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你可不一样,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好学生!这句话明显刺激到6子汐,曾几何时,一位善良的妈妈,也这样劝告。大文学正因为这样一句话,他不得不冷血割爱。十字路口遇到红灯,汽车紧急制动。

“渴!”水蔓郑重地点头,“我的嗓子都冒烟了,你先给我买瓶饮料吧!”

褚子汐家住1o楼,透过他的卧室,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楚小区一方的动态。站在小区花园的棱台上,双手叉腰,彪悍得跟泼妇骂街似地,正是女友水淼的妹妹,水蔓!6子汐暗自思量:最近没有得罪水淼吧?再说,这两姐妹平常一见面就掐架,啥时候关系变这么铁?

栾鸾从来都倔强,她能够承受的压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在她小小的身体里面,潜藏的力量,令人叹为观止。她从来都这样,不懂得埋怨,不懂得辛苦,不懂得撒娇,所有的悲伤,她统统扛起,从不让亲人担心。这就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表达自己的方式,她做的从来都比大人还要好,甚至好很多。她叫栾鸾,一个来自偏远地区的小镇姑娘。

栾鹏遭受莫大的刺激,冲进厮杀的人群,像复仇的白虎,威力陡增。一边打杀,一边骂“谁叫你拿铁棍啦?谁叫你出手啦?叫你躲起来怎么就不听呢?…我他妈的混成什么样?我他妈的……”栾鹏哭了,他哭自己没用,居然让妹子拿铁棍打架。栾鸾从小就倔强,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她是家里的骄傲,也是家里唯一的希望。栾鸾的优秀,让作为哥哥的栾鹏一直有种像保护神一样去保护她的使命。不管栾鹏在外面混得有多坏,惹多少是非,他都希望妹子是干干净净的,可是,就生在刚刚,栾鸾第一次手握铁棍,参与了斗殴,她的清白全部毁在他这个该死的哥哥身上。栾鹏小心翼翼维护的使命,忽然间被打破了,仿佛自己忽然被人生解雇了一样,难受。栾鹏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实!

栾鸾坐在子汐的后面,将头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她听到外面的嘈杂,知道子汐这次肯定闯了很大的祸,才惹得这群黑社会穷追不舍。“能告诉我,你干了什么吗?”

栾鸾没力气了,咬不动了,松开口,看着自己刻在子汐手臂上深深的牙印,哭了。是啊,明天她就要升学考试了,如果挥正常,她会考上省城最有名气的高中,一个距离这个偏僻小镇有些远的地方。她只能寒暑假的时候才能回家了,再不能跟子汐朝夕相处,再没人在他受伤的时候细心地为他用酒精消毒,再没人管着他的野性子,也不能时刻知道他又跟谁打了架,为什么打架,伤的重不重……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栾鸾感觉脑袋在一点点的膨胀,嘭-嘭-嘭,她甚至清晰地听见血管像脉搏一样起伏抖动,她知道,或许下一个瞬间,自己会崩溃,爆炸。她像个被人扎了针的木偶,木然地背起包,跟水蔓拥抱了一下,说:“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老师,谢谢你愿意帮助我。”在水蔓、水淼以及她们年轻漂亮的妈妈惊诧的注视下,栾鸾径直走出了这个陌生的豪宅。

小蔓急了,“听不懂人话,不是?再强调一遍:没人跟你闹!赶紧的,带你去见能俩小时5oo块工资的人,去不?过时不候哈,爱去不去,不去拉倒。”

可是,小蔓反倒耐不住寂寞了,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就一点都不好奇?你问问吧,那样我才觉得你是一个正常的地球上存在的活物。”

栾鸾用温水湿了毛巾,替她擦掉额头的汗,心底泛起忧伤。12岁,她也是一个不快乐的孩子吗?背负一个不快乐的童年?没有人会比栾鸾更清楚,在那样小的年纪,承受本不该承受的痛楚的委屈。

“看在你是我同学妈妈的份上,我叫你一声阿姨。阿姨,请你收回对我的侮辱,我没有勾引过你儿子,也从没有想过要跟他生任何关系,你儿子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请你不要以为穷人就没有自尊,请不要用你富人的金钱侮辱我们穷人的尊严!请向我的妈妈道歉,她的女儿从没做过让她丢脸的事情!另外,这些钱,请你拿回去!我们不需要!”栾鸾高高地举起手,尽量将钱放在沙奕辰妈妈高高上翻的眼睛能够看得到的地方。

裸的威胁!栾鸾对着手机无声地狠狠骂了一句脏话,没天理!老巫婆竟然真的拿国家奖学金来威胁我?卑鄙!但是国奖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有一万块呢,相当于栾鸾半年的兼职所得。栾鸾认栽,不得不委曲求全。

栾鸾的肩由慢到快,最后变成剧烈抖动,手指深深插进沙土里,握成拳头,张大嘴巴,想要喊出来,却不出声音,一种叫做伤心的难言之隐堆积在胸口,却找不到泄的出口。痛,哪里都痛,却又似乎找不出到底是哪里痛。

短暂的,难得的,久违的,褚子汐和栾鸾独处的机会。

爱上你我总在学会寂寞的滋味

栾鸾强忍住怒火,心平气和地与对方周旋,“程浩,我们并不熟,你何苦拿我炒新闻呢?”

“3o2病房”,沙奕辰已经迈开步子准备进医院的时候,6子汐抓住了他的肩膀,补充说,“如果她问起,请告诉她,是你抱她来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