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遇上醉酒的人,最明智的做法不是和她理论,而是赶紧避开。学猫叫,的确幼稚可笑,但是,这个要求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实质伤害,对不对?你何不敷衍她一下,然后赶紧离开,叫我,或者别的年长的人来处理此事?无双的性子,你应该有所了解,她很叛逆,你越反抗,她越有兴致,你们就这样纠缠起来,又是被人看见不雅的姿态,又是被刺给戳了,何苦?”丁毅停了停,温言道,“我不是叫你一味顺从,只是让你选择对你损失最小的法子。”

她的掌心热热的,贴在他皮肤上,像一簇小火苗在炙烤。温室的温度本来就高,他很快被蒸出了一身汗。

顾骁回头看了一眼,张君逸正好下车。

程无双提高了音量:“顾骁,你怎么这么罗嗦?我已经说过不吃了,你就该马上走,而不是呆在我房间里教育我。”

程无双答道:“董事会有个元老住院,我来探病,刚出来,没想到会遇上你。”

张君逸端详着他的神情,笑着说:“程伯伯,看来,你对顾骁的印象还不错。”

都说山药助消化,又含有膳食纤维利于减肥,所以几乎每个厨师都要用上山药给他做菜,山药粥山药羹山药炖肉山药糕,他吃得太多,恨不得把全世界山药都掘出来,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他明明已经被香气吸引,顾骁的举止也没什么问题,他这股邪火,发作得实在是太诡异了。

顾骁不解:“这话怎么说?”

丁毅拿着本月账目,走进程无双的房间。

太阳晒得他一头汗,微微的眩晕感传来。他觉得自己有点中暑,很想找个地方坐着缓一缓。

一打开卧室门,他就呆住了。

“你坚持你自己的底线,困窘如此,也不为美色和财富所动,有这样的本性,很难得。只是,你的性子需要磨砺。今后在程家……”

张君逸颔首:“原来是这样。今后制服做好了就别穿这身了,如果有外人来做客,还以为程家苛待佣人。”

李秀华一边准备家里佣人的早餐,一边说:“唉,你和大小姐关系不一样,告诉你也行。”

“烧制祭红,釉料就不凡,黄金,宝石,珊瑚,都往里面加,可是花这么大代价,也很难出一件成品,通常,几百窑瓷器里也只能成一件像样的,而我这个花瓶,品相在诸多珍品里也算上层,物以稀为贵,七十万,千值万值。”

窗外忽的亮如白昼,须臾,惊雷如炸弹一般爆响,这声音仿佛贴着耳边,饶是他胆大,也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

困扰他许久的问题,程家一个电话就解决了,顾骁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微觉心酸——自己放弃学业,没日没夜的上班,兼职,没有旅游,没有享受,拒绝任何女孩的示好,想方设法的省钱,却依然入不敷出。他万般努力都没有改变的境地,被程大小姐兴之所至做下的决定改变了。

她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难道是因为他说她可能有艾滋病,所以她要报复回来?

顾骁猛然清醒,正想推开她的手臂,“咔哒”一声轻响之后,她自己就抽回了手,笑盈盈的说:“走是肯定要走的,只是,你得扣上安全带呀。”说罢,关了车门。

因为家境艰难,他早早离开学校,学艺进社会打拼,虽然年轻,却饱看世间人情。

田东来几乎把牙咬碎:“……安静点。”

田总名东来,正是程无双的父亲。

kevin眨眨眼,微微躬身,用一种极具诱惑力的姿势,勾着内-裤边缓缓脱下。

门忽然打开,顾骁转身一看,程无双走进病房,身后跟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

她往床上瞟了一眼,见顾建国睡着了,便压低了声音:“这是给顾叔叔新请的护工,口碑很好,我也考察过他,确实不错。”

护工笑着打招呼:“小顾先生,你好。我姓王,你叫我老王就可以了。把顾先生交给我,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会尽职尽责,好好照顾他。”

一看就是性格爽快,做事麻利的人。

他衣服整洁,头发和手都干干净净,素质比曾经的护工高了几个档次。

顾骁和他寒暄两句,走到程无双面前,说:“我们出去谈谈,好吗?”

走廊尽头的门外是一个小天台,两人走到护栏边站定,顾骁凝视程无双的眼睛,问:“为什么突然给我爸换病房,还请高级护工?”

程无双皱着眉头,说:“顾叔叔先前住的地方,吵吵闹闹,气味奇怪。他身体那么虚,需要大量的睡眠,在那种环境怎么睡?总这样,迟早会神经衰弱,还养什么病?而且,*都得不了保障,隔壁床的那个男人,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擦身子,想想就可怕。”

果然是娇养的大小姐。顾骁轻轻一叹,说:“程小姐,谁都想有个独立的,安静的空间静养,但是,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经济条件。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生活,这是没办法的事,虽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妥协。”

程无双一摊手:“现在不是有条件了吗?你纠结个什么劲?”

“我就是想知道你替我爸张罗的真正原因,毕竟,我们非亲非故,甚至,我还欠了你很多。不要把你糊弄我爸爸的那些理由拿出来,我做的是我的本职工作,配不上你这份贵重的年终奖。”

程无双抿起嘴,眼睛往他臀上瞟了瞟:“还疼不疼?”

屁股被女人盯着看,顾骁很不自在,脸微微一红:“还好,你问这个干什么?先回答我的问题。”

程无双瞪了他一眼:“不就是让你学了个猫叫,被刺扎了,还传了点绯闻嘛!你至于那么苦大仇深么?煎饺那么咸,粥也咸。不安抚下你,以后谁知道你会做什么给我吃!可别玩食物相生相克的大招,不知不觉把我给吃死了!”

顾骁呆了呆,脸上就像有一团火轰的燃起,辩解道:“对不起,早餐咸了,是我的过失,但这不是故意的。”他动作的时候,裤子的布料摩擦伤口,痛得他手颤,盐放多了,估计就是因为痛得捏不稳勺子的缘故。

程无双冷着脸说:“你被刺扎了……算工伤吧,这是给你的慰问,昨天晚上的事,就此了结,你不准记恨我,暗地里给我做些奇怪的黑暗料理。”

“我没有那么狠,你我又不是什么大仇,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早上你那表情,简直是苦大仇深。我还听见你在房间里骂我。”

“我骂你?”顾骁惊愕的看着她,几秒之后反应了过来,抽了口凉气,“你又跑我阳台上来了?”

幸好他重新上药的时候把窗帘拉得严严的,否则,这女人又能看到精彩的部位了。

“你……你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权?”他扶着栏杆,抬头望天。

“我只是正好路过你阳台,想告诉你一声,晚上我想吃上汤白菜。我也不知道我来得这么巧,恰好听到你骂我。”

顾骁连和她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颓然摆摆手,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