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沽看着场上一直闪躲的小五,摇摇头。

张机问道:“我听小八说沽儿是一路骑马来的?”

小五点头。

张沽佯怒道:“我怎会担心你们,六儿、七儿和小九娇弱的身子岂是你们这些破烂皮囊能比的。”

郭嘉伸手把两人的酒杯抢了过来,笑道:“归根究底是我的错,我自罚三杯便是。”仰头三杯酒下肚。

张沽被十四岁郭嘉的锋芒毕露微微震住了,他苦涩道:“那经历并非我所想要。”

张沽摇头:“未曾听说,还和往日一样,我正想问你,书院里的人都哪去了,为何卧房和学堂空无一人。”

徐庶饮茶道:“陈兄谬赞,庶学医即为除暴安良,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陈群,又在说我什么?”郭嘉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明日踏青我去就是了,不过,你可要准备好酒,无酒踏青,何来趣味可言。”

张沽志在平天下,征蛮夷,自幼得到张机用各种珍贵药材泡身,又习得华佗五禽戏,张沽若练武必进步神,但他先选择了去颍川书院,因为,颍川书院是三国时走出命人最多的,荀彧,荀攸,郭嘉,陈群等都曾在颍川书院就读。张沽此去,就是为了找些人才,若能收入旗下最好,若不能,也要交好,为日后打下基础。

小九低声嘟囔道:“谁叫他要偷看少爷做手术,把他打伤已经很便宜了,当时老大不在,老大要在,他的一条胳膊早就废了。”

“大人,小子会在颍川停留一日,若改变主意,小子随叫随到。”张沽说完,走了出去。

华佗走后,张沽用了一年时间将家中四书五经等文史阅尽,又用两年时间专供医书,他前世先是学的中医,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转学了外科,有这些底子,张沽上手自然很快。张宗汉本来看到自己的孙子争气,不似张机木内只知医术,便将张家中兴的希望寄托在了孙子身上,但不想这小鬼竟也和他的傻父一样迷于医术,于是找来了几个南阳有名的先生来教张沽读书,但是四书五经在后代早已被嚼烂,张沽随便几个问题就把先生问的哑口无言,掩面而去,纷纷对张老太爷表示此子天分极高,学生才疏学浅,教不得,教不得。张宗汉亲自上阵,与张沽书房谈了一次后,便对张沽放手,听之任之,有下人经过书房听到张宗汉如是说:“吾家之复兴,非此子也。”

张沽正在书房里读书。“沽儿,今天来了一位客人,你爹要你过去。”莫氏走进书房,轻轻摸了摸张沽的头,张沽放下医书,“是,娘,孩儿去了。”

当意识再次回到张慎身体,张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很漂亮但很虚弱,双眼看着自己,那种目光,是慈爱。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张慎满脑疑惑,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老爷和少爷来了。”就看到这个女人强支起身子,而自己也被人抱起。被人抱起!我怎么会被人抱起!张慎挣扎起来,两只手从包裹自己的襁褓中伸出,这是我的手?张慎直愣愣地看着两个肉肉的小手。

一进屋,张沽就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一十七八岁男子正坐在屋内熬药,看有人来急忙站起来,却突然一阵咳嗽“咳咳。”

文氏忙过去,把男子扶到床上靠着,嘴里说道:“叙儿,先坐下。”

这个人就是黄叙了,张沽走过去说道:“我来为黄公子把脉。”张沽一边把脉,一边仔细端详这个虎将之子。黄叙脸色有些蜡黄,但双眼有神,四肢消瘦,但并不乏力,张沽抬起手说道:“黄公子怕是小时感染风寒落下的毛病,这些日子吃小九拿来的药可有什么好转?”

文氏说道:“叙儿以前只能偶尔起床走走,吃了九姑娘的药后,好了很多,现在已可下地干些不费力的活,只是每次咳嗽要很久才能缓过起来。”

张沽点点头,心道侥幸,幸亏这些年张二开的药稳住了黄叙的病情,要不然现在恐怕他也很难把病根去掉。转身叫小八把药箱拿来,取出纸墨,开了个方子,让小八去买。其中不乏一些比较名贵的药材,不过,张沽这次来准备充分,会用上的贵重的药材都带了些在身边,只须买些普通的药材就好。

张沽让黄叙到院子坐坐,屋内昏暗实在不适合一个病人养病,院里张沽又对两母子说了些平常该注意些什么,不就小八就拿了要回来,张沽便在院子里生火熬药。

“黄公子,我看你四肢虽然消瘦,但并不乏力,平常可有做什么?”张沽问道。

黄叙比较腼腆,说道:“张公子不要叫我公子,叫我黄叙便可。”

张沽笑道:“如此,黄兄也休叫我公子,叫我子谋便可。”

黄叙微微笑了笑,“说道,我虽然从小体弱,但一直随父亲习武,几年前,九姑娘送来药后,身子日渐好转,有空便会练武,身体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黄兄也有练武?”张沽一听黄叙也有练武,很像见识下着虎将之子的武艺如何。“可否练一次,让我一看?”

黄叙也不推辞,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打起拳来,虽然黄叙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拳势一点也不像是病人能打出的。隐隐间竟也听到了拳头破空的声音。一套拳打下来,黄叙的脸上有些微红,文氏急忙招呼黄叙坐下。

张沽拍手道:“看完黄兄打拳,我真怀疑黄兄是不是在装病,伯母,黄兄此病本来让身子多动动,如此坐下去,反倒会让身子坏掉。”

文氏听后点头道:“以前不知,叙儿都是偷偷打拳,既然公子这么说,叙儿以后时常练拳,娘不再管你了。”

张沽看黄叙面有喜色,知道他也是个喜武之人,心中技痒,便说道:“黄兄休息一会,我们来切磋一下如何。”

黄叙微惊道:“子谋也习武?”

张沽笑而不语,走到院子中央也打了套拳,黄叙看后,心里很痒,看向文氏,文氏担心黄叙的身体,不过看到黄叙眼里的期待,点头允许了。

黄叙缓步走到场中央,抱拳道:“子谋,请。”

张沽直接攻了过去,黄叙站在原地挡下了张沽的所有攻击,张沽心中微惊,虽然他只用了五成力,但就这样被一个病人原地挡下,实在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由手中加了些力,黄叙也不得不慢慢后退挡着张沽的攻击,任凭张沽怎么攻,却突不破黄叙的防守,一直攻击一个病人,而且久攻不下,这让张沽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沽停手了,他抱拳道:“黄兄生病多年如,还有此强健的身手,沽技不如人,惭愧,惭愧。”

这时院外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不是他强,是你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