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沽叹口气:“士,农,工,商,医,医者连商贩都不如,一月所得不过二佰,仅够果腹,然为医者,无不怀救人之心,却受世人冷落,我开医馆若再压低月钱,良心何忍。而且,如此月钱天下恐只有我张家愿付,医者必忠心于医馆,也不必担心他会离开。长此下去,总有一天,天下皆我张氏医馆,到时还愁没有钱赚吗?”

魏延眉毛一样,语气轻蔑道:“你认为你能打过某家?”

张三活动者身子,也笑道:“幸亏少爷回来的早,要是再晚些,我一定会被七妹逼疯的。”

中年人索性坐在了地上,“你也坐,站着讲话太累。”

张沽看时机到了,借机说道:“黄大伯空有一身武艺,难道就不感到可惜吗?”

张沽听后暗暗点头。

小九本就不是我的,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张沽不断提醒自己。

黄忠踏步走进院中说道:“我观你身手动作都还娴熟,必是练过几年功夫,但没有什么经验,只知一味蛮攻。”

第二日,张沽带着阿大、小五、小八跟小九前去黄家。

张沽缓缓吐出一口气:“还好,小五躲过了大部分拳劲,好好修养一个多月应该没事。小三小四,你们把小五抬回房去,小八随我到药房煎药。”张沽看到张大在一旁低头站着,补充了句:“阿大也随我来。”

张机道:“如今时节寒冷,沽儿一路骑马回来,若无要紧事,快些下去休息吧。”

张沽转身,目光停在小八身上,这小子一点也没变,小八本就是母亲留在身边的书童,只是自己独来惯了,颍川读书也不方便带上他,如今既然回来了,这个小子恐怕会每天都黏在自己身边吧。张沽对小八笑道:“你又学了什么?”

张大声音洪亮,回道:“没试过,但我自信不会输。”

司马徽点点头;“这浪子自不必说,切说说为何陈群叫矩子,而你又叫痴子。”

郭嘉没毛微挑:“那我一生岂不是只能有一个知己。”

“哦,黄巾起事了。”张沽的话不咸不淡。一直担心黄巾起义,但终于听到黄巾起义,张沽反倒不担心了,一年来的学习,下棋、弹起、练剑,早已磨掉了张沽初来东汉的毛躁,毕竟他已经活了三十多年。

张沽知道郭嘉性傲,不屑解释,但这样下去误会会更深。

陈群也不推辞,直接拿来装入怀中,“明日辰时,学院门口。”转身走了。

张沽转身,看来人约莫十二三岁年纪,面容清秀,但略带病态,不过骨子里有股痞气,作揖道:“小子南阳张沽,有礼了。”

张沽沉吟道:“这种事情我前些日子随父亲外出时就已碰到了,没想到现在南阳也出现了。”

张沽低头道:“五成。”

“是,少爷。”女孩应道。

“华伯伯。”张沽对客人行礼道,客人很高兴,赞道:“在南阳外就听人说张府出了个小神童,这一见,果然非同常人,来让伯伯看看。”张沽走上前,客人从头到脚的仔细看着,时不时还会用手捏几下,张沽也在暗中打量此人,虽然样貌五六十岁,但是他的声音清亮犹胜中年,筋骨抖擞。这人是谁?能让不喜待客的父亲如此高兴?

深夜,张慎佯装睡着,待莫氏和丫鬟婆子都睡着了,张慎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古老风格的屋子,伸出小手拽了拽自己的脸,确定不是做梦,“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又是哪里。”当那把刀穿透自己的身体的时候身为医生的张慎就知道自己要死了,张慎坠入江中的时候,脸是正对着江的,他依稀记得那是自己身下的江水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自己落入江后,就被漩涡强大的撕扯力弄晕了。难道是那个漩涡让我来到了这里?张慎越想越肯定,不过为什么是这幅身体,难道只有意识传了过来。

“这人叫人杀了柴太岁,就是柴中的儿子,柴中要折磨死他。”

张沽点头,再问:“杀那什么太岁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被官府抓走后,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柴中花钱买通了官府,说要好好折磨他,不要太快提审。这一切都不关小的事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两个黄口小儿,求大爷放了小的吧,小的回去一定为大爷摆长生牌位……”

张沽摆摆手,让小五拖他出去。

等小五进来,张沽回到床边,对彦平说道:“事情我知道了,我问你,徐母可知道了?”

