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曹市长的事情,却一直红了下去。

安源果断滴把手机按了录音键,才说道:“四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说的新闻,是指曹市长和袁湘照片的事情吗?”

黄泽出彻底没有食欲了,起身推开安源的房门进去了。看到她对着电脑,啪嗒啪嗒记录着什么,写了一会儿又握住一支钢笔,闭目深思,然后再写。黄泽出蹑手蹑脚到她的身后,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声音阴沉,学着鬼呛:“干嘛捏妹纸?”

秦初零给她的资料上说,宋元礼的儿子宋笙歌受伤后,是被送到了宋氏诊所,第二天凌晨,他的太太就自杀了。

袁回诗一愣,没有接话,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安稳立马愧疚道:“源源,对不起…”

梦中的孤立无援,让她异常的脆弱,扑在秦初零的怀里哭了半天,理智才慢慢恢复了一些。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她的丈夫了,不能再给她任何的依赖了。离了婚,他们应该形同陌路的。

毕竟他今天帮自己找了赵志勇和宋氏的资料,很不容易了,所以今天他不管他说什么,安源都决定不还口。

“又是约会?”赵娜笑道。

“第一,我需要赵志勇的全部资料,就是那个绑架宋元礼儿子的人;第二,当天晚上宋元礼的儿子去了哪家医院,有什么人去看了他儿子。哥哥,这两件事难不难办?”安源一字一顿说的很清楚。

夏疆虹见她的神态,可见她自己还没有看见,讪讪地笑了笑,去了自己的座位。

安源心中直打鼓,这种晚餐吃起来跟作秀一样,肯定会消化不良的。服务生帮她拉开了椅子,安源就势坐了下去。见安源坐好,宋元礼才坐回去。

可是去吃饭,自己没有合适的衣裳,又没有钱了。

“哥哥,他是什么人啊?”安源看得出安稳与沈瑞不对付,忍不住问道。

客厅里没有人,安源舒了一口气,忙关上门往自己的房间里钻。

二十五岁了,安源的外貌仍像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肌肤嫩的可以滴出水来。但是秦初零知道,她从来不去做什么护理。天生丽质应该是形容她这种人的吧?

护卫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男人真英俊,坚毅的侧脸好似神话中的阿波罗神。但是表情很凶残,又仿佛受伤的野兽。他一边跟着所长大步往休息室走,一边低声问了句:“白鸥送过来了吧?”

安源签好字,把笔和文件夹推给女警员。

“出了什么事啊?”安源有点担心。

安源突然想起了这个,顿时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有一次秦初零跟苏绾吃饭,正好被她看见了,她二话不说便坐在一旁吃了起来,吃了饭便跟着他们。那时她才十七岁,在秦初零与苏绾面前像个小孩子。

“谢谢…”苏绾微微笑了笑,心里对安源这般成熟地找招呼很是诧异。在她的印象中,安源是个刺头,不管自己怎样跟她相处,她都会刺上几句。

安源:……

黄泽出拿下耳机,电脑里飘出来韩国女人的声音。黄泽出一边抽噎一边抽纸巾:“安源,这个电视剧好感人啊!”

秦初零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气得心肌梗塞,但是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说她,只得缓缓地松开她。起身让开的这个过程,他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高高悬起来,空落落的疼痛。

他不想过去。看到安源与黄泽出在一起,他想把这两人都拍死,这种感觉十分强烈,所以他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控制。还让他装作若无其事跟他们寒暄,秦初零做不出来。

四年不见,生活中的黄泽出还是嬉皮笑脸没有正经的,但是工作的认真令安源刮目相看。原来男人认真起来的模样这样充满魅力。

安东方一瞬间便想到了,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秦渊还在电话那头笑:“当初结亲的事情,有些话你就没有告诉我。要是安源的身世传了出去,我们秦家的面子往哪里搁?你当初不给我们面子,如今反而要我们家给你面子?”

安源给宋平凡弄了吃的,洗了澡已经快一点了,明天早上五点半便要起床上班。天气越来越冷,她却从未有过翘班的念头,这种对明天充满了期盼的日子让安源很舒适。

夏疆虹忙敛了敛心绪,看安源与黄泽出表情正常,便没有再多想了,把盒饭给他们:“领导的水煮鱼片,你的木耳烧鸡。”

心里却是酸酸的。秦初零这样不肯搭理自己,是怕自己再纠缠他吧?十年的纠缠,他应该是受够了,所以离婚的当天,也是走的这样决裂,就是不想给安源任何希望吧?

黄泽出笑道:“小夏,从今天起你就管资讯部吧,前台和后勤的工作交给安源。具体哪有细节,你跟她说清楚。安源从前没有做过,你多教教她。”

“小黄,你这话没有良心的。”房东太太不高兴道,“这样的地段,这样的三室一厅,你给的房租哪里够用的?”

