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珊粲然一笑,指萧诺道:“我只当小厨子懒言寡语,不成想,竟也有这般能说会道的时候。”

待到堂前,东方来舟前去请大公子高君宇,留主仆二人在堂中等候。

萧诺叹笑,照着钟灵珊昨夜的话道:“小厨子亦不过臆测而已。”

起身,续道:“冼新台冼大人位高为尊,缪镇、缪伟又皆是冼大人的随员,他二人若假说是奉了冼大人之命,那以大人微官之职,又岂能对他们兄弟又审又问,又查又办呢?”

萧诺自柱上取下几枚缀有黑羽的细长钢针,凝目视之。

众人看罢,皆闷着头坐在屋外。

随着呼唤的声音慢慢临近,秦池再不迟疑,抱起倾城便走,忽然,一个转角,突地就撞见了提灯的戴文渊和言子夜。

秦池知她没有讽意,也不以为意,只兀自喃喃:“小姐所言甚是,秦池确是很傻。”

二人互不相让,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秦池诧然而问:“冼大哥,这是要去哪里?”

缪镇、缪伟两兄弟,相视一眼,会心而笑。

病中的李崇光得知冼新台为求自保而牺牲民族家国利益之举而极度失望和痛心,羞愤恚恼之余,不觉,疾患又添了十分。

冼新台微垂着头,不无局促地立在地上。

按言子夜这样一说,便是摆明了须得开棺方能一探究由的,可死者为大,岂允亵渎?

目光一转,看定自己的爱徒,沈毅山呐呐而问:“新台,你们回来的路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崇光……崇光他怎么,怎么就突然地去了?”

李府的灵堂里,停着崇光的灵柩。

见言子夜甫一走近,就一把抓着钟灵珊的皓腕不放,无所顾忌地拉着她走。

这一代人中,秦池是秦家唯一可以继承香火的胤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