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绣云趁着胭脂思索的功夫,将画卷夺了过去,放在桌上,“看完了就好好休息,我找人去叫大夫,妈妈说了,你现在是花魁了,得好好的将养着!”

“哎呀!你一下问那么多,叫人家怎么回答嘛!”被叫做绣云的丫鬟噘着嘴,又递了一杯水到胭脂手中,“你再喝点水吧!大夫说你是受了惊吓,要好好休息,那些破事多想无益!”

春妈妈推门而入的急切和奸计得逞将要立功的兴奋,就在进门的一瞬间,被脖子上多出的那把雪亮的长剑浇熄了。

电光火石之间,看到迎面而来的柱子,胭脂绝望的闭上眼睛,那么小心翼翼的努力,终于还是败了吗?只怕再也没有机会报惜荷的恩情了,只是不知道待会血流出来的样子,会不会和母亲死的时候一样呢?

缓缓的摇了摇头,惜荷眼角眉梢的忧伤更甚,“若是今天以前还有机会。如今看来,春妈妈再不会让她离开了,而我们两个中能走一个已经是大幸了!”

“公子,果然如你所料!世子爷已经在渡头包下了一条快船,看来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今晚就会离开了!”白影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又用袖子胡乱的抹了一把脸,这夏天的雷雨,说来就来了,没给他一点准备的时间。[8][o]{o}【小】{说}[网]

祖训里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乔家为了报答赤祖的知遇之恩,为赤国收了百年疆土,手握重兵却从未反叛。

她也不明白,在今天这么紧张的日子,胭脂怎么还有心情沐浴更衣,还非要享受一回她这个做姐姐的待遇。要不是因为只有胭脂才知道那个能帮自己的女子在哪里,自己又怎么能由着她这么胡闹呢?

衣衫不整,头凌乱,白瓷般的肌理没有半点血色,双目赤红,用一种饱含着仇恨、哀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火团,火光映在她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生生的让见多识广的春妈妈也愣了半响,看到火快要烧到她白皙的指尖时,才缓过神来,一把打掉她手中的火团,又狠狠的踩了几下,直到火团完全熄灭。

“你这是干什么?看到人家双宿双栖,现在知道后悔了!你们都给老娘滚出去,把门关上。”春妈妈铁青着一张脸,后面的话却是对跟过来围观的姑娘和奴才说的。

“傻丫头,妈妈知道你心里苦!可是这事已经这样了,你又何必在折磨自己呢?”看着胭脂盯着地上未燃尽的残片一动不动,春妈妈真怕她再了疯,泼个油灯下去什么的,强忍着脖子的疼痛,急急的拉着胭脂回到床榻上坐下,语气也少有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