“你说过标底被偷,我心中也有所怀疑,便派人去查了查安家,不成想,竟然把安源的身世给查了出来。”秦渊叹了一口气,声音颇为严厉,“安东方太不厚道,结亲时不说,可见安家对我们根本没有诚意。安源根本不可能成为改善我们两家关系的桥梁,她只是安家用来麻痹我们的。”

出了门,安源按照自己查好的路线,先坐公交车,再坐地铁,从某一站下车,走了二十分钟,一路上问了过去,才找到秦初零说的那个地方。等她到门口的时候,刚刚两点五十分。

“没呢,”宋平凡道,“出来透透气,倒口水喝。”

黄泽出住在五楼,对门放了一堆煤在楼道门口,黄泽出提醒安源小心,别蹭到衣裳上,然后自己开门。

秦初零没有接话。他自然知道黄泽出,跟安源一般大的男孩子,总是看自己不顺眼。小小年纪不学好,四下里玩闹,收姬纳妾,邀友狎妓,是最最普通的纨绔子弟。秦初零这种从小便自立自强的人,看不上他。

安源被秦初零摇醒后,脑袋里疼,耳边还是不停有个声音在盘旋:“源从掌心出,孽由心底生,切莫为恶,切莫为恶…”

他这样想跟自己在浴室里嘿咻嘿咻?他不是要离婚么?

好奇心极强,她又捡了起来,只见是一块铁劵,32开纸张大小,漆黑的背景上,衬托着一行字,蓝光便是这字出来的。安源看了看,虽然是繁体,还是能看懂:“源从掌心出,孽由心底生,切莫为恶!”

可是,今天居然在这里碰到了!

安源把手插在口袋里,忙不迭地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趴在车窗上敲了敲。

他说到做到的。认识他快十年了,秦初零从来不开玩笑。

魏紫想了想,才道:“小姐,其实读人力资源方面的书籍是没有太多的作用。正规公司招聘人力资源,证书不过是一个门槛,具体还是要培训的。他们培训你十天,比得上你自学两三年…我倒是建议你,平日里多看看心理学与人际交往学、甚至星座血型…”

“啊?”安源长大嘴巴,不理解问道。

“一个人的性格如何,从他很小的行为上透出来…他来面试,你要第一眼通过很微小的行为,看出他的大概性格与人品…这些东西,需要很多旁类知识辅助…”魏紫笑了笑,“我也不是专业做这个的,只是所有的工种都有共同点,我的工种也是与人打交道,所有有一点心得。”

“谢谢你,这些话对我很有用。”安源笑道。

“源源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来咱们自己的公司做事呢?将来董事长退下来,他的大任自然要落在你们这边晚辈的身上。你来公司,熟悉公司的流程,将来接受也很顺利啊。”魏紫看着安源说道。

安源忍不住笑了:“魏姐姐你说笑了,将来爷爷的事业,哪里轮得到我继承啊?不说叔伯、爸爸,哥哥堂哥也好些呢,我又是女人…”

魏紫抿唇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只是点到为止,具体的事情,董事长肯定会在今夜亲自告诉安源的。

车子缓缓爬上了半山坡的老宅门口,一旁的路灯像持枪站岗的邵兵。远处的别墅通话辉煌,三层楼是最普通的样式,安源心中很舒服,她最美好的童年便是住在这里。

隔壁是黄泽出的家。安源一眼望去,同样的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钢琴的声音、觥筹交错的喜悦。这样的除夕夜,很多人家会办酒宴。安家以前也办,今年安老爷子一早就交代了,除夕不请任何人,一家子每个人都要到,包括安源已经出嫁的堂姐,和离了婚的安源。

玄铁大门缓缓打开,家中的工作人员便替她们开了车门。

“源源,你回来了”门口站了两个女人,高声笑道。安源见她们姐妹打扮的艳丽无比,大颗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是安源二伯家的两个女儿,一个比安源年纪大,叫安子清,另外一个比安源小,安觉清。小时候关系最不好了,一见面就吵架。后来安子清嫁到了澳洲,好几年没有见了。而且年纪大了,彼此看不顺眼也是斗智斗勇,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大打出手了。

“子清姐,觉清,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安源笑道。

“刚刚到啊司机停车去了,就听到后面车声响。瞧见是爷爷的车,自己就知道是源源来了。除了你,谁能这样受宠啊?”安子清呵呵笑道。声音里带着嘲讽与不屑。

安源被秦家抛弃的事情,她们也听说了,所以现在这些话,只是开胃菜,更难听的等会儿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