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见状,笑得开心,被尹简搞得憋屈了一天的心情,终于拨云散雾了。

长歌暗暗一笑,不知尹简得知,会不会龙颜大怒?

太祖尹赤生前,对长子长孙尹简极为喜爱,是以在尹简八岁时,命人将天山采来的最好白玉石打磨成玉佩,刻上“简”字赐给了他,有着传承的重大意义,因为尹赤曾言,此玉佩将来须由尹简传给他的子嗣。

“遵旨。”高半山领命,躬身退出。

“两千白银。”

“你不是他的小祖宗么?”齐南天不耐的截断长歌的话茬,用一种别样的眼神瞧着她,“或者说……你是他的男宠?”

尹简侧身而立,平静的眼眸,在唇边勾起的那抹淡笑中,显出几分不可测的深邃,他淡淡接道:“孟长歌是匹野马,太师若想将他困于府中做家禽,恐怕结果会不尽如人意。”

钱掌柜正趴在柜台上拨拉算盘,闻听倏然扭头至门口,瞧到笑米米的长歌,登时惊得微微变色,“你……”

“快,快去通知莫大人!”

“盯住宁谈宣,朕不准有人拦阻孟长歌。”

“报仇来日方长,别再冲动,凡事记得一个忍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错过这次,你还有机会的!”离岸声音压得极是隐忍,“你不走,其实多半因为王爷即将娶妃,你受不了,对不对?”

“长歌……”

离岸推门出去,长歌端起那碗汤,仔细闻了几下,然后倒进了偏房的恭桶。

“孟长歌!”

长歌将今日他们分头行动后发生的事情,详尽讲述了一遍,离岸紧锁的眉头,久久不曾舒展,他思索着道:“难怪兵部司务不给我登记你的羽林军选拔报名,原来拓拔简是皇帝,他不允许你参加,底下谁敢抗命?”

说这话时,冷面男子的脸微微泛红,似是有些窘迫,但他眉宇间却透着股坚定,不容置喙。

“如果我非要考羽林军呢?”长歌幽幽开口,淡淡的补充一句,“这是皇上当着百姓的面,亲口允诺于我的,君无戏言!”

“以后就留在太师府吧,有人爱吃你的酱香大饼,本太师为了讨那人欢心,只好请你入府了。”

这世上没有白送的午餐,他不杀她,定然有他的理由,但她不愿做他和宁谈宣争斗的棋子。

长歌心高气傲,被人豁然间如此强势的对待,藏在心底的仇恨,令她秀眉一蹙,一掌劈向他面门,动作快且准,端得辛辣狠毒,“小爷凭什么听你的?”

长歌竟听话,端详着男人清俊的五官,一动未动,只见他在她发丝里拣出一瓣花叶,弹指飞出后,若有所思的轻声回她两个字,“故人。”

长歌满头黑线,“三公主……”

说到最后,她暗掐了下大腿,凤眸中氤氳出盈盈的水光,似隐忍悲伤,泫然欲泣,而后她脚尖点地,一纵跃上旁侧屋顶,起落之间,那抹绯衣转瞬就消失无踪……

良佑余光一瞥,齐南天视线逡巡,只见屏风珠帘后,一人负手伫立,一袭白袍,冷峻清隽,褐眸锐利寒凉,他淡淡而道:“良禽择木而栖,不必相留。”

长歌轻笑,“呵呵,齐大人长得就像武官呀,虎虎生威,面带号令三军之气势,所以长歌斗胆猜您就是兵部尚书大人了。”

“哈哈哈……”长歌笑得打滚,“那小爷定然阉了你这个大美人!”

长歌眸光落在那支药膏上,心头陡然一震,“这药……哪儿来的?”

“在御书房候着。”

正思忖间,门板突然被人叩响,那敲门人格外嚣张的说,“长歌小祖宗,大哥来安慰你受伤的小屁股了!”

只是她到达京城才两日,根本没顾上想别的,而今儿个她被新帝打了板子,他竟意外送药给她,这究竟是何意?他待她的好,是真心还是另有企图?

离岸脸色一沉,出口却是,“那你躺着,我喂你吃。”

“谢皇上!”