彦平摇头:“这事我怎敢让她老人家知道。”

张沽点头,对张三道:“张三,你去打听打听,这柴太岁是个什么人物。小五背着彦平先去我们刚刚路过的那件客栈住下,好好照顾。我和张清去趟牢房。”

牢头听说是看望杀柴太岁的,连连摇头不许,张沽很是使了些银子才得以独自进去看一会。

牢房阴暗潮湿,张沽跟着牢头一路往里走,越往里走,周围牢房里犯人越来越少,但都是被折磨的不**形,张沽心里着急,问牢头徐庶怎么样了。

牢头拿了银子自然知无不言,“那人虽也是重犯,但是还没有正式提审,所以还有个人样。”

张沽心里对这人样一词还是有些担心,直到走到尽头,牢头用钥匙打开一扇门,走了进去,周围牢房都空荡荡的,牢头指了指最里面的一个牢房,“你可抓紧点,最多两盏茶,我可是提着脑袋带你进来的。”

张沽连连道谢,又塞了些银子,说有私事要说,请牢头不要放人进来,牢头掂了掂银子,满口答应,笑呵呵离开了。

走到牢房的木柱外朝里看,牢房阴暗,只能依稀看到一个低头穿着囚服的人,双手各被铁链锁在墙上,头散乱,遮住了面孔,破烂的囚服上满是鞭痕血迹。张沽急喊道:“徐庶!徐庶!”

那人听到声音,缓缓抬头,声音虚弱,倒也“你又是谁,你说的徐庶是谁,老子姓侠名义,自公道。”

张沽一听就知道必定是徐庶,忙指着自己道:“我是张沽啊,南阳张沽。”

“张沽?”那人听后看向张沽,良久惊呼道:“张沽,你怎么来了这里!”

张沽忙说道:“是彦平给我写信,我赶来才知道你出了事。”

徐庶低头叹道:“彦平怎么这么多事。”忽然抬起头道:“彦平如何,有没有受人报复,我娘知不知道我的事?”

张沽摇头:“我来时彦平被人打的体无完肤,不过现在没事了,那些人我已经教训过了,现在他有人照顾,另母还不知道。”

徐庶听后舒了一口气,“如此就好。”

张沽听后气道:“你怎么就不问问你。”

徐庶的凄凉的笑声在这空荡的牢房里回荡:“杀人偿命,我只恨我偿的劲是这败类的命,以后家母就劳烦你照顾了,娘,孩儿不孝,不能伺候您老人家了。”

而后徐庶自嘲道:“你我几年不见,不曾想再次见面竟是在这大狱之中。死前能再见上一面,徐庶已无憾,来世我们再见。”

这是远处的大门被敲了敲,老头的声音传来:“时间到了,快些出来。”

张沽听后急道:“你怎能放弃,你且好好活下去,莫要绝了生的年头,我想法救你出去。”

徐庶摇头:“死罪岂是那么好开脱的,沽回去提我照顾好老母,徐庶在这里谢过了,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大恩。”

张沽听了破口骂道:“你这孽子,身体肤受之父母,怎能随意寻死,若我救你出去时,现你寻死,谁来照顾你母亲,不到最后一刻,休要放弃。”说完转身离开。

徐庶低下头:“徐庶啊徐庶,你何德何能有如此之友。”

张沽塞了大把银子给牢头,要他好好照顾徐庶,牢头满口答应收下了银子,保证提审前徐庶不会再受一点伤。离开牢房,回到客栈,张沽看彦平已经睡下,张三还没有回来,便在旁边坐下仔细想着对策。

傍晚时分,张三回来,原来这柴太岁祖上过去曾是荆州太守的兄弟,后来到颍川住下,家里很有钱,算是一方富豪,以前倒也安生,但是到柴太岁这代开始作恶,因为他们和荆州太守有些关系,官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张沽听完皱眉想了想,说道“你们三人都留在客栈,我担心他们会再派人来,这事保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张清见张沽走到门口忙问道:“少爷你要去哪?我跟着你吧。”

张沽摇摇头:“我去见个人。”说完独自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