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叫我于妈就可以了。”于妈顺着眼,身躯不自觉地躬着,常年的习惯使得她人到老年越发低调,如寒冬傲竹,即使被雪压住而微微低头,却也只谦不卑。

“大少爷。”

他动作绝对不算轻柔地把安琳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再为她掖好被角,唇角上翘绽出一丝轻浮“我这是体贴你的身子,你先睡一下,没关系,这次也记在账上,等下回一次性归还。”

心弦微动,迟怀景没有立即放开安琳,转而轻轻啃咬起安琳柔嫩的唇。

算了,这种姿势就这种姿势吧,忍过一时就可以了,但是……

“恩?”又是一个凛厉的眼神,竟硬生生地打断了安琳想说的话,不自觉地低下头。

“我就什么?”安琳狡黠地盯着迟怀景,继续追问。

“迟少。”

阿胜狠辣的眼睛盯着安琳的后脑勺,只要他的手指稍稍用力,安琳就真的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阿胜那双鹰凖一般的眼睛锐利地射在安琳身上,一瞬间安琳只觉得自己所有心思像是都暴露在对方面前,但她却硬着头皮挺胸仰头,脑海中不经意间浮现出迟大狐狸那副内敛样子,也学着对方将睫毛弯起,敛去了大半心绪。

心中不免泛出了冷笑,安琳眼神冰凉,果然是那个内科的刘主任吗?毫无疑问,对方就是倒卖人体器官的嫌疑人,就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居然这么快买通了黑道的人来杀自己。

安琳看了看四周,确认这是一间废弃的仓库,已经有些年头了,地上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积灰,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握了握手中的手机,安琳又严肃了神色,靠着记忆,熟练地解开屏幕锁点开了电话,可就当她要点开通讯录准备随便找一个打过去的时候,身子却突地一僵,因为她感觉到这辆车子正在减速!

“恩,我看也是。”林晨的眼球骨碌骨碌转动了几圈,然后笑意吟吟地靠到了安琳的身边“安琳,中午了,想不想吃点好吃的?”

“那、那你去找其他女人啊,反正我不要。”

“我说的是坐在我身边。”

颀长的身子往后倾了倾,贴在了柔软的靠枕上,眉宇间有着一种动人的、痞子般的不屑,来找他的女明星当中十个有九个说自己是怀揣着梦想才来找自己的,希望自己给她们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然后就是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的身体。

这位姑奶奶今天到底怎么了,就像是转了性似的,威廉搔了搔头,虽然不明白蓝冰为什么突然不发火了,但是对他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总算不用用尽心思去哄那位姑奶奶了。

难以言说的怒火席卷着她,一次一次冲击着蓝冰的心灵,她不明白,如果说比不过其他女明星那也就算了,可能迟总喜欢的不是她这个种类,但是为什么迟总却看上了一个小护士?

就算心思敏感的艾达在面对迟怀景的心思时也泛起了糊涂,都说一个员工要是能揣摩出几分老板的心思就是成功了一大半,可她都跟在迟总身边好多年了,现在是一点也没猜出来迟总在想什么,不免有点挫败感。

安琳白眼一翻,攥紧了拳头嘎吱作响,她发誓她真的很想冲上去揍迟怀景一顿,但是对方的身份摆在那儿,再说了,还是一个病号,要是被领队知道自己在做任务期间伤害了无辜的人搞不好又要让自己写一份检讨。

听到用来装饰用的绒毛被安琳说成了鸡毛鸟毛,迟怀景忍俊不禁,淡淡地笑了出来,那些时尚人士要是听到这个女人的话可能会被气疯吧。

认命地闭了闭眼睛,可是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她一愣,张开了眸子,只看骨节分明又白净的手指温柔细心地撩开了那几根粘在自己唇边的发丝。

“嘘。”迟怀景扬起一抹坏笑,手指抵在了她的唇瓣,冰冰凉凉。

再一扭头,她惊讶地发现迟怀景已经收回了目光,只是静静地笑着,好像一汪深潭,捉摸不透。

偏偏看短信里面的意思,对方好像还很得意,像是自己帮了她似的。

现在想想,跟沈溪那么多年,最后留给自己的不过就是那些东西,星星之所以闪亮,是因为你爱,因为爱,所以都对。

“有什么好生气的,诶呀呀,我发现你这个人的缺点怎么这么多?腹黑毒舌也就算了,还那么小心眼,别生气了好不好?”

心里冷笑,安琳看着迟怀景缓缓开口。

针头缓慢地扎进了皮肤当中,安琳的手法还是有些生疏,第一次没有扎准,不过第二次就熟练了很多,看着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血管中,可能是今天看多了,安琳没有刚开始那么慌张恐惧,能保持一脸平静,她突然觉得如果自己继续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她会把扎针这个过程当做一门艺术去欣赏。

算了,反正那个男人怎样又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真的没关系吗……

-本章完结-&!--over--&&div&

“换掉她,谁为我打针?你?”

“我说,要不要陪在我的身边?”

迟怀景暧昧地扫过安琳的脸颊,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那个,我是来找护士长的。”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蓝冰吸了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安琳,对方居然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手腕!

-本章完结-&!--over--&&div&

安琳松了一口气,然后走了进去。

-本章完结-&!--over--&&div&

“难道你还要去告发我?”

不是这样的啊,她明明、明明昨天晚上练了好几次了……

“奶奶,我和他又不熟,所以这件事还是别提了。”

话语带着明显的炙热响在安琳的耳边。

路过的病人越来越少,安琳不着痕迹地抚过一直贴身带着的瑞士军刀,心里的弦紧绷到了极致。

“呼——”

“好雯雯,你就教教我呗,我要是连打针都不会的话那不就是露馅了嘛。”

唇角止不住地往上咧,安琳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形,没错,她就是罪魁祸首,嘿嘿,看来这样一来,安欣是气得不轻啊。

“少爷、您把花瓶咂碎了!手有没有事?”

“滚!”

“砰!”

不用想,又是一个花瓶的壮烈牺牲。

咽了咽口水,安琳前所未有地松了口气,还好,被摔的是花瓶,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