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调侃他,大爷似的学着他,双手掰正他刀削般的脸,瞅着他幽深漆黑的眸子,不怀好意的一笑,语气轻佻而邪魅,“沈爷是不是想听这句话呀,不过话说回来,怎么着你也得尊重一下说话的我吧,来,看着你梁爷。”

看来她的心还是不够硬,就是看不得他伤心难过。

早就料到了结果,可是心还是微微的疼痛着。梁夏闭了闭眼,

这丫头的梦里一定有他,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格外愉悦。他轻轻地动了动身子,俯首靠近她的脸蛋,又听见她梦呓一般的声音。

伍子轩转过头,怔怔的看着满脸蛋疼的贺冬眠,半晌低低嘘出口气,“完了,这回是真的玩儿完了。”

“佳佳,你怎么了?”陆辰看她一张小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慌张的伸手按住了她的双肩,脸上写满了担忧。

沈奕看到陆辰那只落在梁夏手腕上的手,皱起了眉,抬眼看他,二人目光交涉,刀光剑影。

陆妈妈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呃,等你成功摆平老爷子再说吧。”

沉默片刻沈老爷子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小奕啊,爷爷已经老了,即便现在身体健康,可是还有几年活头?俗话说病来如山倒,要是哪一天,老头子我……”

得高了不起啊,看老娘怎么爬上去。

他闭了闭眼,眉心一抽一抽的疼。

“什么破逻辑,没准没等我长大,咱们就掰了,几年后,你还指不定跟哪个女人结婚呢。哼!”梁夏简直要被他这自以为是的妄想症气死,咬了一大口肉饼,狠狠地嚼着。

“七点多……”

看着张姐乐呵呵的走了,他才继续去吃饭,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很是羞愤,就像被人偷窥了心事,既尴尬又羞耻。

“不吃了,不吃了,我知道你刚从外面回来,肯定还没有吃饭,你先吃点垫垫肚子。”伍子轩抬头,狗腿子的答道。

闻言,沈奕蹙起了好看的眉。他双手插兜,不紧不慢的迈上台阶。身边的佣人小跑到门口,及时打开了门。客厅里的嚎叫声传来,愈加刺耳。

“你一个正直壮年的小伙子放着满校园的同龄姑娘不找,非要来带坏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小子,你居心*啊!”

“……”梁夏虚心的别开脸,拉下他的大手,心下暗忖,这厮会读心术吗,他奶奶的想象一下他都知道。

“……”

“我就是碰不得!”沈奕听了她的话,抬高了音量,火冒三丈,恨不得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他走了几步顿了顿,低沉的话音落下,“对她,我势在必得!”说完他迈开大步走了,沉稳而坚定。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真开了眼,才发现自己现在身子悬在半空中。而后面那个死人,正揪着她的后襟,让她保持这个似落非落的姿势。

姜佳佳双手紧了紧,眼里再也藏不住对她的无比厌恶,往日的温婉柔弱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盛气凌人,傲慢蛮横,“哼,我就是喜欢在你面前晃悠,你越是讨厌,我就越高兴。”

“嘿,死丫头,你还有完没完啊,摆了一路的臭脸了,还想怎样?”

曾律是教沈奕功夫的师傅,少林寺出身,二十岁入伍,并被选入特种部队。曾经获得过全国散打冠军,后来因为一次任务,重伤了腿,不得不退役。

他自嘲的一笑,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

“臭不要脸!”梁夏气的咬牙,恨不得抽死他,她更想抽死自己。

他在放学后,本想找她一起回家,略去今早的不快。可却让他撞见这两人在大庭广众下,含情脉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小子就是几个月前,在夜店里把妹的那个小白脸。

“你,你……我……”

他从国外回来,并未想过要在国内接受高等教育。他是为了应付老爷子,给自己做掩护。无意中遇到了坏丫头,才选择来a高。

梁夏被人戳中心事,臊的红了脸,狠狠的瞪了他几眼,“呸,谁看你啦,自恋狂,老娘见过的帅哥比你拉的屎还多,比你好看的多的是……”

她和罗家的恩怨,他们也是知*,对罗家一样怨愤。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当事人,不能感同身受。对于姜佳佳,他们谈不上讨厌,但也不至于喜欢。

人家温言软语,她偏要尖酸刻薄。

陈郁苦着脸指了指一直发呆的陆辰,她心中的火苗一下子窜了出来。

男人不在意的一笑,推开她伸过来的手,上前几步,凑近她,主动把项链戴到她的脖子上。

不知道跑了多久,女孩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跑炸了,他们才停下来。

他重新揪了一根小野草,稍稍直起身子,刚想继续睡前的行为,没想到她却睡醒了。睁着一双醒后朦胧的大眼,定定的看着他,他抬起的手半僵在空中。

陆辰闷闷的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怅然若失的跟在他们后面往前走。他真想知道那女孩子是谁,在哪里上学。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叫一见钟情,比她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可他一见到她,心就砰砰的跳个不停。

“那女的真有那么漂亮?”

送走了老校长,外公高兴,要亲自去买菜庆祝。外公出门后,梁夏一个人坐在香樟树下,双手托着下巴发愣。

“算了!”沈奕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刚想挂断,那边又急吼吼的嚷了起来。

“你好,这么巧啊,等车啊?”

“行了,我们都说没事了,走吧走吧!”伍子轩插上一句,不耐烦的挥挥手。

“妹妹,哥哥英文不好,你过来给看看呗!”

沈奕看了一眼猛咳的她,面无表情的径自走到最后一排,她的身后坐下,唇角牵起一抹淡笑。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梁夏急忙拒绝,心里有些发慌。平时也遇到过另类的客人,可像今天这个难缠的还真是第一次。手里攥着托盘越发紧了。

“嘶!”陆妈妈一记暴栗,疼的陆辰呲牙咧嘴,“输了就是输了,甭管敌人使了什么手段,有本事别让人家偷袭到。学了几天三脚猫的功夫,还报仇呢,你省省吧。小心你爸关你禁闭!”

“……”男人堵得一句话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的直翻白眼。

“我好想哭啊!”梁夏淡笑着低头看他,“可我越想哭就越哭不出来,小时候我总是哭,外婆说,我是个狼崽子,和那男人一样的白眼狼。我知道她恨那个男人,恨他的抛弃气死我妈,所以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她都厌恶,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