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沽被十四岁郭嘉的锋芒毕露微微震住了,他苦涩道:“那经历并非我所想要。”

陈群又道:“幸亏我把你拉回来,不然险些要动起手来,你这性子也就我和张沽能容你。”

徐庶饮茶道:“陈兄谬赞,庶学医即为除暴安良,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张沽打哈哈道:“是我家乡的一童谣,胡乱弹弹而已,你来这里有何事?”

张沽志在平天下,征蛮夷,自幼得到张机用各种珍贵药材泡身,又习得华佗五禽戏,张沽若练武必进步神,但他先选择了去颍川书院,因为,颍川书院是三国时走出命人最多的,荀彧,荀攸,郭嘉,陈群等都曾在颍川书院就读。张沽此去,就是为了找些人才,若能收入旗下最好,若不能,也要交好,为日后打下基础。

张沽点点头,砖头问小九,“小九,六儿和七儿呢?”

“大人,小子会在颍川停留一日,若改变主意,小子随叫随到。”张沽说完,走了出去。

一月后,南阳城外,华佗拿出一本手札,递给张沽,“沽儿,这是一月来义父总结着几十年的心得,你好好研读,不懂就问你父。手札最后所记麻沸散只可用于救人,若让我知道你用来做恶事,定不饶你。”

张沽正在书房里读书。“沽儿,今天来了一位客人,你爹要你过去。”莫氏走进书房,轻轻摸了摸张沽的头,张沽放下医书,“是,娘,孩儿去了。”

熹平二年正月三十夜,南阳张府,府内一片混乱,张宗汉坐在正厅上座,手中的茶碗放下拿起,拿起放下。一二十出头男子在厅中来回踱步,听着内堂下人脚步声如屋外的大雨一般杂乱,心中更是急躁。

张沽拿回自己的酒杯,问道:“先生和徐庶认识?我等未曾停他说过。”

司马徽叹息道:“我和他父亲曾是好友,父亲离世时他还年幼,我便教他读书认字,但长大后,这孩子却醉心侠道,不愿读书,实在是可惜。”随即笑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徐庶或可成为一代侠士,犹未可知。说说你们为何叫颍川三子。”

张沽看了看两人,陈群不好意思说出口,这种事本是郭嘉说最合适,可这浪子现在正在自斟自饮,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说道:“先生听后莫笑,这三子分别是浪子、矩子、痴子。”

司马徽点点头;“这浪子自不必说,切说说为何陈群叫矩子,而你又叫痴子。”

张沽看了看陈群,道:“陈群做事在我三人中最中规中矩,故称他为矩子。至于我……”张沽实在开不了口,痴子的名头是郭嘉叫的,自己实在是不想说出来。

“张沽对认定的事情太过固执,我便用佛家的痴来叫他。”郭嘉戏谑的声音响起。

张沽怒目而视,后者直接无视,继续喝酒。

司马徽听后笑道:“有趣,有趣,我看这颍川三子之名恰如其分,不过”司马徽神秘的笑了笑:“我说的还不算,若有一人肯定那才是名副其实。”

陈群疑问道:“先生有水镜之名,还有何人能高过先生?”

司马徽喝了杯酒问三人:“你们可知水镜之名出自何人之口?”

陈群、张沽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均摇头不知,郭嘉打了个酒嗝:“可是襄阳庞德公?”

司马徽微笑点头:“庞德公才是真正有识人之才。今日你们颍川三子的名头暂从我口中记下,若是他日见到庞德公,可要让他们看看你们是不是名副其实?”

张沽说道:“襄阳距颍川颇有些路程,而且直接去见庞德公怕有些唐突。”

司马徽笑道:“无妨,我会写信给他,你们学成后自去见他。”

张沽听后心中高兴,庞德公是个名士,但更吸引他的是他的侄子,三国中得一便可安天下的凤雏——庞统。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四个春秋,中平四年年末,张沽转眼就要15,郭嘉也已18,五年学艺,让张沽学到了许多,对当时的人文,礼仪,地理都有了大致的了解。一年一度年末考核中,张沽郭嘉二人才学令先生感叹已无可教,张沽郭嘉二人即学艺有成,可以离开书院,自行游历,陈群比二人早入学,三年前就已离开了书院。

张沽因为还要去看徐母,和一些平时看过的病人,所以要多留两天。卧房里,张沽帮郭嘉整理行李,整理好后,张沽心里很不舍,五年的生活,张沽和郭嘉已然情如兄弟,陈群走后,诺大个书院就只有这二人互依为伴。

一路相送,直到颍川城外五里,郭嘉停下脚步,“就此止步吧。”

张沽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虽然你的病已很少复,但是我还是不放心,这里面有药和药方,好生收好。”

郭嘉接过,不再似平常嬉笑:“嘉此一去,不知何时再见,望君珍重。”

张沽终究没有按耐住心里的不舍,道:“嘉有何打算,如今天下不平,不如随我……”

郭嘉举手止住张沽继续说下去:“嘉自知学艺未成,待学艺有成,嘉必前来见君,也希望那时,君已有实力做想做之事。”

张沽知道郭嘉的意思,谋士,谋己,谋人,谋天下。如果没有实力,就算是知己,郭嘉也会离开。他伸出手掌,说道:“若沽与君相见之时,未能领一郡之地,率虎狼之将,沽必亲送君另寻明主。”

郭嘉淡笑说了句“保重。”,转身离去。

南阳城外,一群人正在城门外翘看着远方,仔细一数,六男三女,正是南阳家喻户晓的张家九宝。“小八,你的消息不会错吧,少爷是不是今天回来。”张三问旁边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

小八踮脚望了望远处:“少爷是有口信说今天到。哎呦,小奶奶,快松手,你再拧,我的耳朵就掉了。”

一个一身短服,模样娇俏的小姑娘小手拧着小八的耳朵,嗔道:“就不松手,少爷要是不来,你那个耳朵也别要了。”

“三哥,快管管九妹啊。”小八向张三求救,但张三嬉皮笑脸,拿眼睛直往另外一对少女瞟,道;“九妹可不听我们几个兄弟的话,你求错人了。”

小八急忙喊道:“六姐七姐,你们快让九妹松手吧。”

“你活该。”身穿绿色衣服的七儿捂嘴笑道。

小八是真急了:“六姐,我耳朵真要被她拧掉了。”

身穿红衣的六儿忙说道:“九妹,快点松开吧,要是他出个好歹,少爷回来要怪你的。”

小九气气一哼,松开了手。小八急忙跳开,揉着耳朵躲到身宽体胖张大身后。

张大看了看小八的耳朵有些红肿,转头对小九说道:“你现在已经习武,下手注意些轻重。”

小九轻轻嗯了声,跑到六儿姐妹身边不再说话,张大又对小八说:“回去找老二弄点药。”

“来了!”忽然一声高喊,张四从树上跳下,“我看到少爷骑马过来了。”

当时已入冬,张沽和老师同窗辞别后,不顾严寒从颍川一路骑马回来,眼看南阳城就在不远处,五年来就三年前黄巾乱平定后回来了次,之后一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家中可好。远远的就看到城外大道上站着几个人,照顾一时看不清,待看清是谁后,一抽马鞭,加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