何也要改变典韦的命运。

七儿一听急道:“我们都回去,张清毛手毛脚,谁还伺候少爷?”

张沽刚刚端起酒杯的手一抖,酒水洒了一身,忙掩饰道:“甄兄说的哪里话,张沽不敢有非分之想。”

“不用找了,医师就在这。”一个声音从后堂渐渐接近。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张沽再问道。

老鸨追问道:“刘公子要奴家帮的忙和黄公子有关?”

甄尧听后拍手道:“太好了,这样五妹就不用嫁给那死胖子了,我这就告诉五妹去。”说完一溜烟跑掉了。

张沽眼珠一转,问道:“那在上蔡挤兑甄家生意的就是?”

盛宪抚胸笑道:“贤侄的话,伯父记下了。”

于吉似是回想,朗声道:“十五年前正月三十,老道正在琅琊宫观测天象,忽见紫微星陡然变暗,而一扫帚星突然出现划破天空,至南阳上空时却又凭空消失,而后紫微星恢复如常,其间不过三个呼吸,,凡扫帚星降世,必有大患老道随即卜卦,却现卦象奇特,似是大凶却暗藏大吉。”

从各个医师出去治病已经过去了两天,近些的村子已经传来了好消息。早晨,张沽坐在医馆里正在写信,准备把每月前三天免费看病,不收诊金通知其他的医馆。

王药师摇头摆手道:“这些药方必是你家秘传,我等实在不方便看,只打些下手好了。”其他几个老药师点头称是,都拒不接受药方。

盛宪一边走上前让百姓起来,一边问旁边守门的官兵怎么回事,原来昨天张沽在熬好足够喝两次的药后料想也不会出什么紧急情况就离开了,在申时(下午三点左右)时候,病人的体温开始逐渐下降,大约一个时辰后即酉时、太阳落山之际,几个病人家属前来探病,现病人竟然恢复了意识,清醒了过来,而且也没有过去上吐下泻的情况,而且其他病人也都是如此,恢复了清醒,也没有先前那么难受。恰好此时几位老医师见病人都没事各自回家吃饭去了,病迁坊只留下一些不明其理的杂役,家属便向杂役询问病情如何。

张沽撒谎道:“是跟家父学的。”

张沽拉下面巾道:“这些人都感染了伤寒,要治不难,只是治标不治本。”

庞德公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树林影影绰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子谋,你看远处,入夜都是黑茫茫一片,谁还分得清他们谁是桂树,谁是桃树。”

张沽一听拍头道:“我怎么忘了这件事,黄兄你身体虽然已好了大半,但养病不能养七分,还是留下来待身体好些再说吧。”

提到徐母,徐庶停了下来,咽下嘴里的包子,看向张沽:“我想回去看母亲。”

古洪一人坐在小屋内,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有些花白的胡子叹了口气,已经一天多没有吃过东西了,听说昨晚柴太岁家失火,一家人全部遇难,古洪心里有些高兴,不久前柴太岁被杀,自己破天荒的买了点酒喝,还未被抓的人痛哭了一场,结果三日没有一顿饱饭吃,现在柴家人都不在了,却还是没人上门找他看病,人们都去大院医馆,谁会到一个门口挂着“医”字破烂挂帘,而且谣言曾经医死过人的破屋里看病。

“什么?柴太岁家。”

张沽依旧笑着,再问道:“那为何迟迟不见甄家生意在颍川开张,反而总见甄府有人往郡丞家跑?”

郡丞听到脚步声,起身转头看去,管家带着一个青衫少年走了过来,五年不见,昔日孩童,如今已长成,面目仍能看到依稀的影子,青年抱拳拜道:“南阳张沽见过郡丞大人,见过老夫人。”

张沽摆摆手,让小五拖他出去。

庞德公还礼,“子柔,我来为你介绍,这是南阳张机之子张沽,张子谋。子谋,方才这位是蒯良,蒯子柔,另一位是其弟蒯越,蒯异度。”

魏延点头,似是听说过有这事,忽然想起刚才张沽的话,问道:“他说有两人,还有一人是谁?莫不是他自己,不过他也确实当得。”

接下来几日张沽要么留在屋中练拳,要么去黄家看三人练功如何,这一日刚入夜,张沽在院中正想心事,就听到前院当当敲门声,“来了,谁啊?”张清跑过去开门,“三哥,什么事这么风风火火?”

小童让二人先等着自己跑回屋,不久出来打开院门,说道:“进院可以,但不能进屋。”

“妥,太妥了,我就叫张清。”小八挺胸叉腰,对其他七人炫耀道:“以后只许叫我张清,不许再叫小八了。”

张三点头:“店面自然是好找,只不过这坐堂的人是谁?”

小九知道这是张沽贴身的玉佩,却没想到要送给自己,脸上一阵烧,黄忠想了想也绝对只有如此,便接过玉佩交给小九,小九红着脸接过玉佩,紧紧握着感觉到上面的体温,垂不敢看张沽。

张大闷声道:“张大活到现在还未曾有过怕字。”

黄叙缓步走到场中央,抱拳道:“子谋,请。”

张大点点头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