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彦等了半天不见他回嘴,正觉得无甚趣味,见他一张俊脸气的通红,竟有说不出的动人,这才想起当初是自己点了他哑穴,才不情不愿的解开,低声道,“老子可不是心疼你,只是这闺房之事若你像根木头一般,便真没情趣可言了。”

林平之心中一紧,现在这破庙之中只余他二人,以他现在的武功,就算手脚能动,也不是余人彦的对手,更何况他强行运功全身僵瘫,随时可能一命呜呼。而令狐冲不知道何时才能回返。若是还有青城派弟子在附近,只怕一个令狐冲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月光下,他的眼眸波光涟涟,眼底满是哀凄之色,纵是石头人也会心生不忍。令狐冲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扎的生疼,对着林平之的语气也愈加温柔。

林平之本不欲出手,一则以他现在的武功断不是青城派的对手;二则他心知这父女乃是令狐冲与岳灵珊假扮,只是见到灵珊被贾人达上下其手,羞的满面通红,终究心生不忍,一回头,见令狐冲握紧双拳,心中暗想,令狐冲对灵珊情根深中,断不会眼看她受辱,自己出手相助,让他心生愧疚,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以后还怕不全力相助么?

很好,真的很好。娶这般心计歹毒手段狠辣的女子,令狐冲的下半生不会好过了去。他不是想归隐山林笑傲江湖去么?只怕他的新娘子不会随了他的愿。而任盈盈费尽心思终于嫁给心上人,只怕下半生依然要花尽心思才能留住枕边人的心。

那女子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见他一身黑衣,只当遇到打家劫舍的强盗,吓得只打哆嗦,“好、好汉……莫伤我性命!”待她仔细看清来人长相,不自惊呼道,“恩公,怎么是你?”她见令狐冲仍有疑虑,连忙解释,“那日东华大街,我被无赖纠缠,多亏你出手相助……”

令狐冲这才想起,那日他与小师妹刚到福州城,在巷子里看到三个地痞正围着个小姑娘欲行非礼。对那苦主并未留心,只依稀记得对方是个尚未及笄的清秀少女。

那少女见令狐冲身上带伤,身边还有个气息奄奄的少年,心想他们许是路遇仇家,连忙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恩公还是跟我进来吧。”说完,引了二人进入后院,才落了门闩。

虽然天色已晚,但这后院中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间或有人询问,那少女扭扭捏捏,旁人一脸暧昧便不再追问。令狐冲心中起疑,随那少女拐进一间小院,与前面热闹喧嚣相比,有些冷清。进了内堂,见里面陈设,竟似闺房。他心觉不妥,刚要开口,那少女忙解释,“这里偏僻,二位今晚可在此歇息。”

林平之深恐再入陷阱,忙问道,“姑娘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那少女笑道,“恩公救我与危难,怎么会是坏人?”她见林平之一脸狐疑之色,忙说道,“实不相瞒,我本是贫家女,自幼便被卖入青楼为奴为婢,那日恩公不嫌我污臜救我脱困,心中甚是感激。今日,便当我报答恩公吧。”

令狐冲见她眼神清澈,当下放下心来,“既如此,在下就先谢过姑娘。如今我兄弟二人被仇家追杀,幸得姑娘相助才有栖身之所。”

少女抿嘴笑道,“恩公快别这样说,这里原是我家小姐的卧房。今晚石员外点了她出台,二位可安心在此休息。还有……”那少女双颊飞红,“恩公莫要姑娘前姑娘后的,听得生分了,叫我小怜便是……”

令狐冲这才知道这大宅仍是座妓院,难怪刚才遇见路人总是一脸暧昧神色。

林平之见她含羞带怯,心知这少女对令狐冲心存爱慕,不由冷笑。令狐冲啊令狐冲,枉你成日将灵珊挂在嘴边,却偏偏搅乱她人芳心,真不知该说你多情还是无情。

那厢令狐冲也不客气,朗声说,“如此小怜姑娘也莫要再叫恩公,只称呼‘令狐大哥’罢。”

见小怜出了门,林平之忍不住嘲笑,“令狐大哥真是好本事,连这风尘女子都对大哥一见倾心呢。”说罢便有些后悔,自己这话里话外竟像是吃醋的小女子一般,不由暗恼。转头又一想,自己不过是可怜灵珊而已,随即释然。

令狐冲只当他在打趣,“林兄弟说笑了,有道是‘仗义每多屠狗辈,由来侠女出风尘。’我看这女子年纪虽小,也是个有情有义之辈。”他见林平之双颊泛红,只当他内伤加重,忙劝道,“你有伤在身,还是速速调息,以免雪上加霜。”

林平之见他心怀坦荡,反到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便不再言语,只专心调息。许是胸中瘀血已尽算吐出,真气不再涩滞,运行一周天后,反倒有凝聚之意,身体也不似先前僵硬。

令狐冲见他脸上渐渐有些血色,便知他已渡过生死大劫,安心为他护法助他运功。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令狐冲感觉到林平之内息终于不再涣散,便收了内力。他对林平之使的那诡异武功有些好奇,眼下两人已然历过生死,便也不再遮掩自己心思,坦然问道,“林兄弟这武功着实凶险奇怪的紧。”

林平之心知他为人磊落,对他也不隐瞒,“实不相瞒,对付青城派那招就是辟邪剑谱的招式。只可惜那武功十分邪门,每每修炼都不得其法,故此我父亲才没炼成。至于我……也是偷学来的,并不精纯。”

“如此我劝老弟莫要再研习下去。这武功虽然威力极高,但若用不得法,损伤也大。天下武学博大精深,只要勤加苦练,总会学有所成。”

林平之心知他这番肺腑之言是真心为了自己着想。前世他身边每一个人接近他都是为了得到辟邪剑谱,若自己早些与他相识,是不是就不会落得那般凄凉下场?当下心中一暖,眼底有些湿润。

令狐冲见他神色有异忙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吗?你现在真气虚损,需要安心静养才对。”

林平之摇摇头,“只是想到父母,不知他们是否平安。”

令狐冲见他小小年纪家中便遭此大祸,甚是可怜,安慰道,“你放心,他们已经出了福州城。”

林平之心中安慰,神色已平静如常。他想起方才在破庙中险些被人淫辱,只觉得身上又脏又臭,央求道,“令狐大哥,你能不能给我找点水来?”

令狐冲只道是他是少爷性子,身娇肉贵,只安慰着,“你且忍一晚,待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话音刚落,便听道小怜推开门大叫,“令狐大哥不好了,你的仇家寻到这里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节操全无的作者表示,肉戏会有的。只是现在肉还在锅里炖着,香艳的小暧昧也是极好的。

今晚可能会二更,大家多多留言鼓励我吧~&!--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