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加吉额多,也算是一条好汉。现在逻立隆已死,加吉额多右手已废,我想拜托太子饶他一命。”

事到此时,寻阁劝虽然没有国主之称,但已是南诏真正的掌权者了。

寻阁劝也是表情沉静无波,显见所有情势都在他掌握之中。

容若剑指逻立隆,向着易甲丹和亲兵扬声道:“你们如果还想要王爷性命,就放下兵刃投降!”

达朗玛冷哼:“你现在可知道自己是众叛亲离了吧?”

他握着逻立隆的手重重一挥,将那酒杯远远抛开去,酒杯摔碎的声音在大殿中清脆地回旋着。

两人交手五十回合开外,加吉额多已经悚然心惊,这才现刚才用木刀木剑之时,李愬并没有完全展露本领,现在虽然表面看来自己刀势霍霍,占了上风,但是身在局中却感到刀意刀势都被李愬的剑气所阻,一团烦闷郁在心头,竟然无处泄。

加吉额多再一声暴喝,刀势更快,李愬开始一步一步退后。

异牟寻点点头:“也好,能得王儿和族长称赞,这穆子朔看来也不是普通人。加吉额多少将军,你意下如何?”

听采娜此言,毕钟什心中顿时一惊,瞬间明白了达朗玛的险恶用心。

达朗玛微微一笑:“国主缪赞了。”

偷看一旁的达朗玛,看他面上神情,便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打消他兵变逼宫的决心了,达朗玛怎容得南诏对吐蕃、大唐之战袖手旁观?

人逢喜事精神爽。多日卧病的异牟寻今日精神分外好些,举起桌上酒杯,微笑道:“果然舞姿曼妙。每个人都有赏赐。”

自己的儿子加吉额多,在吐蕃时已是国中赫赫有名的武士,在这地僻国小的南诏更是遇不到对手,只要让加吉额多向寻阁劝挑战,如果寻阁劝应了下来,加吉额多在比试中就会痛下杀手,无论是将寻阁劝致伤还是致死,都会引得筵席上一片大乱,自己安排的人马正好可以趁机攻入宫中。

逻立隆的座位在左手位,他其下就是达朗玛的座位。

是那一日王兄诏他入宫吗?王兄带着歉疚,告诉他白族族长毕钟什与其他几个部族联名上表章,说王子寻阁劝年纪渐长,应该被立为王储,而王兄也准备下旨加封了。王兄委婉地告诉他,他多年的功劳不会被忽视,但是他生性直率粗豪,只适合马上生涯,所以……王兄允诺会加封他为亲王,封赏远在其他王室宗亲之上,可是他,却是满心委屈。

毕钟什见女儿年纪渐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凭自己的家世,采娜的品貌,在族中招婿怕是委屈了她,因此此次带采娜来太和城,心中也存了一段别样的心思。

寻阁劝低垂着眼帘,但容若却能清晰感觉到他周身散出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